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入我剑道
“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眼下的一幕却让陆清寒呆住了,面前的苏尚萱衣衫不整,司徒玉凝更是夸张,衣不蔽体,气氛凝固尴尬到了极点。 也来不及问候,就听门外的人走进了房间,一股淡淡馨香同样让三个女人如临大敌,一致对外。 女人! 而且可以确定不是江琪贞身上的气味。 在江府中的几个与江长安有瓜葛的女子都在屏风后,眼下出来的这个又是谁?三人屏气凝神,集中了注意力侧耳聆听。 看到面前女子,江长安也是愕然,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江琪贞。 她好似永远都是穿着一身素白紧衣长衫,扮相形同临尘仙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红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谪仙风姿,霞裙月帔,翩若惊鸿,腰不盈一握,就如月里嫦娥,不食人间烟火。 走进门内驻足站定,她红唇轻启,寥寥几字便如安定了乾坤日月: “我说过,你大战过后,我会到江州接你。” 江长安笑道:“江州江府自创建,由机关圣人独孤恨的嫡系传人木甲术奇人——甲人兵炼制封魔坛、绛仙井以来,安仙子应是第二个能够安安稳稳闯入江府的人,只是你比那第一个人要厉害得多喽,星夜漫步入船舫,就连一个人都没有惊动,这可是从来都没有有过的事。” 江长安暗暗心惊,果真如同江释空曾经所说,江府的御灵阵法与木甲术再精巧,也是死物,死物只能够拦下一些宵小之辈。所以一直以来江家总是无止境地吸纳各路强者,广结善缘,多识人脉,因为关键时候能够保命的往往并非是财宝法器,而是人情世故。 安君堂抬眸瞥了眼翠玉屏风,没有说什么。 江长安道:“一开始我还好奇,怎么这么凑巧甲人兵前辈正好出现在我与凌无缺决斗的琅嬛阁上?现在想来,一定是仙子姐姐你做的了?” 安君堂依旧没有再说第二句,而是当即坐在圆桌的另一端,两人对坐,中间隔着一张雕花梨木圆桌,还有中央搁置的一盏烛火。 她的眼神直直盯着火苗,一眨不眨,那神情也不是出神向着其他事情,真的认真盯着火苗蹿腾,过了一会儿,拾起了桌上铁钎,轻挑灯花,悉心照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江长安说自己的:“你不开口,我也能猜个七八,你心中一定是在想——‘我虽答应了不再出手救你,但是别人可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甲人兵并且请他出面,看来上古圣地临仙峰又为了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这样算下来,也不知是我欠你第几个人情了。” 他的身子猛然靠近了火柱,隔着火苗,凝视着那张被火焰烤得红润的无暇净面:“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要救我?别说无缘无故,这世上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更别说另有所图,我一身孑然有什么值得堂堂的临仙峰女帝惦记的?看来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什么?”她稍稍挑起水弯眉,倒要好好听一听这个“可能”。 他一脸认真:“该不会是说……你我上辈子见过?难道说你是我上辈子救过一条白蛇,今生白蛇修行成人来报答救命之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乖乖,这也太扯了吧?” 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可沉吟了片刻,又抬眸问道:“冒昧问一句,阁下……真是白蛇?” 她轻轻开口:“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的话自另当别论,如果是……”江长安揉搓着双手,呵呵轻笑:“我们干脆将前面的种种步骤都省略,直接共枕眠!” 感觉到她身上气息逐渐幽冷,江长安赶忙转变话锋,找了个理由搪塞:“其实去临仙峰也不是不可,只是前几日我中了噬骨血毒,恐怕是命不长久,去临仙峰能够保我性命不成?” “能。” “嗯?”江长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仙子姐姐,你该不会是和我在开玩笑吧?” 安君堂站起身来,挥袖间手掌多了那柄玉心剑,混若白玉的剑鞘“啪”得挑在他的肩上,江长安身体顿时僵硬丝毫动弹不得,像是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跟着站了起来,身体僵直。 啪啪啪! 连着几声轻响,安君堂的剑鞘不断击在他的几个关节处,每敲打一处,江长安的体态造型都会发生一个轻微转变,每一个关节完全由这个女人控制,疼痛刺骨。 一番试探,安君堂问道:“疼吗?” “你说呢?全身骨头都要碎了。” “那就说明还有的救!” 江长安问道:“什么还有的救?” “练剑有救,解毒有方。” “解毒我还感些兴趣,这练剑……还是算了。”江长安嗤笑道:“江府有位八指剑神,也就是第一个闯入江府的人,那年他十四岁,便已将剑道融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我可清楚,自己早就过了‘凡体种剑道’的年纪,即便是练剑也终究无法登峰造极,练它何用?” 安君堂道:“你应该庆幸,琅嬛阁一役不禁心魂蜕变,全身上下的骨头也蜕变如少年松软,可入我剑道,而且,这套剑术足以逼出你身上血毒。” “什么剑术?”江长安迫不及待。眼下就有现成的疗伤妙法,而且又是一道剑法,谁还会天南海北地去找那不知所踪的和尚佛衣? “想知道?” “想知道!” “先回临仙峰。”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这个话题。江长安无力地坐回到案旁,脑海中各种想法思绪纷飞不绝,紫翼圣金蝉的妖魂支撑不了许久,一入临仙峰等于就是到了她的地盘儿,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下山。 正沉吟思索之际,门来大老远传来了江琪贞捉弄的声音:“江长安?江四公子?江逸仙?不知我可有荣幸能够进屋一叙啊?” 来吧,都他娘地来吧!江长安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着安君堂伸手一指床头: “想躲的话床头翠玉屏风,算上你刚好一桌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