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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穿着小衣干活,干嘛要洗?” “出汗了呀。我看您下午摆弄那几个血屏风的时候,脑门子上全是汗,想必小衣也湿透了。” “也对,那几个屏风上面的字太小了,还特别模糊,都看不清楚。”我回忆了一下。“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换吧,我想吃完就睡了。” “嗯,咱们都早点睡。”刚吃完饭,玉嬷嬷就张罗着铺床了。 我只好蜷坐在小厅堂的大椅子里,不一会就困得迷糊了。 但似乎是刚睡了一下,就听到惊天动地的修理大门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这是怎么了?” 就听得身边是肖不修的声音,“给你修大门来了!” 吓得我一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寻声望去,他就站在我身边,低头看着我。 我想立刻起身,但可能是卷缩的时间有点长,腿麻木了,完全动不了。他看出了我的异状,伸手在我的腿上推拿了几下,居然立刻就好了。 “太厉害了,怎么就不疼了!”我很开心地摸着自己的腿,这怕不是传说中的神功吧。 可能是太过于喜形于色,他居然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要怎么接住我这句话,只好很无语地看着我。 我干脆借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还蹦了两下,居然也不疼了。 “谢谢肖大人啊!真棒!”我这么出自真心的吹捧,估计他也是爱听的,明显脸色就好了很多。 “小事,算是谢谢你的工作。”肖不修的声音依然清冷。 “我也答应了承诺,派人来给你修理大门和家具,还有什么东西,都可以一并提出来,我让人去办。” “好像也没什么吧,我这里小,也不需要什么。”我看了看周围,也真的没什么可收拾的。本来就没什么家具和物品。“肖大人不嫌弃我就好。” “嫌弃?”他挑了挑眉。 “嗯,对于很多人来说,我这个冷宫里的人应该是没什么用处的,难得肖大人不嫌弃,还让我有些事情做。” “物尽其用罢了。” “我还挺喜欢的。” “你有何看法?”他看着我。 “那两箱东西?”我看着他,“也没什么想法吧,这背后都是人命,我也没看到全套的案件内容,所以也不好评论。” “印象最深的?” “都差不多,没什么印象深的。”我回答的很老实,这些证物很分散,具体都是什么,还要看更多的东西才能判断。 “倒不如肖大人给个提示,比如您觉得有什么我可以帮着分析一下的。我看着这么多吧,都是零碎的内容,很难串在一起。” “你有兴趣?” “哎,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动动脑筋,图个热闹罢了。” 我看了看外面修大门的人,居然来了十多个太监,玉嬷嬷他们都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屋来,可能是肖不修之前说过什么了。 “那可否跟我去一趟南厂?”他还挺客气。 “我可以出冷宫么?”我居然有点小兴奋。 “跟着我,可以。” “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啊?”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身份摆在哪里,万一有事情,岂不是我要承担。 “无妨。”肖不修神情自然。 “算啦算啦,别给你惹麻烦。咱们就在这里随便说说好了。你放心,我这里没有人偷听,你把他们都再弄得远一点,我们再说话。”听到我这么说,他居然嘴角动了一下,这是笑了么?怪好看的。 “你最想知道哪一件背后的故事?”他坐了下来,并示意王力把我们这屋里的门窗都关上了。 张禾送进来了一些茶和糕点,真心是精致,绝对比我的稀粥青菜好多了。 不过,我喝粥太多了,也完全不饿。倒是这清茶很香,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完全没见外。 “说说那个屏风吧,看起来很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这个案子是鸿图阁大学士张炳林家的事情,说来也是奇怪,他以及他家是属于本分老实人,兢兢业业,倒也没有出过差错。 谁知上周他家长子的正房妻子忽然从三楼跳下来死了。因为事关人命,他们也立刻报了官,京畿府尹陈大人去勘察了现场,觉得无可疑,就结案了。 可正房妻子的娘家人认为她不可能自杀,所以不依不饶要讨个说法。 所以,一直在衙门外喊冤,搞得京城里一时间议论纷纷。 皇上让我尽快结案,我虽然也存疑,但没有证据,所以如果这几日再无新的进展,我便结案处理了。” 肖不修三言两语将案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看起来也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那他妻子跳楼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说是因为她的小儿子前几天出了意外摔断了腿,这妇人一直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所以愧疚而自杀了。” “这腿是以后都残废了?” “据说是,但我也没有见到。” “那按道理说也不至于要自责到自杀吧?应该是更加竭尽全力去照顾好这个儿子才对。”我摸了摸自己的腿,“再说了,就算是难过,也应该是这个小儿子难过,甚至有可能自杀才对吧。” “这孩子两岁,还不太懂事。”肖不修看了一眼我的腿,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