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议和被拒

    希尔盖不得不把八个后备军团拉了上来，准备开始一次新的更猛烈的打击。他又把另外两个军团分布在他战线的左右两边，准备迂回敌人的侧翼，但是黄元的骑兵突然在战线的左翼和右翼出现了，这就使他的计划遭到了挫折。

    就这样，角斗士的军队用攻击和退却交叉进行的办法，保持不败。希尔盖的军队虽然在数量上占优势，却没有能给他们的统帅带来预期的战果。这位将军不得不下令停止战斗。

    他对他的副将说：必须承认：这该死的黄元是一个卓越的统帅。

    是的，副将说。黄元不愧是一位英明而又卓越的统帅。

    这一足足持续了七小时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角斗士方面损失了六千人，联盟军队则阵亡了七千名。虽然自己的损失大于角斗士，但是，这并不妨碍希尔盖宣布自己是胜利者，因为黄元究竟败退到一个小城中去，并且躲起来了。他写信给联盟长老院，说再过一、二十天就结束战争，因为角斗士已经被封锁在城中，逃不出他的掌握了。

    这时候，黄元已把城墙周围的壕沟掘得非常宽阔。他随时戒备着敌人，同时默默地考虑能帮助他脱离困境的行动计划。

    角斗士们日日夜夜地在守卫城门、巡逻城墙。绝对禁止城中的居民出城，不论他们用什么借口都不行；

    黄元的禁令，把台城中的居民吓坏了。他们认为这一措施会使希尔盖立刻采取长期围困和封锁的办法来对付角斗士，那就会使居民们遭到极大的危险和灾祸。居民们已经预见到缺粮和饥饿所引起的一切恐怖。

    黄元就利用了这种恐怖的心理。因此，当台城的代表愿意用武器、粮食和大量钱财作为报酬请求角斗士首领率领军队离开的时候，黄元就回答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他们免除围城的恐怖和饥饿的威胁，他们必须收集城中所有的渔船、划子以及各种小船，尽可能迅速地把它们集中到他的骑兵队和三个军团驻扎的湖岸边。此外，他们也必须把城中所有会造船的工匠和一切造船的材料派遣和运送到那边去，以便角斗士建造一整队船舶，把他的部下渡到湖泊对岸那边去。只有这样，才能使城中居民免除长期封锁的威胁和战争的恐怖。

    台城的全体居民对这一条件立刻表示同意。于是，几百名工匠很快地来到海岸边，他们在几千名角斗士的帮助之下开始建造船舶。那队船舶虽然不大，它们的数量却是很可观的。

    希尔盖为了封锁起义大军，占领了城外一些最重要的阵地，同时派使者到周边城市去，要求那些城市把攻城器材赶快运来。因为他明白，没有那些攻城利器的帮助，战事就会拖延下去。

    黄元的船队建造工作已经完成了。几千艘想尽种种方法建造和聚集起来的大小船只，足够装载一万五千名角斗上。

    太阳刚下山，黄元就命令这三个军团出发。他们在海岸边列成队伍，然后分头装载到几千艘船舶上去。黄元命令军团首领和那三个军团的角斗士一起上船。有帆的船把帆升起来，没有帆的用桨划，船队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角斗士的军队严守秩序，保持极度的肃静，乘着船从台城出发，驶到广阔的湖泊水面上来了。黄元给他们的命令是地道对岸，但是，持续不断的大风，执拗地从湖泊对岸那边吹来，而且，不管那批船员如何努力，还是把他们吹回去，不让他们有离开沿岸的可能。

    角斗士们不知疲倦地划着桨，总算前进了好几里路。但是到了拂晓时分，大风更加狂暴地刮起来。水面上的波涛显得更加汹涌了。角斗士的脆弱不堪的船队已经面临覆灭的厄运，军团指挥不得不下令叫船队向岸边驶去。

    于是，这企图离开这边湖泊到对岸的一万五千名角斗士，在附近一处荒凉的湖边上登了陆。军团首领决定把队伍开到附近山里去，同时派了一个百夫长率领八、九个战士乘了一艘小艇赶到黄元那儿去报告他们的遭遇。

    第二天，朝霞才显现的时候，在离开角斗土大营不到一天行军路程的大营里，希尔盖接到了一块小小的纸片。那是一个角斗士骑兵奉了黄元的命令送来的。

    上面写着黄元要转交他的话。希尔盖念道：

    希尔盖将军，请接受黄元的敬意。我觉得有必要跟您在离双方打营各十英里的地方会晤。我已带了一百名骑兵在那里等候您了。您能带领同样数目的骑兵来这儿吗？我诚挚地向您提出这一建议，希望能获得您同样诚挚的同意。

