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濒危的精灵

    他叹息一声：“唉，女大不中留。现在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转脸对小龙说： “我原想你一个小孩子，喝酒不好，既然你想喝酒，那就喝酒吧。”然后对女儿说：“你去拿一瓶过来。”

    有了酒，聊天的气氛就热烈起来。李天来介绍了须弥森林的情况，大概说了沿途经历。城主奇怪的问他：“像你们这样有本事的人，怎么会被抓了做奴隶呢？”

    李天来笑着说：“我们有事情要到精灵大陆来，但是道路不熟。所以，就借着奴隶的身份，很轻松的来到这里。”

    城主心想，这样才对。像小龙这样的人，他要是不愿意，谁能抓得住？他还不知道，三人背后还有两个尊者一明一暗的护送。

    城主也介绍了精灵大陆的情况。这个精灵大陆独立海外，有方圆十万里，对于须弥世界来说是最小的陆地，或者可以说是一个大岛。大陆上面几乎都是森林，很少有草原和荒漠。这是精灵们无数代人精心维护的结果。

    李天来点点头。这就是自己的琦花园成功的主要原因。森林环境下，植物花草虽然茂密，但是每个科属都占据很大的面积，花卉种类却很少。半干旱、半湿润、寒冷、酷热等气候下生长的花卉，这里完全见不到。

    城主说，这里是精灵占绝对优势的地方，其他种族非常少，地位也十分低下。不为别的，精灵们自认为身份血统高贵，他们吃的是植物花朵树叶根茎，一身其他种族愚昧，肮脏。接着，话题一转，李天来好奇的问道，既然嫌弃人类肮脏，为什么抓人类奴隶过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城主沉吟片刻，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有规定是不方便对外人说的。前来卖奴隶的那些人也只是知道卖钱而已。” 李天来点点头，表示理解。精灵住内部的事情，确实不方便对外人说。这时候罗花儿插嘴了：“父亲，他们不是外人。小龙是戴尔多的主人，李天来是安菲菲的税务副官官。”罗凡尘闻言一愣，点点头：“嗯，这样说也不算错。其实，抓捕人类奴隶也不是太大的秘密。奴隶是送去挖矿的。”

    挖矿！李天来对这个字眼很敏感。他依稀的感觉自己与挖矿很有缘分，究竟这个感觉是怎么来的，就不知道了。城主说，其他的就不能再多说了。李天来问道：“既然挖矿很重要，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挖，也可以避免泄密。”

    城主摇摇头说：“让精灵去挖矿？怎么可能？给再多的钱也没用，就是用杀头来威胁，也没有精灵愿意去挖矿。”

    城主继续说：“一方面，精灵自持身份，没有人肯放下身段做苦工。另一方面，精灵的身体不行，在没有阳光的矿洞里，不说挖矿，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会生病死掉。人类适应性强，是比较合适做苦工的。”

    说完，城主有些担心的问：“难道你想解救这里的人类？”

    李天来闻言笑起来：“解救？开什么玩笑。每个人有都有自己的缘分和机遇。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做好，怎么会去干涉别人呢。”

    说着，李天来抿了一口酒，说：“嗯，这就是你们精灵酿造的酒？很好喝，但不能算作酒吧，只能算作好喝的水。来，尝尝真正的酒。”

    说着拿出自己带来的一壶酒，给城主倒了一小杯。城主听说是人类的酒，犹豫了片刻，看见这么小的酒杯，就一口闷下去，顿时，脸色就变得通红，呼出的气带着灼热，眼睛都睁不开了。醉了。

    李天来摇摇头，不满的说：“一个大男人，一口酒就成了这个样子？”

    罗花儿见状，也要李天来的酒。李天来不敢多给，只给倒了她一个杯子底儿。罗花儿也是一口下去，这不过十几滴的酒，立刻把女孩子放倒了。李天来这才知道，精灵的体质，对酒精特别敏感。于是就让小龙将女孩儿弄进屋里床上去，这样躺在地上可不像话。

    小龙捉狭的挤挤眼睛，对李天来说：“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精灵雌性的根本区别吗？现在可是个好机会啊。正好一雌一雄。”李天来想起自己偷窥小龙的事情，脸色一红，感到有些难堪，又感到有些刺激。

    小龙见李天来没有发怒，就借着搀扶罗花儿的机会，一把掀开女孩的衣裙。两只白生生光溜溜的大腿暴露出来。李天来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小龙嘻嘻一笑，一把抱起罗花儿，送到房里去了。

