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慑服卡里城

    接到角斗士军队的通牒，恐慌万分的居民都集合在广场上了。人们在这里公开讨论城市的命运。到处是一片无法形容的喧闹声，互相矛盾的喊叫。一部分人主张开城投降，另一部分人则主张坚决防守。最后，比较勇敢的那一派获得了多数票。居民们开始紧闭家门，匆匆上城和守卫士兵一起抵挡角斗士的攻打，同时派了急使到联盟求救。

    这些急使无一例外地都落到了黄元的手中，因为他早已命令部下不但要监视大路而且要监视乡间道，因此，科德居民守城的行动终于变成一场无力的徒然挣扎。居民们的武器很坏，熟识军事的人又很少。战斗还不到两个钟头，角斗士们已经用大批云梯，以微不足道的损失迅速地占领了城门。他们突入了市区，不过，角斗士被居民们的抵抗所激怒了，就开始屠杀和抢掠居民。

    虽然黄元在他的军队中建立了最严格的纪律，虽然战士们都很爱戴和尊敬他们的领袖，但当他们进攻城市时，曾经被迫冒着生命的危险进行战斗，而且亲眼看到一些战友们牺牲了生命，就使他们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怒火和破坏的欲望。

    黄元为了制止角斗士们的行动，沿着城中的街道来回奔跑，呼吁角斗士们停止抢掠和屠杀。再加上一些队长的帮助，终于在傍晚前角斗士们停止了抢掠和屠杀。

    号兵吹起了集合号，角斗士一听到号声就开始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按照黄元的命令，听到集合号之后，整个军团的角斗士必须在科德城的广场上集合。

    集合的速度很快。还不到半小时，角斗士的军团已经在广场上军容严整地分列成三排。黄元在广场神庙前的台阶上出现了。他的脸色苍白，头垂在胸前，站在那儿悲痛地沉思着。最后，他抬起头来，两眼迸发出怒火，用威严有力、响彻整个广场的声音说：

    我的角斗士们，我们发动暴动，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做一个抢劫者、强盗和杀人犯吗？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沉默。在几分钟之内没有人说一句话，黄元接着说：

    难道这就是我们领导奴隶弟兄们所要争取的自由吗？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军纪吗？这就是我们用来争取别人同情的行动吗？这就是我们应当做的善良行为的榜样吗？难道我们有了奴隶主、有了联盟军队这个强大的敌人还不够，还要再叫所有的人都诅咒和敌视我们吗？”

    “敌人说我们奴隶角斗士是野蛮人、强盗而且是最下贱的人。难道我们不去用严明的军纪和模范的行为来粉碎这些毁谤和伤害我们的谣言，反而要用耻辱的、下贱行为来证实它和加强它！”

    “为了争取别人的同情和支持，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纪律。”

    铁一般的纪律，这是联盟军队牢不可破的铠甲，敌人的力量和勇气并没有超过其他部族的战士，相反地，好些个部族的的战士，他们的和勇气并不比他们差。但是，在所有的军队中，以联盟军队的纪律最为严明，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征服一切敌人的根本原因。

    如果我们不能学习我们的敌人的纪律，即使具有惊人的力量，即使是无比的勇敢，也不能获得胜利。

    如果你们还要我继续做你们的领袖，我就要求你们懂得服从，懂得沉着和克制，因为军队的力量就在于能遵守秩序，能服从，能克制。每一个战士必须对发誓，必须用你们的荣誉发誓，从今以后你们决不再犯罪，哪怕是极轻微的罪行。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我们才无愧于我们所争取的自由，只有在这一条件下，我们才能战胜强大的联盟军队。

    黄元把他的军队带到科德城外，在一个小山上扎营。他命令两个大队每天轮流驻在城边担任守卫。他在城中搜集到大批武器、铠甲和盾牌，并且把它们全部运到自己的大营中去，以便将来武装投奔到来的角斗士和奴隶们。

    黄元让他的部队在附近驻扎了两个多月。他每天毫不疲倦地改善战士们的战斗技术和使用武器的本领。战士人数一直增长到七千名，接着又很快地增加到可以编成两个军团。黄元在他的军队中间迅速建立起来的秩序和纪律，使城里的居民感到非常惊奇。因为居民们的生命财产都非常安全，角斗士们从来就没有去侵犯过他们。

