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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骁在她耳边嗅一下,却说:“是女人香。” 没想到马骁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念萁欢喜非常,转身回抱他,抬头吻他的嘴唇。马骁的手从她的裸背滑到她的腿上,继续刚才的柔情之旅。念萁的大腿一片滑腻,滑得让马骁起了疑,像是发现了什么,手指捻了一下,推开她,举起手问:“你用了什么?” 马骁的声音带着怒气,双眉竖起,脸色铁青。先前进入时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时却是完全的清醒了。一股愤怒的情绪蓦地冲了上来,他放开她,眼中冒火,说:“杨念萁,你欺人太甚。” 念萁被他突然的变化吓住了,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我怎么欺人太甚?你怎么了?” 马骁翻身坐在床沿上,脚在地上找着拖鞋,怒气依然不止,“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怎么。我问你用了什么?” “婴……婴儿油。”念萁把被子抓紧,羞愧得躲在被下,不敢面对他的暴怒。 马骁讥笑地“哈”了一声,“你太没有创意了,你怎么不用西班牙苍蝇印度神油?皮裤麻绳鞭子要不要?” “马骁……”念萁难堪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点婴儿油让他这么生气,难道他愿意三更半夜去医院?念萁忘了在婴儿油和去医院之间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她被强大的挫败感折磨得失去了判断力,而去选了最近的捷径,而那捷径是如此的伤人,却是她所料不及的。 马骁起身往卫生间走,扔下一句话给她,“我为什么会跟你这样的女人结婚?” “马骁!”念萁叫住他,含着眼泪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马骁摇头,“你根本就不懂男人,就不要自以为是,不懂装懂。你做错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搞坏了一切?男人在你眼里是什么?你有没有要想过要尊重我?” 念萁莫名恐慌,为什么她用婴儿油作润滑剂就是不尊重他了?她对自己的身体对他的抗拒深感抱歉,她想做出努力,改变这种情况。她让他连着两天深夜抱她去看急诊,她让他沮丧不已,她不想看他挫败地躺在她的身边,带着无法渲泄的欲望。没人的新婚蜜月应该在急诊室度过,而马骁却一连两天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深深自责,愿意用诚意和主动示好来弥补。没想到这样的行动却伤害得更深。 马骁从卫生间出来,穿好衣服,不发一言就走了。念萁的眼泪决堤而出,羞愤和自责同时涌上她的心头,她悔恨至哭。 这三天泪意一直徘徊在她的眼底,这一哭彻底打破了努力筑起的围墙,哭她的天真,她的可笑,她的自作聪明,她的委曲求全。哭她的努力没有回报,哭她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哭得打起冷嗝来,头痛的症状出现,太阳穴边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痛,她爬起身来,找出前天马骁买的止痛药,一口气吃了三片。身子软软的,浑身沾腻,□后身上的气味还没有散尽,欢爱的证据还留在她的腿间,爱人却已经离开了。念萁去洗了澡,洗去一切马骁留给她的痕迹,连头发都洗了,没等湿发干透,她已经拥着被子睡着了。 第八章 你要葡萄,还是草莓 这一天马骁都没有回来,念萁发着低烧,在床上躺了一天。半边头痛得眼睛睁不开,脖子痛得几乎折断,背脊痛得挨不住床垫,一身的皮肤也在痛。她睡热一边床单,就换一边凉的再睡。她的皮肤从来没有这么敏感过,碰到热的地方就觉得烫得痛。她一时推开棉被,让春天的暖风安抚她灼烧的身体,一时觉得冷了,又裹紧棉被。 她摸摸额头,知道低烧温度不够高,吃不得退热片,但低烧仍然烧得她口干舌燥。想喝水,偏偏躺着不能动。迷迷糊糊睡了一天,在黄昏时清醒了一下,知道马骁不会回来,她打电话到前台要了车,换了衣服,慢慢扶着墙壁到了外面,让出租车司机开到医院去。 杨念萁在第三天又去了医院,好在这个时候的医生不是值夜班的那一位,不然她还真没脸见那位和气的老医生。坐着吊了两个钟头的药,念萁打车回酒店,一进房间,就见马骁站在窗前。念萁暗暗放下心来,马骁听见她开门的声音,转头看着她,像是松了口气,念萁极力辩识他的情绪,扯起一个笑容轻轻问:“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马骁抱臂站着,警惕地问:“你去哪里了?” 念萁笑笑说:“没去哪里,就在花园里走走,玫瑰花开得真好。” 马骁观察她的脸色,念萁佯做镇定,不让他看出一丝端倪,“我去洗洗脸。”一进卫生间就扶着洗脸池喘息。马骁在外面大声说:“服务台的小姐说你两个小时前叫过车。” 念萁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一笑,真好,他还关心她的去向,她在里头答:“我去海边了。”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脸,拿出一片止痛药用漱口杯接了水吃了药,再按下马桶的冲水钮,拧拧脸颊,打起精神出去。 马骁问:“你没生病吧?” 念萁笑笑说:“没有,哪有人天天生病的?我真的只是去看海了,在房间里睡了一天,闷了。你呢,你去了哪里?” 马骁闷闷地说:“跟你一样,去海边了。”顿一顿说:“过来。”声音放软了不少。 念萁走至他面前,抬头看他。马骁的脸上有一种痛苦的意味,嘴角的纹路向下扯,拉都拉不上来。念萁忽然觉得心痛。没有哪个新娘子像她这么能折腾人,马骁做的,已经仁至义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