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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龙阵捍卫墓葬,稳定山河之灵,有保阴护阳之力,风腓设这个阵,不求他保唐胥,能护住唐家墓地的龙气,镇压唐家百年诅咒就好。 他说过要保唐胥死前活的舒坦,他就不会食言。 古一昂在第二天就把四神像首相运过来,六尺高的神相有三尺为相身,三尺为墩石,神相威猛,看起来庄严肃穆。风腓还在屋内睡,昨晚他看一夜的《众阁真言》,晨曦时份才睡过去。 对于风腓看阵法书唐胥很奇怪,于是便问他:“你不会?” 捧着书躺在沙发上的风腓含糊回道:“还,还好,就是学的不太熟,现在要复习一下。” 说起来这也是风腓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一本书,看到他发困。转过头,透过潺潺弥漫的烟雾,风腓看到唐胥正微垂着头煮茶,俊美的容颜在橙黄灯光下动人心魄。 唐胥的容貌无疑上乘,甚至迷离了看尽天下美人的风腓。 “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永远这么温柔,风胥伸出手,摸摸唐胥的眉毛,哑然开声:“唐胥,你怕吗?” 轻呷口茶,唐胥笑道:“腓腓,很高兴认识你。” “答非所答,”风腓背过身,把书往身后一扔:“你念给我听。” “是故,易有大极,是生两仪……”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书房里,茶壶的水“咕噜咕噜”响着,淡淡的茶香飘动;平缓的呼吸声传出,唐胥把书合上,起身来到沙发边,俯下身,在风腓侧额轻印下一吻,喃喃道:“本来不怕的,遇见你变胆小了。” 次日 “少爷,东西已经搬下来了。”小立擦擦汗,因为今天风腓要施法,昨天宅子里除老管家跟他,其他人全部放假离开,打杂、搬东西这事就只能他来。 本来小立不赞成连保镖都放假,不过风大师说,这阵如果被破坏,受反噬的会是唐胥。 小立一听,慌了,只差没拿着扫把赶人。在社会摸爬打滚的人都知道,这世界能信的人,真的太少了。 这次少爷让他留下来,已经让他感激涕零,他怎么能把少爷的安危放到别人手。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腓腓。” 唐胥转回身就看到风腓打着哈欠走过来,待来到跟前,唐胥把风腓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微微拨开,说道:“先吃早餐。” 风腓看看日头,摇摇头:“时辰到了。” 风腓让人把四首神相按他的意思在八个方位罢开,又从身上掏出八枚铜钱,让唐胥亲手埋在四首相下面。风腓从身上掏出一条红绳,线头绑在青龙脚上,风腓让唐胥拉着红绳往屋后走,每走九步,停下打个结,直至把四神相连接起来。 旁边的古一昂看的抓心挠肺,很想去翻翻风腓的衣袖,看看里面是不是跟哆啦A梦似的,有个百宝箱,想要什么就往里拿。 八尊四神相连接起来后,风腓又带着唐胥回到里屋,八枚铜钱罢在八个方位,风腓让唐胥坐在阵中,自己正对着大门,一把七星剑凌空而现。 “是故,易有大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少阳,少阴,定生,定死,起。” 随着一声起,风腓用七星剑划破食指,艳红的血染上剑锋。 “去” 七星剑飞离,绕着唐胥飞一圈,罢在地上的八枚铜钱突然无风而动,在原地不断响动。 “天地仁爱,上灵有慈。” 随着风腓声音落下,唐宅地面凭空出现纵横交错的光,仔细一看,原来是宅子外的八阳阵与屋内的八阳阵相连起来, “求得生门,八阳为罩,护佑生机。” 顿时,唐宅光芒万丈,刺的让人张不开眼。 “轰隆!” 一声巨响,唐胥身边的八枚铜钱随着白光消失,外面八尊四神相生生入地二尺,一阵风吹过来,树梢罢动,清爽的风沁人心脾。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立觉得唐宅一下子变得高大、阳气许多。 在场除老管家跟小立、古一昂,还有一人,沈凌;刚才神相移动就是他开吊机在帮忙,亲眼目睹风腓做的一切,说不震惊是假;之前一昂天天在他耳边说风腓有多厉害,他也是听过就算,根本没在意,可没想到风腓竟然出乎他意料。 “风大师,借一步说话。”沈凌突然开声把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 唐胥从地上起身,正想向他们走过去,沈凌再次说道:“小胥,你先回去休息。” 作为当事人的唐胥被施法,多少还是有点受影响,但他有点担心叔叔会跟风腓说出什么,让风腓为难。 “回去。”这一次,沈凌转头看向唐胥,坚决的目光毫无商量可说。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老管家有点着急。外面的人都道小胥狠辣,比他父亲唐煜更绝情,可只有他们知道,小胥心底最为柔软;他会那么绝情,都是被‘唐家’那些人活活逼出来的。 小胥对人向来宽容,特别是从他父亲、爸爸身边跟过来的老人。小立是其一,沈凌作为他从小叫到大的叔叔更是尊重有加。老管家看着小胥长大,从没见他跟沈凌倔过。 “那,那麻烦腓腓招呼叔叔了。”唐胥对风腓安抚一笑,让小立扶着他离开。 沈凌出声,唐胥无论如果也会让步,他只希望叔叔别说让腓腓为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