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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取通知书下来后才知道汤知夏瞒着所有人偷偷改了志愿,改为离家最近的一所学校,姚涵梅一口气没缓上来当即晕了过去,钟星惟站在一旁茫然失措。 去大学前几天汤知夏约钟星惟吃了顿饭,那晚酒喝得有点多,回去的路上,经过那条两边都是柳树的长街,月色刚好,汤知夏压抑已久的感情再次爆发,借着酒意再次向钟星惟表白:“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钟星惟借着阴影的掩护,摸了摸汤知夏的眼尾,叹息着回答他:“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旅行,一起唱歌,一起喝酒,我们可以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你要是喜欢我了,我会离你远远的。” 汤知夏眼角的泪从钟星惟眼角滑落,他向着月亮笑着说:“跟你开个玩笑,别紧张,等你结婚一定要请我当伴郎啊,你大学应该会谈恋爱吧,你一直不找女朋友,我替你着急。” 钟星惟如愿选了他喜欢的设计专业,为了让汤知夏早日放弃对自己的执念,钟星惟一边关注着汤知夏的动向,一边向他汇报他的近况:北京的学校什么都好,就是比老家的冷;有个学姐对我很好,学姐很漂亮,人也很温柔;我谈恋爱了;我分手了;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苏敏你认识吗?原来她也在北京…… 而汤知夏的日子就相对单调多了,没有读他喜欢的设计专业,而是为了姚涵梅能开心一点报了建筑工程专业,自从高中毕业后,他的生活像进入一层冰箱冷冻格,与钟星惟越来越少的联系成了他那几年唯一的温暖。 姚涵梅在一次病毒性感冒后再次感染病毒,红斑狼疮引发的发热、关节痛、肌肉痛、面部蝶形红斑、口腔溃疡等症状几乎是周时爆发,汤知夏只能日常往返于学校与医院间,他有想过休学照顾母亲,被姚涵梅以死逼迫,坚决不让他退学。 他住在学校,每周要乘车回家照看母亲,学校离得远,母亲又不愿意长期住院,他又不放心,只能这样来回奔波,舍友同学们每个周末的社团活动、自建小团队活动,起初还会邀请他,一次两次被拒绝后再也没有人邀请他参加任何活动,他在学校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图书馆,越是孤单,对钟星惟的想念越深。 一直到大学毕业,汤知夏进了离家很近的一家小小的工程公司,工作之余就是回家照顾母亲。 他知道钟星惟毕业后跟同学一起合开了一家小小的园林设计工作室,汤知夏把自己仅存的几万块钱全借给他当创业资金,他知道钟星惟不会要家里一分钱,说服他接受汤知夏的帮助只用一句话:不是说好的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吗?兄弟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第43章 撞破 作者有话说: 钟星惟的事业越来越顺,工作也越来越忙,跟汤知夏的联系理所当然的越来越少,而汤知夏却一直处于一种不惊不喜,平庸寻常的状态,他的时间一半分给工作,一半分给母亲。 每次他所负责的项目做到一半,母亲就会住院,似乎成了一种定律,每次眼看要成功的项目到最后关头转手他人,他做着早出晚归偶尔需要加班的工作,好像无欲无求,心里所愿只有母亲生身健康,钟星惟幸福顺遂。 可他依然热爱生活,路边偶尔捡到的一只受伤的小鸟他会拍照片发给钟星惟,种的千日红第一次开花他会第一时间跟钟星惟分享。 毕业后的第二年,钟星惟回了趟家,老同学结婚,汤知夏也去了,所有人都开着玩笑,说你们以前好得穿同一条裤子,现在分隔两地感情怎么也不见淡,钟星惟笑着替汤知夏挡酒,说:好兄弟的感情这辈子都不会淡。 那天汤知夏没敢多喝,他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喝多会乱说话,是怕钟星惟醉了没人照顾。 第三年,钟星惟的工作室换成了整层办公楼,那年他回老家开办了分公司,在老家买了套房子,看房子的当天是汤知夏陪他去的,售楼小姐介绍房子时,说到“这是主卧,这边是衣帽间,您太太肯定会喜欢,这边是儿童房,将来您的孩子可以住这间”时,汤知夏跑到外头抽了根烟。 钟星惟追出来,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汤知夏说:“这还用学?抽的也不是烟,你不懂的,房子怎么样?” 钟星惟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又不是我买房,你自己的房子你觉得好就好。” “我习惯了听你意见。”他把公司开回老家,在老家买房都是为了离汤知夏近一点。 汤知夏说:“挺好的,采光好,户型好,小区也相对安静。” “那就这套了。” 汤知夏继续抽那根烟,他其实并不会抽烟,也不喜欢烟味,只是想借烟散一散心里的郁气,钟星惟接过他手里的烟,掐灭,“别抽了,你根本不会抽烟。” “你又知道。” 钟星惟搓了搓手指,“你要真想抽,我陪你,来一根。” “你不是口腔溃疡吗?不要抽了,我也不抽。” “你又知道?”钟星惟把话还给他。 汤知夏微微叹气,“你只要一上火就突然口腔溃疡,说话语气都能听出来。” “我妈都听不出来,”钟星惟笑了笑,“也只有你能听出来以,高中时我桌上的那些猕猴桃都是你放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