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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汀知道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儿,移开杯子,将手肘压在桌边,“焦太太是不是想说,这场婚礼举办的时间太仓促了。” 父母双亡是多大的事情,黎双对父亲没有感情,对母亲总还是有点情分的吧。不说要像古人那样守孝三年,至少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前后连一百天都不到就匆忙结婚。 而且从婚礼的场地和现场布置来看,庄园和婚礼策划至少要半年前就预定好,难道说这场婚礼,是在黎双父母双亡之前就定下了,碍于男方的情况,实在不好往后推? “对,我记得周太太之前跟我说的是,半年前黎双才答应跟康成明交往的……追人加交往不过一年时间,根据刚刚那人透露的信息,黎双对康成明的顾虑应该不会轻易消失,不会轻易答应结婚才对。” 焦旭良心说大多数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没准黎双哪里开了窍,突然就想通了。他把这些话从嗓子眼咽回肚子里,打断两人,“都别在那里瞎猜了,等我查了再说。” 因为宾客太多,又都是非富即贵,哪一个都不能怠慢。 康家的婚礼没能在正午开始,而是另择一个吉时,在下午三点二十分正式举行。 黎双换下迎宾礼服,穿上定制婚纱,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白净透亮,美眸闪烁如星,漂亮的身段和优雅的仪态,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从蔚蓝湖水中走出来的白天鹅,高贵得不似凡人。 偏生眉眼和那双红唇,又让她看上去有些妖艳。 台上负责主持的,是某电视台的名嘴,三言两语就把台下的观众讲地热泪盈眶,醉心于黎双和康成明的感情无法自拔。 焦树树泪点低,抽了抽鼻子带着鼻音说:“真幸福,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我一定给她当伴娘。” 焦太太沉默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没有接话的心情。 焦旭良叹了口气,跟陆汀小声说:“女人就是水做的,怎么这么多眼泪。”他也想大女儿,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会感慨,却不至于像妻子女儿这样哭哭啼啼。 男人啊,有些东西是放在心里的。 他有些佩服的看着陆汀,“陆先生,还是你厉害,能绷住。”都说修道的人六根清净,像陆先生这样的,是不是早就没有七情六欲了啊? 念头刚落下,就看见陆汀掏出手机,在某高档工艺品点下了一个单,纯手工的铜胎掐丝珐琅香炉,价格五位数。 焦旭良默默收回视线,好吧,陆先生至少在物质上,还是有那么点世俗的欲|望的。 从黎双走过长廊,到她和康成明交换戒指,拥吻,陆汀始终没有再抬过头,实在是受不了黎双身上的气味。 他的嗅觉太灵,旁人或许只是觉得有点浓烈的味道,到了他这儿就成了气味攻击。鼻腔里就像藏着一根羽毛在晃动似的,痒得人难受。 焦太太一向细心,轻轻撞了撞焦旭良的胳膊,“陆汀好像不舒服。” 焦旭良注意到,每个十来秒,青年就闭一会儿气,两个脸颊瘪得通红,眼睛湿漉漉的。 焦旭良:“……陆先生,不舒服的话,我去打个招呼,我们可以先走。” 陆汀摆摆手,“不用,再等等。” 黎双故意让康家人注意到他们,肯定不是为了请他们进来用餐的。他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焦旭良:“行吧,要是你忍不住了……” “我能行。”陆汀用纸巾捂着鼻子揉了揉,“我能忍。” 焦旭良:“……” 婚礼举行了一个小时,新婚的小夫妻俩从台上下去后,各自又换了敬酒服。酒席快结束时,两人来到了焦旭良这儿。 康成明举着酒杯,说着早就备好的感谢话。 焦旭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轮到陆汀时,他伸手挡下,“小康总,我这位小友酒精过敏,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康成明笑了笑,“抱歉,我事先不清楚。” 他对陆汀并不在意,只以为是焦旭良的晚辈,是听黎双说青年的脸熟才过来看看。 黎双红唇浅笑,漂亮的手指捏着果汁杯,柔声道:“你叫陆汀对吧,我们之前在方向东的台球厅见过,抱歉,我当时可能吓到你了,只是你实在长得像我过世的弟弟,所以才不由自主跟着你去了卫生间,后来还跟方向东打听了你的名字,希望你别介意。” 女人的神情不似作伪,陆汀毫不慌乱接下她的理由,“我看着黎小姐也有点面善。” 黎双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忽然短促的“啊”了一声,“陆汀,你是H大毕业的吧,我们应该在学校见过。” 陆汀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愣了下,紧接着便听对面的女人说,“去年我回学校找老师帮点小忙,午餐在xx圆吃的,你当时也在那里吧,我记得我当时和你说过话。” 陆汀记得的确有这件事,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 黎双笑了:“当时就觉得你长得像我弟弟才来搭讪的,你当时好像被吓到了,问你要微信号也没给。” 陆汀:“……”当时以为是来搭讪的。 黎双不起眼的小插曲,他早就忘了,如今仔细一回想,那个女人确实是眼前的黎双没错。只是当时的黎双一张素颜,衣服也很保守。跟眼前的明艳女人相比,差距很大。 见青年想起自己,黎双松了口气似的,“学弟,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