    黄元

    希尔盖接受了角斗士首领的建议；他召见了那个送木牌来的骑兵，命令他回去转告黄元，说自己将和黄元信赖他一样地信赖黄元。在四小时以后带着他的一百名骑兵来到指定会面的地点，

    希尔盖带领了一队骑兵来到指定地点。黄元的骑兵队长领着十个角斗士，在一个栅门旁迎接。

    黄元举起右手表示欢迎，说：您好，希尔盖！。

    希尔盖恭恭敬敬地回答了角斗士首领的敬意，一面走一面说：您好，英勇的黄元！

    两位统帅面对面地站着，互相默默地打量着对方。

    角斗士首领的身材比这位联盟将军高出整整一个头；黄元身躯是强壮而又威武的，希尔盖却是一个略微发胖的中等身材的人。

    黄元仔细地观察着希尔盖那纯粹属于联盟军队高层将军的轮廓分明的粗骨骼的黑脸，他的短短的脖子，宽阔的肩膀和膝盖微向外弯的结实的腿；希尔盖也欣赏着黄元的**风貌，灵敏的举动。

    黄元首先打破了这一沉寂的局面，他用温和的声音问：

    希尔盖，您说说看，您不觉得这战争拖延得太久了么？

    这位将军没有想到角斗士首领会用这样的话来做开场白，顿时窘住了。他一下子答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答道：

    是啊，是拖延得太长久了。

    您不觉得我们应该结束这一战争吗？黄元重新问道。

    希尔盖那盖着厚眼皮的灰黄色眼睛突然迸射出一阵光芒，立刻问道：

    确实应该结束，不过，用什么办法结束呢？

    议和。黄元说道。

    议和？希尔盖诧异地反问。

    为什么不能议和呢？黄元眉毛扬起来。

    那么用什么方式来议和呢？希尔盖继续问道。

    就跟以往交战双方的议和方式一样。黄元理所当然的说道。

    啊，希尔盖浮起嘲弄的微笑，说道：就象与两军交战议和的方式一样吗？

    为什么不能这样呢？黄元用暗含讽刺的口气反问。

    因为，这位统帅用轻蔑的口气答道，因为，难道你们能算是跟我们交战的对方吗？

    我们有众多聚集在一起和你们作战的战士。

    原来如此！希尔盖用讥讽的口气说道。

    我一向认为你们是一大群妄想对你们合法的主人造反的卑贱奴隶。

    我必须纠正你的说法，黄元镇静地回答。

    刚才你是说我们是卑贱的奴隶吗？不，我们是你们那不公正的、荒谬的暴力的奴隶，但决不卑贱。

    那么，希尔盖说，你的议和，想获得哪些土地呢？你想得到多少战争赔款呢？

    黄元的两眼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然后强制把自己的怒火按捺下去了。然后说：

    我不准备跟你吵嘴，希尔盖，我不愿意侮辱你，但也不愿受到你的侮辱。

    侮辱！难道你不觉得叫伟大的联盟和叛乱的角斗士议和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吗？黄元，我可以肯定地对你说，你绝对不会懂得你加在我身上的这种侮辱。

    议和陷入僵局。出现了沉默的局面。

    希尔盖在考虑了几分钟以后，抬起头来，望着黄元说：

    你的力量已经耗竭了，再也不能抵抗了，因此要求议和。好吧，那你的议和条件是什么呢？

    我有五万名战士，你和全联盟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勇敢。另外被你们用铁链锁住的百万奴隶，他们正不断地补充而且以后还要不断地补充我的军团。战争已经拖延了一年，可能还要再拖上多年，这战争也可能变成冲天的大火把联盟烧成飞灰。战争使我感到了疲倦，但决不是没有力量。

    黄元沉默了一会，反过来问道：

    希尔盖，如果你愿意议和，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和你所挑选的一百个人可以获得自由，但其余的人必须放下武器向我投降，他们以后的命运将由长老院决定。

    这样的条件……黄元刚开口，希尔盖却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或者，如果你感到疲倦，你可以抛弃他们；你不但可以获得自由和公民权，而且可以在我们的军队中担任副将的官职；角斗士的军队失去了你的英明领导就会秩序大乱，不出一星期就会被我彻底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