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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久了,慢慢就喜欢上了。” “屁。”陆绪嗤笑一声,“你俩才认识多久,从你认识他到你喜欢他有三天吗?” “你懂个屁。”边烬懒地理他,“我出去透口气,他们醒了给我打电话。” *** “小伙子,你真要去那啊?那边没乘客,我得多收你钱的。”出租车司机为难道。 “嗯,你直接收双倍。” 边烬在高德上搜索元丰工厂,没有搜到,系统检索相关词给他推荐了一堆其他工厂。 他又换了个地址,黑德网吧。驾车用时十二分钟。 还行,不久。 下车时司机没好意思收他双倍,“我开回去一半路就有人了,你就多给我10吧。” 边烬二话不说付了双倍40过去,“一开始说好的。”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了,比潭回区还荒凉,即使是国庆街上也就几个阿婆阿公坐那聊天。 边烬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小路,路边野草丛生没人管理,小路几乎要被野草覆盖。 走了两分钟视线终于开阔,有一块近百平的水泥广场,广场的水泥年久失修,开裂出无数条裂缝,裂缝中长出杂草。 左右与前面都是建筑物,看起来也是破破烂烂,大门都没了,非常适合传出都市传说了。 他在广场靠里一些停下脚步,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面,被太阳烤得滚烫且干燥。 终于不是记忆中濡湿且黏腻的触感。 他拿出手机,没解锁,停留在锁屏页面,紧紧盯着时间。 13:48。 8跳动一下,变成13:49。 他环视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风吹草动的窸窣声与蝉鸣声。 像是溺水时被水草缠住小腿,肺里氧气快用尽之时终于蹬开了水草,拼命游出水面呼吸到了氧气,大口大口喘息。 没有记忆中被血染红的连黎,没有恐惧而绝望的他,没有满是鲜血的滑不动屏幕解锁的手,没有开不进来的救护车,没有抢救无效死去的人。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小时前对他说了喜欢的连黎。 他想,他成功了。 *** 连黎醒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些刺痛。 包厢里很安静,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他起身,毛毯滑落,连带着空的塑料盘落地,发出声音。 “醒了?”角落的边烬放下手机向他走来,给他开了瓶水,“脑袋疼吗?” “有点。”连黎喝了一口,“谢谢。” “我睡了多久?”他问。 边烬看了眼沙发上的手机,“现在快四点,三个多小时吧。” 连黎一惊,“这么久?我得回家了。” “嗯。”边烬起身,“我给陆绪叫回来看着他们,我陪你回去。” 陆绪被叫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了桶泡面,泡椒牛肉味的,闻着挺香。 “你不是才吃了二斤沙糖桔吗?”边烬被他胃口折服。 “我十六,长身体呢,饿得快。”陆绪理直气壮,“你俩快走,我泡面都要坨了。” “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从包厢出来,立马被热气包围,连黎昏沉的脑子更加重了。 “会感冒吗?”边烬问。 连黎晃晃脑袋,“不至于,没那么娇弱。不过江乐生真有可能,睡那么久什么也没盖。” “他皮糙肉厚,没事。” 公交车站台离KTV有一段距离,两人并排走着,一直往阴凉地钻。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连黎点了两杯柠檬水。 “你和陆绪就在包厢干坐了几个小时吗?” 边烬喝了口柠檬水,“没,陆绪一直在吃,我中途出去了一趟。” “哦。”连黎点点头,努力想着话题。 “啊,对了,我看了布告栏,你月考成绩也挺好的,235名,总分423,数学有103分。” 边烬挺乐,“记这么清楚?” “你都叫我‘连老师’了,我可不得多关心关心学生成绩?” “行,这声老师没白叫。” 两人挺幸运,走到车站的时候直达公交车刚好来。 车上很空,连黎往后走,在倒数第二排双人位的时候停下,坐进去,看向边烬。 边烬愣了下,跟着坐过去,浑身紧绷地直视前方。 连黎忽然左手撑在座椅之间,身体微侧,望向边烬慌乱而到处看的眼睛,他靠得很近,气息都喷洒在边烬脖颈。 “我记得我说过什么。” 边烬瞳孔巨缩,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清晰地看到连黎左眼睑上那粒淡淡的痣,随着连黎的笑漾啊漾。 “我也记得。” *** 连黎等到晚上七点,周思洁才回来。 他刚做好晚饭,听到开门声,转过身,“妈,你回来了,饭做好了。” 周思洁除了经常背的那个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盒子,盒子是透明的,里面是一个四寸的小蛋糕,很简单的款式,只有几颗草莓。 “抱歉,早上忘了你的生日。” 连黎再次被惊喜冲击,他甚至开始怀疑今天的一切是不是他做的一个梦,待会他就会在桌前醒来,面前是做不完的卷子。 周思洁看了眼餐桌,放下包和蛋糕,说:“我再去给你下碗长寿面吧。” 连黎忙答应,“可以再加个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