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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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缠上了”，是业内专属名词，指的是病人所得的病并不是常见的“病症”，而是被人算计，被下了蛊、降头，或者别的什么。 从这个患者一进来，慕小天就看到在他肩膀上，有一个黑蒙蒙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慕小天还不能确定。 毕竟害人的手法太多，只凭自己看的这一眼难以确认。 慕小天不动声色，仍旧坐在沙发上。 黄益民则走到病人身边，开始查看病人的病情。 从他眉宇间的犹豫来看，这个病人是凶多吉少了。 黄益民先是用听诊器听了听病人胸腔的声音，又摸了摸病人的皮肤，检查了一下瞳仁。 只见黄益民嘴里“咦”了一声，摇了摇头，坐回到了办公桌后面。 “小天，你有没有兴趣看看这位病人？”黄益民思考了一下，对慕小天说道。 慕小天正巴不得黄益民说出这句话来。 在医生的世界，至少是中医的世界里，病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接手的。要是有人先于自己为这病人看过了，自己就不能随便再对病人进行诊断，要想出手，就必须他的医生同意。 行业有行业的规矩，慕小天再怎么放荡，这一点还是必须死守的。 刚才他没有行动，就是因为这个规矩。 只可惜在西医的世界里，这条规矩并不成立，有时候甚至会成立一个专家小组来为一个病人看病。 慕小天得到黄益民的许可，站起身来，走到了病人面前。 刚一走近病人，慕小天就感到一股又阴又邪的气散发开来。 一直笼罩在病人肩头的那团黑色的东西开始慢慢地变形，最终居然幻化成了一个小小孩童的模样！ 小鬼！ 慕小天心里一惊。 慕小天本以为这病人只是被人下了吸取精气的蛊或者降头，可是没想到居然是更为麻烦的东西。 慕小天从二师父那里学到的不只是医术，还有一些简单的破蛊破降头的茅山术之类的小法术。 在以前的华夏大地上，医生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来自于自然的病痛，有时还要与一些超自然的东西对抗。所以“十医九巫”这句话，还真不是骗人的。 但是医生毕竟不是法师，只能解除一些简单的法术，而眼前的这个人，慕小天还真感觉到有些棘手。 现在病人肩头的那只小鬼正恶狠狠地盯着慕小天，慕小天只好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抓起病人的手腕，装模作样地号了号脉。 “怎么样？”黄益民问道。 慕小天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又摸了摸病人的胸口。 就在这时，慕小天暗暗将一股内力打进了病人的胸口，用自己特有的“邪焱”内力，暂时护住了病人的心脏以及周围的几处大穴。 小鬼在人身上，是会吸取人的精气作为养料，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所以当病人越虚弱，小鬼的力量就越强。 而且“种小鬼”这种手段，不仅仅是用来害人的，而且是用来修炼的。 这些种到别人身上的小鬼都是法师自己供养的邪神，当小鬼将宿主吃干抹净，就会再回到主人那里，而宿主的生命力就会永久地转化成它的力量，为法师所用。 这是一种一举两得的方法，当然也阴险至极。 根据慕小天的判断，这只小鬼还没有吸取过太多人的精气，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慕小天在给病人输送内力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犹豫，要是自己保了这个病人，可就是公然与下小鬼的法师叫板对抗，以后催发的事端，可就不可预料了。 但是人命关天，慕小天不可能见死不救！ “留下你的姓名地址，明天我会去找你。”慕小天对病人说道。 “黄大夫，这……” 病人有些犹豫。 黄益民点了点头：“听他的吧。” 于是病人留下了自己的姓名住址，就又由护士推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慕小天看到他肩头的小鬼冲着自己龇牙咧嘴，还恨恨地挥动了一下爪子。 这小鬼只能对宿主产生影响，对其他人可是无计可施。现在它应该已经发现了慕小天动的手脚，它已经不能再继续吸收精气了。 慕小天拿起病人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王百万”。 “他真的叫这个名字？”慕小天有些不相信。哪有人叫这么粗俗没品位的名字。 黄益民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他真的叫王百万，但是他的身价可不止百万。” “哦？” “他是本市隐形富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黄益民说道。 “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慕小天点了点头。 慕小天还疑惑谁会为了一个普通人下小鬼，要是他是个富豪，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发现了什么？”黄益民问道。“我可是觉得他时间不长了。” “怎么说？”慕小天想先听听黄益民的看法。 “他的心跳，以及皮肤的质感温度，都像一个垂死之人。在医院里病死的人太多了，我见过的不下百人，那种死前的征兆，在他身上表露无遗。”黄益民皱着眉头说着自己的判断。 “没错，在你看来，确实是一个将死之人。”慕小天说道。 “那你又有什么发现？”黄益民问道。这可是一个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的人！ “还有救！” 慕小天看着黄益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你这么肯定？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黄益民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急切地问道。一个自己判断必死无疑的人，这小小少年怎么会说还有救？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你。”慕小天神秘地笑了笑。“一是你根本理解不了，二是你知道了怕会有危险。” 黄益民看着慕小天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少年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更改。 “好吧，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黄益民颓然坐倒在椅子里。 慕小天一拱手说道：“告辞，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 说完，慕小天就扭头离开了黄益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