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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历队”,几名警员齐声回。 就这样,历思凯命令其他人收了队,开车跟在押送任净泽的警车后面返回了市局。 趁着空隙时间,历思凯仓促吃了几口米饭和炒菜,便投入到对任净泽的审问工作中。 由于贺嘉在天鹅湾小区盯现场,做笔录的工作自然就交给了小汪来做。小汪坐在审讯室里的桌子前一丝不苟,板直了腰板不停笔记录着,生怕遗漏了重要信息。 从被关押到审讯室的一个小时里,任净泽始终有气无力坐在那里,他一不申诉二不喊冤,像是决定妥协般平静面对。 历思凯坐到他面前的审讯椅上,对他上下打量一番问:“任净泽,你能来到这里应该也不意外,接下来我有问题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日后或许还能得到宽大处理。” 任净泽眨了眼,眼神却放空迷离在半空。 过了片刻,他还是没应答,立在他身后的一名警察催促:“问你话呢,快回答!” 历思凯瞥了一眼那名警察,眼里透着寒意,警察顿时不敢多言。 历思凯伸手敲了敲桌面,试图吸引任净泽的注意力。 好在任净泽终于抬头,看向他苦笑道:“这位警官,你问吧,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不会隐瞒,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他的声线婉约,声音好听,再加上忧郁的眼神和气质,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历思凯满意点头,张嘴说:“你家楼下601住户的容娇娇,她单身却怀了孕,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我们怀疑有人趁夜潜入家里侵/犯了她。紧接着通过走访调查和监控视频我们确定你曾跟踪过容娇娇,我想问问你,你是否承认罪行?是否承认一切?” 逼仄的审讯室里顿时安静,历思凯仔细观察着任净泽的表情反应,气氛紧张,吓得小汪更是不敢大口呼吸。 片刻,任净泽在众目睽睽下点了头说:“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她是个善良的人,是我对不起她。” 历思凯意外地挑了眉,似乎没料想到任净泽竟这么爽快就招供了。 “那么你是在什么情况下产生的想法?怎么设计跟踪容娇娇,又是怎么潜入她的家实施犯罪的?”历思凯问。 任净泽低了头,不安地握着手回:“我们是上下楼邻居,也认识,我对她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她单身便对她产生了好感。我表过白,却被她拒绝了。可能是骨子里的清高让我觉得被人拒绝是耻辱,她就像是一幅名贵的油彩画,在我被拒绝的那天那幅油彩画贬了值,任人赏析悦目,就不那么高贵了。” “于是我开始留意她的行踪,跟踪了几天后我掌握了她的出行规律,偶然一次我知道了她家的备用钥匙藏在门口的地毯下。那天是她宅家的一天,恰好她的姐姐加班不会回来,我苦苦挣扎,在喝了一整瓶高度洋酒的情况下,找出她家的备用钥匙潜入了她的家里。” “当时她在卧室睡觉,床头还放着一瓶安/眠药。我知道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经常性失眠每晚睡前一定要吃上一片药。知道她睡熟了我更加安心,借着酒劲肆无忌惮地就爬上了她的床……半夜我逐渐清醒,我很害怕她会报警,就连夜逃回了家里。从那天开始,我害怕在小区里碰到她便对她处处躲避,没几天,我在自家阳台上抽烟,听到楼下她们两姐妹站在阳台上说话,我听到容娇娇说她的月事迟迟不来,当时我吓坏了,因为那晚醉酒我没有做任何措施。我担心她怀孕,思前想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跟画廊那边请了长假,我准备了很多食物藏在家里,想着先避一避。” “可谁知她竟真的怀孕了,而且还报了警……透过窗户缝隙看到楼下停的警车后,我既害怕又折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才选择继续藏在家里……” 历思凯的表情凝重,认真听完了他的供述。 “那天具体的时间还记得吗?”历思凯问。 任净泽摇了头回:“应该是零点左右,抱歉,当时喝了太多酒已经晕晕乎乎记不清了。” 历思凯陷入了沉思,怎么说呢,任净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态度也良好。可他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和说话有寸恭敬,真的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想来他在画廊里工作,雅俗共赏,还是别有一番做派。 但事实已定,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触犯法律已是违背道德,面对容娇娇他的思想出现了问题,哪怕是因为喝了酒才做错了事,他依然要接受法的仲裁。 历思凯换了个舒适的坐姿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任净泽摇了头。 “那好”,历思凯示意小汪:“和他做好身份信息确认,再请容娇娇亲自来一趟局里吧。” “明白了老大”。 历思凯“嗯”了声,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历思凯给自己点了支烟,抽了几口便没了兴致,索性掐灭了烟蒂,他看起来很累,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声声节奏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至此,容娇娇一案成功告破,接下来根据双方口供和书面材料,警方受报案人委托便可以对任净泽一方提起诉讼,等到检察院下判决书的那天,就是任净泽偿还罪行的一天。 这件案子处理得比预想得要快很多,这样也好,此案完结,警方便能把更多精力放在新型毒品‘幽冰’的整治行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