    片刻之后，罗凡尘清醒过来，叹息说：怪不得长老们再三强调说，酒是禁忌，严禁精灵接触。这下子我总算是体会到了。

    李天来笑嘻嘻的问道：“那你还要不要呢？还是不要了吧，违背长老的话可说不好的。”罗凡尘连忙说：“要，我还要。”喘口气接着说：“不过，先让我歇一会儿。”

    李天来点点头说：“这就对了。酒这个东西，本身是没有善恶之分的。用在好的地方就是好的，用在坏的地方就是坏的。这就像花草。它们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美丽还是丑陋，芬芳还是恶臭。这些都是人们强加给它们的。它们的模样和散发出来的气味，都是为了吸引小飞虫来采花授粉，是繁衍自身的需要。”

    李天来说的是极其普通的植物学知识，却折服了城主。他从未想到过，还可以站在花草的立场看问题。李天来继续说：“精灵长老只是看见了酒带来的危害，他们没有看见，酒的酿造，本身就有非常重要的内涵，酒的意义。”

    “在精灵大陆，精灵们的事物都是从自然中直接获得，没有经过加工。精灵们还常常以此为荣。但是你们没有想到，正是人类对于食物的加工，提高了人类的智慧。你看，在须弥世界，高傲的精灵大陆偏居一隅，卑微的人类却占据了面积最大的须弥大陆。”

    罗凡尘不服气的说：“精灵人口太少，所以没办法占据更大的地方。”李天来马上接着说：“精灵人口太少，为什么太少？是你们没有生育能力吗？你们的生育和人类一样，都很正常吧？”罗凡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对呀，生育能力正常，为什么人口少呢？

    李天来接着说：“根源在于你们精灵标榜自己崇尚自由，崇尚爱情，崇尚艺术。”罗凡尘反驳说：“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有智慧生灵，不应该有精神追求吗？”李天来说：“当然，精神生活对智慧生命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所有生命的基础，是生存。打一个比方说，如果有一个面饼和一支鲜花，人类就会选择面饼，精灵就会选择鲜花。对不对？”

    罗凡尘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李天来说：“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人类生存下来，精灵却饿死了。精灵死了之后，追求的自由、爱情、艺术，就都成了空。”罗凡尘听到李天来这样说，不由得沉思起来。

    李天来说：“精灵人口少，还有一个原因，是生活太过于安逸了。在生活在这个大陆上，有充足的食物来源，没有抢劫，没有战争，没有犯罪，就好像生活在天堂一样。”

    天堂？罗凡尘一愣，不过李天来狭窄失忆，也不知道天堂是什么，顺嘴说出来的。李天来接着说：“人类生活的地方就不同了。首先是生存环境复杂多样，有的地方干旱，人们就要想办法弄来水种庄稼。有的地方雨水多，人们就想办法挖沟渠排水。有的地方热，人们就可以一年收获两三次，有的地方寒冷，人们就会囤积食物。所以，人类的适应性很强。精灵就不行了。若是离开这里，到了外面的须弥大陆，他们能够生存下去吗？”

    罗凡尘说：“难道精灵也要像人类那样，发动战争互相杀戮抢劫？”

    李天来摇摇头：“精灵本来就人口少，要是再来几场战争，差不多就要灭绝了。我是说，精灵应该增加对复杂环境的适应性。”

    “增加对复杂环境的适应性？像人类那样到各种环境中去生活吗？”罗凡尘问道。他不敢想象，精灵们若是被放到没有森林的地方，怎样才能够活下来。

    李天来对这个城主的榆木脑袋不开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直接说道：“要开放。精灵大陆要对外面的世界开放，打开精灵大陆对外界的封锁。让这里的精灵们走出去，让外面的人进来。要知道，适应环境最重要的不是适应气候，而是适应种族。在不同的种族环境中生存下来。”

    停顿了一下，李天来觉得还应该给他增加一点刺激，就说：“在很多地方，就像捕捉人类奴隶一样，有人专门捕捉精灵。你知不知道，被捉住的精灵的下场是什么？雄性的圈起来留作配种，雌性的当做玩物和生育工具。”

    罗凡尘听到这样的话，怒目圆睁。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高傲的精灵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怒声说道：“不会的。精灵宁可去死，也不会做人类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