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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心碎地皱了皱眉,看向常在空问:“还有其他东西吗?” 常在空已经不能站稳,还是强打精神回:“还有一个被摔碎的警用对讲机,木房里有一块带血的铁链……我……我怀疑铁链上的血迹属于郑寻……” 周慎肩膀一沉,不敢再问下去了。 一时间所有人屏住呼吸,不安地看向了历思凯。 “去把阿霞找来。” 历思凯捧着那件血迹斑斑的警服,开口说话时众人仿佛能听到他心脏破裂的声音。 常在空不敢回应:“什么……” 历思凯抬了头,眼神里似有冷刀,虽然已经被迎头痛击,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再重复:“去把魏法医请过来做检验,我只相信魏法医的结果,不到最后一刻,我坚信郑寻还活着。” 那一刻众人炼之未定,不敢揣摩为什么明明铁证的事实历思凯偏偏挣扎。 毕竟郑寻已经遇难的事实摆在眼前,历思凯这点自欺欺人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揪心。 常在空粗糙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但他还是顺着历思凯的意思,朝身后的警员交代:“没听到历队交代的吗?快去,把魏法医找来。” “是”,两个警员应下来,跑出了这间阴暗的宅院。 历思凯已经无法镇静,此刻的压抑转变成无声的反抗,而这反抗明知是徒劳的,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程海和常在空绕着院子又进行了一番搜查,发现主房里有几袋狗粮,侧边木屋里有一墙的钝刀,刀上粘了血,应该是用来碎肉的。 忽然听见外面一声哭喊和动静,程海走出来查看发现是贺嘉,贺嘉赶到了这里看到郑寻满是血迹的警服,唇色苍白,大吼一声跪在了地上。 贺嘉深受打击,哭像狰狞,涕肆横流地自责内疚,说自己对不起郑寻…… 程海于心不忍,将贺嘉扶了起来安慰,历思凯却始终没给反应,毕竟同为市局的人,郑寻如果真的遇难,除了贺嘉就是他最受折磨了。 周慎看不了历思凯这副模样,历思凯心碎了他的心也要跟着碎,这是他身为历思凯的爱人的玲珑心。 可是这里同事很多,周慎没办法去安慰他,只好暂时不管,又绕到吠叫不停的大型犬面前,盯着地上散落的骨头发起了愣。 魏霞很快赶到,来的路上他已经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看到历思凯颓废的样子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采集了警服和铁链上的血液。 周慎来到魏霞身边附耳示意:“那些狗一个个吃得肚皮溜圆,地上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骨头,我建议你给那些骨头也做个检测。” 魏霞一愣,没敢理解他的意思。 这时,侧边的木屋里传来常在空惊天的一声哀吼。 程海首先反应过来,迈步往木屋的方向去,却见常在空惊魂失魄般跑了出来:“里面……里面……” “怎么了?” 程海冲进去查看,周慎和魏霞也要进去,却被常在空拦了下来。 常在空是真的被吓到了,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们别进去了,历队也别进去了……我怕历队承受不了……” 周慎和魏霞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似乎已经明白那间木屋里有什么,魏霞当即走了进去,周慎则留下来观望着历思凯的情绪。 而历思凯像是失魂般,完全没有要走进去查看的反应,仿佛他也猜到了那里有什么让他不敢直视的东西。 木屋里很阴森,挂了一墙的刀具,这些刀具泛着油光,有些没洗干净甚至还能看到刀刃粘着血水。 被柴火挡了一角的角落里是常在空打开的冰柜,冰柜向外开放渗着冷气。进来查看的程海僵在冰柜前,双眼藏着震惊和恐惧,他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地看着冰柜里两个裹着冰碴的带血头颅。 那两个头颅一个属于会议室黑板上失踪案照片里的受害人郑清秋,另一个属于他们的同事,那个桀骜阳光的青年警察郑寻。 程海瞳孔放大,目瞪口呆地盯着冰柜里的一切,这个画面,是他一生都治愈不了的,可能还会成为噩梦。 那刻他想,不让历思凯进来看是对的。 后来的魏霞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屏了呼吸,手脚冰冷头皮发麻,下意识想千万不能让历思凯看到这一幕。 魏霞七手八脚地开始推搡僵住的程海,示意他:“去把外面我的助理叫过来,记得让他拿裹尸袋,千万别叫历思凯看见。” 程海的意识回溯,慌忙点了头冲了出去。 魏霞闭了眼,十指合并作揖着虔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是我们来迟了,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小郑啊,我们对不住你……” 说着,他红了眼,泪如雨下。 众警察进进出出,手里透明的证物袋里装了不少证物,或是凶器或是人体器官或是两名被害人的遗物,技侦呆在憋屈的木屋里伸展手脚,用摄像头拍下种种痕迹和一团糟的现场。 冰柜里除了头颅,还有部分未完全处理的器官,魏霞木着脸强忍悲痛处理好了冰柜里面。 历思凯和周慎就在院子里,历思凯有气无力地坐在木凳子上,他以手掩面,没有人知道他那双被手覆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肩膀在起伏,同时抖动不止。 周慎静立在历思凯身旁,手安抚地搭在他的肩膀,也正是这样,他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更真切感受到历思凯的悲伤和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