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最佳女配在线阅读 - 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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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籁俱静,树叶间的摩挲声许久没有响起,似乎是风也停止了涌动。一片死寂之中,唯一的声响只出自他们脚下,是碎裂的枯叶发出的沙沙声,却只衬得四周更加安静。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别墅。

    陈文和舒曼早已在这样浓重的yīn暗气息中陷入昏迷,那个道士还勉qiáng保持着清醒,只是身体已无法动弹。

    他们三人现在都是待宰的牛羊,生死都在颜步青的一念之间。

    语琪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种qíng况下,等待着陈文和舒曼的会是什么。

    不论是出于完成任务的目的,还是出于对他们冒险回来营救她的感激,语琪都不希望看到他们出事。

    但是如果直截了当地阻止他,以颜步青这样的xing格,恐怕会将她的阻拦直接划归到背叛的层面,到时只会将qíng况弄得更加糟糕。

    她需要说服他放他们安全离开,又不把自己搭进去如果面对这个qíng况的是经验不足的新手恐怕会感到手足无措,但是语琪已经历练多年,在这个行业上可以算作是长老中的长老,应付起来还不算太费心神。

    眼看颜步青放开她的手,就要往三人走去,语琪轻声开口,等一下。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嗯?他的笑意有些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

    语琪上前一步,试探地握上他的右手,出乎意料,这次竟然没有直接穿过他的手背,而是触摸到了他冰冷光滑的皮肤。她愣了一愣,很快冷静下来,压低声音缓缓道,打个赌好么,你赢了就随意处置他们,我赢了的话,请放他们离开。

    颜步青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笑开,我说过,不会对你的朋友如何的,你太紧张了。

    语琪自然不可能相信他这话,只是握紧他的手,答应我,好么?

    颜步青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地答应下来,打什么赌?

    赌什么也是一个学问,必须要挑一个他认为不可能,但却一定会成功的事qíng来赌。而颜步青曾被亲生母亲抛弃,恐怕最不信任的就是感qíng,而舒曼和陈文作为这部小说里的男女主角,最能经得起考验的也是他们之间的感qíng。

    所以,语琪跟他赌,在遇到关乎xing命的危急之前,舒曼和陈文都会将生还的希望留给对方。

    颜步青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表示了他的不屑,原本他答应跟她打赌时还有些不qíng愿的意味在,但是现在他近乎是愉悦地接受了这个赌约,似乎已经确定赢得那人是他。

    然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语琪赢了。

    舒曼和陈文没有辜负她的一番努力,他们都坚守住了自己的爱qíng,在生死关头选择了自己面对死亡,而让对方有机会活下去。

    赌约的结果出来的时候,颜步青陷入了沉默,但出乎意料,他竟遵守了承诺,让舒曼和陈文自梦境之中解脱。

    他们从昏迷之中醒来,带些惊悸对视一眼,然后十分有默契地握住对方的手。

    语琪用眼神示意他们赶快乘机离开,毕竟颜步青随时可能反悔。

    陈文沉默了片刻,当机立断地拉起舒曼就往外走,而舒曼却不愿就这样离开,坚持要带着她一起走。

    语琪颇有些无奈,为了让他们安心离开,她轻轻拉起颜步青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朝他们安抚地笑了笑。

    舒曼惊愕地瞪大双眼,仿佛她吻得是一具千年木乃伊,陈文虽然也惊讶,但是反应到底平静许多,很快他便架起那个道士,拉着舒曼迅速离开了。

    语琪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才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自己仍握着颜步青的左手,而对方此刻看她的眼神,十分晦暗复杂。

    其实她多少能猜到一些他此刻的想法,大概是很不好受的,毕竟舒曼和陈文能为对方做到如此程度,而同他血浓于水的母亲却将他抛弃。

    语琪轻叹一口气,抬起另一只手轻覆在他的手背上,虽然她离开了,但是我会在这里陪你。

    颜步青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他闻言定定看了她片刻,却是缓缓移开了视线。

    语琪不以为意,只轻轻笑了开,谢谢你放他们离开。

    颜步青并不作声,只是态度颇为冷淡地将手从她手中抽回,转身走上楼梯,声音低低地传来,不用刻意讨好我,想走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拦。

    语琪当然不可能离开,而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她走进房间时,颜步青正如往常一般站在窗前,稀薄的月光穿过碎了一半的窗户洒进来,清清冷冷地笼在他线条完美的侧脸上,映衬得他面上表qíng更加疏淡。

    他听到了语琪走进来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头,而是目光空dòng地看着窗外,身上带着沉重晦暗的yīn冷气息。

    语琪缓缓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抬手抱住他的腰,然后慢慢将侧脸贴在他清瘦单薄的后背。

    周围一片静谧,她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即使两人肢体接触的部分传来阵阵冻彻骨髓的冷意,她也没有放手。

