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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她那双单纯又人畜无害的眼。 然后把事情的时间线串起来,想,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才来的意大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会儿的心好像被彻底掏空。我有些自嘲、遗憾、失落。或许这三个月里,我做的所有事能带给她一些安慰,她不该遭受那些无谓的攻击,哪怕那部电影的导演已亲自替她澄清过。可我又觉得这一切并不简单,或许是另一位与她有着深深瓜葛、并同样爱护着她的大佬去替她找的这名导演,总之都与我无关。我仍旧不愿关心那些演艺圈的事,也就不会再知道她的未来,但我想她一定会变得更好,相比自由和无忧无虑,她更值得成为那个耀眼的姜荣蕊,永远都星光熠熠,而不是默默无闻地被一个人所占有,任青春消逝。 我又去了北欧,去滑雪,用可能涉及生命安全的极限运动冲淡了这份空洞。 后来我在北欧留学,认识了一名和我同样热爱运动的英国女孩。她在那所学校读本科,比我小很多,大大咧咧,有点丢三落四,和我之前所认识的很多外国女生一样,开放,总是对生活充满热情。我们经常一起运动,后来各自征得家人同意,在一个很宁静的地方租了一间小木屋过圣诞节。那会儿我们已经谈了有两年时间吧,晚上喝了点酒,敞开心扉谈彼此的前任。她前男友很多,因为她高中时是拉拉队成员,她说了很久很久,眉飞色舞,轮到我,我沉默,最终只是有些遗憾地告诉她:“我没有前任。” 她惊讶又好笑。 那天晚上,我翻着我ins的消息列表,找到姜荣蕊,准备将这个记录删除,犹豫一下,还是点开她头像,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的合影。 很帅的面庞。 是那个之前被传与她分手了的公子哥。 他们已经结婚了。 我哑然,而后失笑,退回。 虽然事情已过去很久,谈恋爱后我几乎没再想到她,但我终于可以与自己和解。 我删掉彼此的聊天框,其中是两年前的单向消息,它与无数骂她、鼓励她的声音混在一起,告诉她:【别灰心,难过的时间总会过去,我会像你的所有粉丝一样永远都支持你。】 第71章 江欲 * —江欲— 在观望了姜荣蕊与廖景凡的各种绯闻许久后,她终于出事了。 其实我并没预料到这一状况,但又不惊讶于它会发生。 姜荣蕊,她该算是个怎样的人?我们应该说是在高三时正式相识的。那时候并不是真心地相互喜欢,我感觉我们两个的恋爱观变化情况较正常人来说是完全相反的。起初的时候反而谁也不care谁,所以她本性在我面前暴露得很彻底,恰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我们一起干了很多缺德事,连老一辈人都被我们给耍得团团转。她妹妹恶心她,她就恶心回去,顺带让我捡了个学生会会长的便宜,她也成为了我秘书。 后来长大了,都变成二十多岁的人,反而开始像小孩一样相互较劲和吃醋。 譬如我觉得我在为她好,我觉得自己为她付出了很多,但她就是不领情,然后她还是那样子,那么能上蹿下跳,还是那副无论在哪儿都必然会搞出些事端的德性,甚至还和人传绯闻……但凡那人年轻点、帅点,我也会有危机感,但那是个三十来岁脸上开始起褶子并以此为“男人味”的老男人,最后出了事竟然还是因为床戏,就难免很让人失语。 我费了点功夫,找到那部电影的外国导演,请他帮忙录一段证明视频。 从小到大,只要还在这个家里,就没有我干不了的事,只有唾手可得和有些麻烦的区别,所以我一向很讨厌麻烦,但因为这关乎她前途,这就好像变成我们恋爱之中理所应当的乐趣。 于是我去港城找她,她不负期望,将红酒浇了我一身,我们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夜晚,之后我去她家住了段时间,她告诉我她想去意大利。 好吧,去意大利也挺不错,我工作既然可以在港城完成,就也可以在佛罗伦萨完成,虽然时差很大。 她是个很骄傲、好胜心很强的人,但似乎也被这一出事给折腾得蔫了,想安静一段时间。我很早就物色好佛罗伦萨一座在郊外的别墅,买下来,重新装潢,和她去后她相当满意,甚至忍不住感叹:“我真的太喜欢这里了!” 听到她这样一声赞美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之后的生活也不错,挺惬意,直到她在她那所学校遇见了一个人。 我是怎么知道这码事的?因为我出国肯定要请保镖,但那些人的存在没必要让她知道,她会不自在,会产生负担。我不想对她的私生活过多窥探,只是连跟着她的那名保镖都觉得她出轨了。她去上课的时候,我偶尔和他们去市中心的咖啡馆坐坐,我办公,间隙和他们聊天,那人劝我最好小心一点儿,他想了半天,用一个成语形容当时的场景,就是“他们大概率一见钟情了,我打包票”。 我哭笑不得。 没信,但也没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他看出我没百分百信他,他性子又非常急,立即手舞足蹈地向我细细形容当时的场景。 我还是那样的态度,他摊了摊手,又安慰我,说如果发生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他也会告诉我。 我理解他,因为在佛罗伦萨保护一个人的工作对“久经沙场”、见过很多大世面的他来说大概太无聊了,只是架不住我给的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