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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也是误打误撞,没啥本事。慢慢你们就知道了,我也就是混吃混喝的人。” “哈哈,您可不能这么说,就您三天誊写了两筐文书,我们已经惊讶到不成了。你看宫门口的侍卫了么? 大家是在这里特意等您出宫的。因为我们已经下了赌注,赌您三日内完成,还是七日内,还是十日,有不同的赌注金额。只有我们哥俩赌您三日内完成,大约也就是挣了一百多两银子吧……” “什么?这么多银子?”我眼睛都亮了。“不成不成,我也要分一点。哪里有这样的,我啥都不知道。至少你们要请我去吃个肉肉!” 说吃就吃,我连南厂都不去了,让侍卫们把文书运过去,拉着陈二立刻奔了京城最好的酒楼—— 鸿宾楼,点了八个大菜,一品豆腐、葱烧海参、三丝鱼翅、白扒四宝、九转大肠、油爆双脆、油焖大虾、糟熘鱼片……激动得我都不知道先吃哪一个了。 陈二也不心疼银子,反正也是白得的。就是陈二这身粗布太监衣服磕碜了一点,和我这个南厂侍卫坐在一起,有点突兀。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吃饱了再说。 吃饭这种事情吧,大鱼大肉还真不太适合我,每样菜都吃了几口之后,我居然饱了,想吃都吃不下去了。 可我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就吃不下去了呢。我咬咬牙,想再吃一块糟溜鱼片,居然都有点恶心了。 只好长叹一声放下筷子,看着陈二还使劲吃呢。人家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在冷宫带了三天,吃的全是素菜和片汤,当然要赶紧多补充几个荤菜了。 “陈一要是能出来就好了,这么多菜,就不会浪费了。”我摸了摸肚子,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多溜达一条街。 “没事,咱们打包回南厂,给肖小六他们吃。这群文书平时很辛苦的,他们事情多,能出来吃吃喝喝的日子也不多。” “也对。”我点点头,看着还剩下这么多菜,心里也就不纠结了。 看向窗外街上的风景,还是很热闹的。鸿宾楼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最是喧哗。 我有点茫然,可能是在冷宫待久了,忽然对这样的嘈杂有点不适应。 或许,更多是的在想,若是离开了安静的冷宫,要去哪里呢? 果然,温水煮青蛙是相当可怕的事情。在舒适圈待久了,人就废掉了。我拍了拍自己,挺直了身体。 人坐在三楼,又挺直了身子。果然可以用那句「站得高,望得远」来形容,这看热闹都能够看的很全面。 楼下有个白衣少年正在和什么人拉扯着,周边已经有人围观了。我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听。 原来这白衣少年是进京赶考的,本来带了几名家仆,但他的老师生病了,他就留下了所有的仆人伺候老师,自己只身先上京。 不过只剩下两日路程,他觉得自己可以的。谁知道,就是这两日路程,他糊里糊涂地在搭乘的其中一辆马车中遗落了自己的包裹,这里面可是有三千两银子和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直到他住进客栈之后才发现的,而此时马车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这少年只得在街上不停地寻找马车的踪迹,几天后才又发现了这辆马车,于是揪住这名车夫,问他是不是看见了包裹。 车夫自然是矢口否认,拒绝承认。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车夫又是个粗人,少年说不过他,气得俊俏的小脸通红,还被车夫调笑说是个小娘们,就更是生气了,与他扭打在一起。 很明显,这少年哪里打得过车夫,几下子就处于劣势下风。 我看不过去了,下楼去帮忙。陈二在我背后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看人家是个美男啊,才这么热情。” “那是,我就喜欢帅哥。”我的心里话嘛,谁不是看着帅哥养眼呢。 到了楼下,两人还扭打着,白衣少年的衣服都脏了,看得我只心疼,大吼了一嗓子:“别打了!” 但我这声音被看热闹的人淹没了,完全没起到效果。还是后面跟过来的陈二一嗓子太厉害了,立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 他变脸的本事也够快的,马上换上了太监的脸谱,将所有焦点都转移到我的身上。 “大人,您来处理吧。”嘿,这个时候,我这南厂的红黑暗纹厂服终于被人看到了。 我拉起了白衣少年,还替他拍了拍土,问道:“你确认是这名车夫?” “是的,我认得他的相貌。” “车内可曾寻找过?” “还没有。”这少年果然好看,红口白牙,透着文化人的气息,假以时日,应该不输于肖不修的样貌。 当然啦,目前还有些稚气,可能也是被呵护得太好了,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少爷。 “陈二,上车看看。”这种搜查的活儿,自然要交给他们专业的人士来干。 “大人,我可没拿他的东西。我冤枉啊。”车夫虽然看起来也忠厚老实,但有些时候吧,还是要先搜查一下的。 陈二速度很快,跳上了马车,一通翻找,什么都没发现。“我要是拿了三千两,我何必要继续赶车呢,我早就跑了呀。” “只是搜查,你喊什么冤。”我怼了他一句。白衣少年也有点没底气,毕竟没有找到包裹。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都跟我回南厂,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没有拿,自然放你走。如果拿了,你知道大月国的法例,很是严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