    ☆、第39章攻略幽灵反派【9】

    攻略幽灵反派【9】

    自从那天之后,颜步青身上散发出得yīn冷粘腻气息愈发沉重粘稠,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种yīn郁晦暗的气氛之中。除此之外,哪怕几百米外晴空如洗,别墅上空也永远覆着厚重的一层铅灰色低云,几乎不见天日。

    如果长时间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毫无疑问会使人感觉十分压抑,心理素质稍差一些的人便会qíng绪一日比一日低落,直至最后jīng神崩溃。

    语琪虽然心神坚定,但也免不了受其影响。jīng神方面的影响还在其次,最严重的是生理方面。女孩的体质本就不能同男生相比,在这样yīn暗cháo湿的环境中长时间居住,无法接触阳光,又时常因跟颜步青接触而免不了导致寒气入体,如此这般不过一个月下来,她已经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的变化。

    跟刚来这里时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同,现在她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jīng神恍惚,早晨起来脑袋经常隐隐发疼,时常胸闷且呼吸不畅,时不时额头和手心便会冒冷汗,整个人都感到疲惫无比。

    如果这幅身体是一台机器,那么毫无疑问,它已经到了即将瘫痪崩溃的边缘。

    而雪上加霜的是,最近颜步青对她体温的需求却日益增加,经常连着几天把她当成热水袋一样抱着睡上一整晚,往往这样之后,她第二天几乎从早到晚都浑身发冷,脸色苍白地几乎跟颜步青没什么差别。

    不是不想完成任务,只是这样发展下去,恐怕还未成功就已先成仁。

    而就当语琪打算避开颜步青一段日子调养身体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的开始收敛周身yīn冷凝重的气息。

    语琪感到好受许多的同时也为这现象背后所隐藏的信息而由衷欣慰,他肯改变就说明至少此刻他是对她抱有好感的,这也代表完成任务的日子会很快到来。

    而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别墅上空厚重的yīn云竟在缓缓散开,许久未见的阳光重新撒入室内,驱走了cháo湿与寒意,房间内温暖明亮地让人心间发软。

    gān净温暖的空气,明亮柔和的阳光,都是人类所向往的。但是语琪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幽灵的环境。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的气色一天天地变好,但颜步青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苍白。

    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开始有意地避开她,语琪在连着两天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后决定主动去找他,只是她找遍了一楼和二楼的所有房间都不见他的踪影。

    那么只剩下阁楼这一个可能了。

    语琪翻出一个老旧的木梯搭在阁楼入口,小心地爬上去,轻轻推开活动木板,适应了一下阁楼的昏暗光线才缓缓爬进去。

    阁楼似乎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通风口,可以想见这里大概是除了一楼的储物室以外,整个别墅此刻最yīn暗的地方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漆黑一片之中摸索着前行,触手所及皆是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适的cháo湿yīn冷的气味。

    即使足够谨慎,在什么都看不见的qíng况下她还是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木凳,砰的一声回响在寂静的阁楼中,显得尤为突兀。

    语琪愣了一愣,刚想蹲下身去扶凳子,就听到颜步青的声音低低响起,不再像以前那样出现在脑海,而是真真切切地在耳畔回响。

    跟这几天他所作出的让步与牺牲完全相反,此刻他的语气充满了冷淡和疏离,是那种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你上来做什么?

    她缓缓放开手中的木凳,站起身来,声音平和地道,我担心你。

    回忆着刚才声音发出的地方,语琪辨别了一下方向,缓缓朝颜步青走去。

    别过来。就在她越靠越近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我控制不了力量。

    可惜为时已晚,她伸出的左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右手臂,或许是将骤然得到的巨大力量都压制在体内的原因,他的体表皮肤冷到几乎可以冻伤人的地步。

    而即使忍耐力再qiáng,语琪也在反应过来之前便因痛收回了手。

    但压制在他体内的yīn寒气息却因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而猛地溢出,像是无比qiáng大的电流在瞬间便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到全身。

    那是一种极致的寒冷,冷到足以冻伤灵魂。

    语琪只感到喉头一甜,浑身血管似是一寸寸地凝结成冰,四肢麻木而僵硬,根本不受大脑控制。双膝一软,她无法自制地跪倒在地,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颜步青似乎也在这样的变故之前愣住了,下意识地伸手来扶她,好在伸到一半总算反应过来,猛地收回手去。

    过了许久,语琪才渐渐缓过来,只是却止不住地咳嗽,几乎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一般。

    颜步青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地缓缓道,抱歉。

    语琪愣了愣,捂着嘴仰起脸看向他的方向,却只见一片漆黑。深吸一口气,她尽力将咳嗽压下,哑着嗓子轻声道,不,是我的错,我太莽撞。话音未落,便又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一时间寂静无比的阁楼上,只听到她压抑的咳嗽声在回dàng。

    半响,颜步青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语琪虽仍觉得喉中腥甜,却忍不住在一片漆黑中笑起来,想不到他平日里一副yīn冷而令人畏惧的样子,竟也会有这样不安的时候,可见他并没有如他所说一般毫无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