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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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慕小天手里握着木刀，心里非常焦躁。 他能够听到院子里的风声，树枝的颤动声，但是自己面前的佐佐木，就像是一个黑洞，自己一点都感受不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就在一瞬间。” 佐佐木平静地说道。 当佐佐木这句话说出来后，慕小天突然感觉佐佐木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盏车大灯，明亮地令他张不开眼睛！ “这不可能！” 慕小天不由得惊叫道！ 电光火石！ 正如佐佐木所说，就在一瞬间！ 就在这一瞬间，佐佐木手中的刀刺了出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慕小天就知道了自己跟佐佐木的差距！ 慕小天本以为自己已经踏入了剑神的领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走进了门房，就以为看到了整个宫殿。 佐佐木的剑辉煌有力，令慕小天彻底无法抵挡！ 木刀的刀尖停在了慕小天咽喉处。 “如何？” 佐佐木手腕一抖，将木刀收了回去。 “厉害！” 慕小天手中木刀“嘭”地一声掉在地上，他的眼神迷离缥缈，仿佛看到了令他无比心动的东西。 “你师父比我要强的多。”佐佐木将木刀拾起，又走到墙边，将两把木刀都挂在了墙上。 “难道我永远不能达到那个境界？” 慕小天大声问道！ “不能。” 佐佐木摇了摇头。 “为什么！”慕小天不明白。 佐佐木只是摇头。 “你的一辈子绝不会完全地奉献给剑，你要牵挂的太多了。” 听到佐佐木这样说，慕小天终于死了心。 对于剑，他确实是无法全身心地付出的，他生来就对剑没有那样疯狂地热爱。 要是慕小天从小就是个能够将生命奉献给剑的人，那么王道没有理由会不教给他剑术。 对与慕小天来说，他最擅长的反而是医术吧。 “我已经没有什么要教给你的了，你也没有什么需要学的了。”佐佐木重新坐到了蒲团上闭上眼睛说道。 “是！” 慕小天点头道。 自己的剑之路，还未启程就已经结束了。 慕小天心里比谁都清楚。 “泰馆长的死，我会负责的，你带着小姑娘赶紧回去吧。”佐佐木又说道。 慕小天对着佐佐木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个您不必担心，泰馆长的身后事我都已经料理好了，绝对不会有人来找您的麻烦。” 佐佐木抬眼看了一眼慕小天，突然说道：“化尸粉？” “是的！”慕小天回答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佐佐木惊讶道。 在华夏的半年江湖生涯，佐佐木倒是对这些华夏的东西有些了解。 “这个，您倒不必知道。”慕小天回答道。 有些秘密是不便于与别人分享的，不仅会泄露自己的信息，也会造成别人的困扰。 佐佐木看着慕小天，过了几秒钟，才叹了一口气：“希望你不要走错路。” 慕小天拱手说道：“不会的！” 佐佐木冲慕小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慕小天又微微鞠了一躬，抱起一旁昏迷的赵南枝离开了道场。 “师父！这一走天高水远，只怕难以再相见了！” 慕小天转身后，突然大声喊道。 “哦。” 佐佐木轻轻答道。 这段时间以来，慕小天从未叫过佐佐木一声师父，可是现在，慕小天终于喊出了这一声早就应该喊出的话。 寒风吹过，天地间一片苍茫。 有些情谊，即使相隔万里，也能令人身体里暖洋洋的。 佐佐木看着年轻的慕小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老去了。 慕小天拐了个弯，就永远地消失在了佐佐木的视野里。 “王道，你有个好徒弟，只可惜你的剑，后继无人了。”佐佐木笑着摇了摇头。 “银次”在刀架上泛着光，等待着主人将他拿起。 佐佐木轻轻捧起长刀，用他那苍老的双手缓缓地抚摸着长刀的每一寸。 “你的兄弟在华夏长眠，你也应该完成了你的使命了。”佐佐木喃喃说道。 佐佐木走到院子里，将长刀插到了梅花之下。 今天的梅花长势甚好，居然开了三朵。 “以后你们也不必再见刀光了。”佐佐木笑道。 他像王道一样，也放弃了剑。 王道是因为达到了无法企及的高度，这才放弃了这条走到了尽头的剑，而佐佐木，则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王道当年的高度，这才放弃了自己为之奉献了一生的剑。 冬日的风肃杀无比，阴冷的空气拂过长刀的刀柄，吹拂着刀柄里残留的持刀者的努力。 从放下刀的那一刻起，佐佐木突然就完全地放松了下来。 自己几十年来呕心沥血的修炼，在今天终于画上了句号。 每一个用剑的人都在被剑折磨着，而今天，佐佐木终于从这长久的折磨中解脱了出来。 可是接下来要做什么？ 佐佐木不知道，他这辈子除了剑一无所有，放下了剑，他就迷失了自己生存的方向。 夜色已深，月光照在积雪上，清冷的光辉照亮了佐佐木的脸，也照亮了已经失去意义的剑。 佐佐木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的这一生，要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还会义无反顾地将生命灌注到剑上去。 “王道呢？他放弃了剑后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寂寞？”佐佐木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想着远在华夏的友人。 天上有云，今夜一定还会有雪。 看着在夜幕下缓缓流动的云，佐佐木突然就想通了一切。 “我要将我毕生所悟写成剑谱！后世练剑之人就可依照我的经验继续修行！”佐佐木突然喃喃说道！ “王道！你错了！剑道是不会有尽头的！你只不过是到达了你的尽头！而今我也到达了我的尽头！可是以后，总有人的尽头要比我们更远！你的境界并不是遥不可及！” 佐佐木挥舞着双手对着虚空不停地说着。 气温开始降低，细小的雪粒开始纷纷落下，那插在梅花下的长刀又开始熠熠生辉，它在为自己主人找到的新道路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