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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九歌也有害怕的东西,他虽然从小没少去医院,可仍旧害怕打针。哪怕他现在不得已需要打吊瓶的时候,也总是偏过头不去看那个尖尖的针头。 小时候,学校里有打疫苗的活动,他总是磨蹭到最后。有一次,他晕针严重到整个人直接昏厥了,这可吓坏了学校领导们,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 魏九歌之所以怕打针,是因为他以前在街上流浪的时候,曾经被比自己高出半截身子的几个大孩子,拿着从医院捡来的废弃的针管,逼着他玩扎针游戏。 那时候,他个头太小,根本打不过那几个大孩子。而且,他们说如果不陪他们玩,就去揍他妹妹。所以,有一段时间,魏九歌几乎每天都会在黑兮兮的巷子里被一群大孩子拿着针管往身上乱戳,他咬着牙不敢哭,因为只要一哭那些大孩子们就会扎得更深。 后来,魏九歌渐渐长大了,学校里也没了打疫苗的活动。长大后,再有遇到需要扎针的情况,他也能眼睛一闭,牙齿一咬,硬着头皮抗过去了。 只是,心底对那些尖尖的针头的恐惧还存在着,哪怕现在,他生病的时候,能吃药解决的,他绝对不打针。 第20章 贺澜的生日 10月2号是贺澜的生日,那天正好是周五。 魏九歌几个月前,就给他准备好了生日礼物,那是一副他自己画的油画。 紫色的薰衣草田画的惟妙惟肖,好像隔着画布都能闻到它的芳香。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橙黄色的夕阳下,薰衣草田和山峦的中间,画着一座简单朴素的小房子,小房子上方隐约能看到袅袅炊烟。 整幅画看上去让人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贺澜的生日,照惯例他会约几个狐朋狗友聚一聚,一般不会邀请长辈,纯粹是为了年轻人寻欢作乐。 以前,他是不会让魏九歌参加的,可今年,他却破天荒地邀请了魏九歌。 “今晚你收拾收拾,陪我出去。”贺澜冷硬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魏九歌愣了几秒,随即缓过神来,有些受宠若惊地说:“好,我马上。” 没多久,贺澜的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魏九歌换上了一身高档的休闲西装,修饰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他额前的刘海喷了点发胶,整齐地往后梳着,他的神色依旧清冷,举手投足间却尽显贵公子的气度。 待他坐到副驾驶上,贺澜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低声道:“磨磨蹭蹭。” 魏九歌朝他笑笑,然后拿出包装精美的画卷,递给贺澜:“生日快乐!” 他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不管谁见了都会心动。贺澜心道,如果不曾出现韩若水的那件事,说不定,他现在至少还能待他像弟弟一样。 但是一切都晚了,魏九歌的真面目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个被嫉妒心蒙蔽的自私又虚伪的灵魂。 贺澜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不觉间加重了几分力道,他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魏九歌,随即便驱车远去。 魏九歌也不在意,他径自将画卷放在了车后面的座位上,然后轻声道:“都是谁去?云皓去吗?” “呵呵。”贺澜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他去做什么?惹我心烦吗?你只管跟着就好,问这么多干什么?” “哦。”魏九歌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 自打秦云皓回国,就没有跟他聚过,魏九歌本以为这次贺澜的生日,再怎么样,也得邀请他吧。虽然平时打打闹闹,可毕竟是兄弟。 其实贺澜周一的时候,就别别扭扭地给秦云皓打过电话了。 只是被秦云皓一口拒绝了。秦云皓刚回国,整天在医院忙得晕头转向,那天他正好要去外地出差,只是,还不等他解释,高傲的贺澜就黑着脸“啪叽”挂了他的电话。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魏九歌,他也说不清楚。以往他们聚会的时候,可能会叫几个小厮,贺澜哪怕不乐意,可也总有好事之徒给他安排上。 可最近不知怎的,他脑子里总是冷不防地闪过魏九歌在他身下销魂的神情和那具惹人着迷的身子。这般绝色,外人实在难以比拟,聚会带着魏九歌,那几个酒肉朋友肯定也没脸再给他整些有的没的。 贺澜带着魏九歌去了海城市区的一家顶级私人会所,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一般是纨绔子弟尽情挥霍的场所,这里经常能碰到大明星和各类投资人。 魏九歌跟在贺澜身侧,见到熟悉的面孔就微微颔首跟他们打招呼。贺澜余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别给我丢脸吗?” 魏九歌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装束,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不许主动跟那些人打招呼,”贺澜板着脸教训道,“他们见了我就跟见了亲爹一样,你这边冲他们点头哈腰不是给我丢脸是什么?” 魏九歌恍然大悟,他只是习惯了彬彬有礼,压根没想那么多。不过被贺澜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再主动跟旁人打招呼了,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甚至比贺澜还有高冷。 这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起,俨然两座大山,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和一座霜雪万丈的冰山。 最顶层的包厢里,已经坐着五六个世家子弟,都是平时跟贺家有生意往来的一些人。说是贺澜的朋友,但比起朋友,又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