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忍不忍心
程逸言一刻没停地赶到覃雨住的小区门外，因为有门禁，他没法进去，只好给她打电话，一次不接打两次，不行再继续，他就不信她不会接电话。 他知道像覃雨现在在手术室，根本就不会关掉手机，只要她不关手机，那一直打电话不可能坚持住一直不接。 程逸言想的果然没错，覃雨看到他打来的电话，确实不想接的，只是一直响，她又没法关掉手机，声音吵得她也没办法入睡，最终只能认命般接起。 “你现在还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要说的话应该都说完了吧？”那个时候是程逸言先走开的，不是她，所以为什么现在还要给她打电话？ “我知道刚才我不应该那样，也不应该不相信你说的话，不知道我现在认错，会不会晚了？”程逸言小心翼翼的，他想要得到覃雨的原谅，虽然知道自己有点想当然了，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他是不会放弃的。 覃雨沉默了半晌，她不知道程逸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过仔细想想也会明白，说不定是盛佳依跟他说了什么才会这样。 一时间，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她说的话无法让他信任，那盛佳依就可以是么？ “不存在原谅或者不原谅，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一直就是那样的态度，我们不合适，说再多还是这样。” “现在我不管这些，我在小区外面，刚才你没有接电话，我就直接过来了，我想当面跟你说。” 覃雨有些惊讶，现在时间不早了，她也知道程逸言住在什么地方，跟盛佳依的家在一个小区，离这里可不近，这么远跑过来，他还想说些什么？ 刚才那种不满的情绪好像消散了一些，覃雨觉得自己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只是知道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决定原谅他了。 “你完全没必要过来，要说的话之前就说完了，我没什么可说的。”覃雨硬下心肠，想着都已经这样了，现在割舍是最容易的。如果再继续下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感情越浓，越是难以分开，她一直都知道的，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摇心中的想法。 “如果你不过来的话，那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直到你来为止。” “我都说了不需要了，你要是想等着的话，那你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吧，反正我是不会出去的。” 覃雨咬牙挂断了电话，她想，只要不听到程逸言的声音，不去想他现在就在小区外面等着她过去，就不会有什么了。 既然已经决定分开了，那就要分开得彻底，不要再想之前那样，被他三言两语就说服了。 可是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覃雨还是无法入睡，想着的都是程逸言站在小区门外，孤零零的身影。 现在已经是深冬的时节了，晚上比较凉，小区门口又是个风口，如果他直愣愣的站在门口，着凉了怎么办？ 覃雨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她不断地看着手机，脑中天人交战。 好一会后，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那样的折磨了，只好给程逸言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还在小区门外么？”电话接通，覃雨就这样问道。 程逸言还以为她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已经决定要来找他了，立马回答道：“对，我就在小区门外，在正门口，你要是出来的话，一眼就能看到我。现在天气凉，你出来多穿一点，别着凉了。” “你也知道天气凉，所以不用站在门外傻等了，我不会去的，要说的话我都说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覃雨得知他真的就在正门口，心里不是个滋味，可是坚持的事情还是想坚持到底，仍是没有松口要过去。 说实话，程逸言是有些失望的，不过想到之前他说的那些话，更加让覃雨失望，也就忍下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要是不过来的话，我是不会走的，那些话我一定要当面告诉你。”程逸言说完后顿了顿，又说道：“你要是现在不出来，明天总是要上班的吧？那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了，我也能及早将那些话告诉你。” 程逸言后面的话其实也算是由衷威胁的意味了，好像覃雨现在要是不出来的话，他就会等一整晚，就看她是不是真的担心他了。 “你能不能不要耍赖？我已经说过我们不合适，我们在一起后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能证明，为什么你就是执迷不悟呢？”覃雨没忍住，她觉得如果不制止的话，程逸言说不定真的有可能等一整晚。 现在这个季节，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有耍赖，倒是你，为什么不敢见我？是担心见到我之后，你就会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了么？”程逸言现在倒是还有心情说这样的话，不过他说出来也有些忐忑，毕竟他现在的行为确实是耍赖。 他就是想看看覃雨心里有没有他，舍不舍得看他在这样的天气里等在外面。 “你真是不可理喻。” “对，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会不可理喻，要是对别人，我还真不会这样。” 覃雨这下是真的没话说了，她也不是程逸言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不可能去反驳他的话。 而且这个时候，他因为她不接电话所以赶过来，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喜欢她的证明了。 “所以你的回答呢？还是不愿意过来见我么？”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覃雨的声音，程逸言不由问道。 “我是不会见你的，你不用再等下去了。”覃雨终究是挂断了电话，她不能因为程逸言那些话就改变了立场，该坚持下去的事情还是该坚持下去。 更应该说，不能让程逸言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让她妥协，不然会一直用这样的方法来威胁她。 可是这样想终究只是这样想，覃雨躺下后一闭眼，就出现程逸言站在小区门口，冷得不停跺脚的样子。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不忍的，就算嘴上是那样说，心里想着不能任由他这样威胁，可是怎么也没法说服自己。 翻来覆去好一会，她还是妥协了，坐起来穿好衣服，拿上手机往小区外走。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夜风吹过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刚出门就觉得冷了，而程逸言在小区门口站了那么久，可想而知。 还没到小区门口，覃雨就看到了那个在门外不停跺脚的人，果然跟她想象中的一样。 既然自己也知道冷，那为什么还一定要坚持在这里等？再说了，他还想说些什么？ 覃雨在看到程逸言的身影时就放缓了脚步，缓慢地往小区门口挪，不过程逸言却一早就看到她了，嘴边忍不住噙着一抹笑。 其实他也不确定覃雨会不会过来，只不过想赌一次，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是在门口等上一晚，冷点就冷点。 不过好在他赌赢了，覃雨是在意他的，不会真的让他就在门外等一晚。 看到覃雨走近，程逸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也不管覃雨会怎么想，就呲牙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让我等一晚的。” “如果我真的就让你等一晚，不过来呢？你真的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覃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程逸言平时好像也不是这么死心眼的人，下午的时候不也是听到她那样说就直接转身走人了，怎么现在会这样死心眼了？ “那我就等着呗，反正今天是我做错了，就算是给我点惩罚也不是不对。”程逸言虽然是这样说着，不过要是覃雨真的不过来，他心里还是会觉得难受的。 他自己决定等一晚，覃雨真的让他等一晚，这两者是不同的。 一个只是他的态度，而另一个则是覃雨究竟有没有将他放在心里。 “你哪里做错了？”覃雨瓮声问着，她不想承认，其实听程逸言这样说，心里还挺高兴的。 就像刚才知道他大老远跑过来，还坚持要在小区门外等着她一样，那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让她很高兴。 虽然是一再地告诫自己，跟程逸言是没法走到最后的，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如果真的能够控制住，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的人了。 所以现在这一刻，她在心里还是大方地承认了，自己其实挺高兴这件事。 “我今天不应该直接就走，扔下你一个人，而且还不相信你说的话。”程逸言刚说完，又察觉到不对，赶忙改口：“不对，其实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怎么说呢，我是不相信盛佳依，不相信她会喜欢我。” “那现在怎么又相信了？”连覃雨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在问这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紧张。 说是那样说，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吧？她能够骗过程逸言，却没法骗过自己。 “在来找你之前，我碰到盛佳依了，她直接跟我说了。”程逸言其实不太想说的，担心覃雨会多想，可是不说的话，恐怕想得更多了，还是说出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