    一天晚上，大营来了两千多个壮汉。这队人是从角斗学校中逃出来的角斗士。其中的大部分人的武器，都是一些易于到手的东西：三齿叉、斧头和大大小小的镰刀，另一部分人就干脆拿着削尖了的木棒，只有很少数的人才有真正的武器：长矛和短剑。

    他们的到达而引起的角斗士们阵阵快乐、欣喜和狂欢。黄元象迎接亲兄弟一般迎接了他们。

    第三天，探子赶来报告，说是联盟军队在马乌丝将军率领下来攻打他们了。黄元立刻就下令角斗土悄悄拔营，趁着黑夜去迎击敌人。

    马乌丝把自己的兵力分为两部分，沿着两条几平平行的路线，向角斗士占据的科德城进军，准备在同一时间内从两方面夹攻敌人。他希望用这样的办法，一下子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应当说，他的计划本身是很不错的，但是这个前提是，角斗士们留在科德附近的营地里。马乌丝认为黄元是一个又蠢又脏的角斗士。既然得到科德城这块大肥肉，就不会放手。

    而这个时候，黄元已经得到马乌丝分兵进取的消息，立刻用两次急行军，极其疲劳的先赶到前面埋伏起来了。

    副将得到了探子的报告，说黄元突然率领全部军队离开科德城，现在距离自己军队只有一天路程了。他认为他不能与兵力占优势的敌人交锋，因为没有什么胜利的把握。但是，逃遁是卑劣和怯懦的表现，即使是经过很慎重的考虑也不行，因为如果撤退，黄元就可能追上来很容易地歼灭他们。因此，副将决定离开原来的通衢大道，向左拐弯直上卡里城，只要一到那儿，他的两千八百名兵士，再加上城中城防军，就可以打退角斗士的进攻了。

    他决定在拂晓前两小时拔营。接着，他派出三个换上农民衣服的探子，向卡里进发。他要求那三个探子必须不顾一切危险，向敌人提供假情报，使角斗士们相信他已经领兵回去了。

    但是黄元已经从自己的探子口中知道，敌人的一部分兵力驻扎在十几里意外；他立刻知道马乌丝将军的计划：他把兵力分成两部分，企图用分进合击的办法来对付角斗士们。这是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黄元也完全猜到了副将的企图，他立刻以他那天才的洞察一切的能力，想出了应该如何行动的计划，那就是：迅速插入两部分敌人之间，分头消灭他们；先集中全力攻打一部分，然后攻打另一部分。

    神速，黄元变成当时最杰出的统帅的原因。他迅速地估计与分析局势，迅速地预见一切，迅速地决定行动计划而且立刻使之实现。历史上许多的军事天才，就有许多地方和黄元的天才相仿佛。他非常赞赏联盟军队的兵法与训练方式，而且用来教导自己的军团。黄元常常将自己的行动、军队的调度、运动及转移，与地形、局势以及故人的位置合在一起考虑。他把最简单、最合理同时又最有利的兵法：兵贵神速，应用到实践中去，而且使其更趋完善。

    黄元下令拔营，离开城市之间的主干道，沿着山区之间的崎岖道路前进，直到预定的伏击地点。

    这一次行军，使黄元在拂晓之前在敌人附近出现，他在离卡里城三里路的地方扎营，下令休息几小时。这个时候，联盟军队马乌丝的副将也向卡里出发了。到了中午，黄元重新下令吹起军号。恐慌万分的卡里守军立刻关闭了城门，落下了铁闸，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角斗士的进攻。

    但是，黄元和他的部队一面嘲笑着胆怯的敌人，一面却没有攻打这个城，而是在距离不远的地方设下埋伏，联盟副将也将在半天之内到达。

    卡里城是一个不大、但是人口稠密、繁荣的城市。它矗立在一条洛龙河的右岸，大河湍急的河水不断地冲刷着它的城墙。所处的形势看来，这里已经变成目前这战役中最重要的战略据点。占领这-要地，对黄元具有必要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控制河的两岸及其河谷。他在这儿扎营以后，不仅可以完全分割敌人的两股兵力，而且还可以不让他们躲到城里去。这样，他就可能把敌人一股又一股地击溃。

    城里居民不知道角斗士军队是要做什么，被突然出现的角斗士军队吓得惊慌万分，他们就派来了迎接黄元的全权代表，恭恭敬敬地请求他对城中的民众开恩，不要用武力强行入城。黄元下令在城门旁布下卫兵，又在城里留下一个大队，就率领他的军团出了城。在通向卡里城的一块方便的高地上建立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