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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轻言透过门fèng往外望去,行尸走ròu们都散了,大抵是回去继续过节,但他们若是出去保不齐会卷土重来,便道:我们在这将就一晚,明早出发吧。 曲泊舟嗯了一声,扶起病秧子王爷往上走。这座塔是阁楼式的,上面应该会有供人休息的地方。 他们刚走到第二层,牧轻言不经意地往下一看,发现楼梯下竟聚集了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是昨晚遇见的láng!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开始没打算写鬼打墙 然而写着写着觉得此处应有鬼打墙那两种破除的方法都是我百度来的 其实似乎等天亮的方法最好 ☆、第二个世界 这座塔不大,甚至可以说是bī仄,底层的láng越来越多,很快便挤不下。当第一匹láng试图顺着楼梯往上爬后,剩下的随之而来。 曲泊舟将病秧子王爷推向狗蛋,道:上去,快! 这么个风chuī就倒的人压在自己身上,狗蛋险些站不住,牧轻言托了他一把,狗蛋扶起病秧子王爷,往上走的速度并不怎么快。 借着从漏风的窗户透进的月光,曲泊舟将cha在墙上的火把取下,牧轻言见状拿出火折子。好在塔虽破,但火把没有年久失修,一点便燃了。曲泊舟将火把递给牧轻言,自己则从腰间抽出刀来。 要想用热焰完全将láng阻挡在外,除非是弄出一道火墙,火把压根不行。晃动的火焰只能将一部分láng震慑回去,余下往上扑的由曲泊舟补刀。 láng无穷无尽,两个人本来在躲避那群行尸走ròu时便以消耗掉大部分体力,不多时便jīng疲力竭,只有往后退让。又由于不断地挥舞,火把燃得极快,眼见着上端浸过油脂的破布就要燃到头,牧轻言往上退是竟然将脚下的木板踩出一个dòng来,咯吱一声响,他整条腿都陷了下去。 火把顺势而落,牧轻言外衫被戳了个dòng并烧起来。曲泊舟将牧轻言拽起来后,牧轻言七手八脚地将外衫脱掉扔下去,一团火就这样覆盖在láng群中,这群畜生顿时乱起来。 曲泊舟见状也将外袍脱下,就着躺在地上仅存着零碎火星的火把将外袍点燃,往láng群上方罩去,然后将牧轻言拽到身后,刀劈向脚下的楼梯。三刀下去,楼梯被从中间截断,又被用力一推,下半截轰然倒塌。 走!牧轻言扶了把曲泊舟,两人一同往上跑去。 这样不行,只能阻挡一时半会儿,láng终究会上来的。走到半路,曲泊舟停下来摇着头道。 这么多láng,我们当中就你一个人能打,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在拖延时间。牧轻言道。 那就找个法子拖延久一点。说完曲泊舟打量起周遭环境来,这座塔一共有九层,他们在第七层,这里大抵是库房,因为散落着成堆的香烛,还有几个大罐子。 曲泊舟走上前去将罐子揭开,随即咦了一声。 怎么了?牧轻言凑过来,只见里面盛满液体,在夜色里反着光。 是灯油。曲泊舟捻着手指,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还有火折子吗? 还有俩,你要点灯?说完牧轻言往袖子里掏去。 不,把油倒下去,然后点火。曲泊舟说完便将罐子搬起走到楼梯边,将整罐油往下泼。 牧轻言一愣,那我们怎么出去! 这楼不高,就九层,直接往下跳。曲泊舟说着回过头来,如果死了,你的任务不也完成了么。 那你呢? 微弱的月色中,牧轻言看见曲泊舟一笑,大不了重头来过嘛,下一次就绕着这座城走了。 那下个世界我是不是就不能遇见你啦。系统称呼他为亡者72,说明被所谓主神选中的人大于等于七十二人,可世界这么大,他只遇见了他一个。好不容易身边有个同类,就这样失去的话,一个人会感觉到很寂寞的。 没想到牧轻言会这样说,曲泊舟脚步一顿,随即有些别扭地移开话题,别傻站着,倒油! 几罐灯油被哗啦啦地倒完,下面的地板上顿时光可鉴人,曲泊舟没让牧轻言直接将火折子丢下去,而是拿了对香烛,与牧轻言一人一支一同就着火点燃,然后将烛丢了下去。 如此丢了七八支香烛,底下各个方位都升起火苗,曲泊舟才拉着牧轻言往塔顶走去。 塔顶正中案台上供着一尊佛像,佛像前有两个蒲团,病秧子王爷正坐在蒲团上,狗蛋不知打哪找来了一些布给他盖着。 狗蛋轻声叫了声叔,然后扑进牧轻言怀里,他一个人守在这儿怕极了。 牧轻言摸摸狗蛋的头,带着狗蛋往里走,又忽地顿住脚步往楼梯下望了一眼,火暂时还未烧上来。牧轻言真不知怎么和狗蛋开口让他跳塔,毕竟牧轻言完成了任务就能去到下一个世界,但狗蛋呢,狗蛋是不是就只有冷冰冰地死掉,在这座鬼城里,连个收尸殓葬的人都没有。 他一路走神,也不知道手碰到了哪,竟然掉下一个木匣子来。木匣子撞到地面时盖子啪的一声弹开,有个东西骨碌碌地滚到牧轻言脚边。牧轻言弯腰将东西捡起,发现这是个戒指。触感、花纹都令他感到熟悉,牧轻言走到有光照的地方,看清后发出一声惊叹,这不是他在上个世界曾经戴过的青铜戒指吗! 没时间纠结戒指为何在此处,牧轻言将它戴在手上,对狗蛋道:狗蛋,你相信我吗? 狗蛋被问得一愣,当然信啊。 那待会儿抓住我,我们得从这里跳下去。牧轻言捏了把狗蛋的脸颊,随即开始为跳楼做准备。 顶层其实有不少东西,牧轻言扯下帷幔绑在曲泊舟背后,做成一个简易的降落伞,自己则是拿了把伞撑着。这次依旧是一个带一个,塔并不高,只有九层,下落的速度会十分快,牧轻言担心自己会手滑,拧了根绳将狗蛋和自己绑在一起。相比之下曲泊舟就没那么多心理负担,他一手将帷幔抖开,另一只手抓着病秧子王爷的腰。 此时有风从底下chuī上来,烟也跟着漫入顶层,病秧子王爷顿时咳嗽声起。曲泊舟身后的帷幔被chuī得鼓起,是时候了,他带着病秧子王爷纵身一跃,牧轻言也跟着下去。 可电光火石之间,竟有一头láng从塔顶窜出,它的爪牙撕开曲泊舟身后的帷幔,狠咬上曲泊舟的肩膀。曲泊舟吃痛,手也不由得松开,láng在他身上借力一跃,扑到病秧子王爷身上,巨大的力量带着病秧子王爷往地面砸去。 曲泊舟失去了帷幔的减速作用,眼见着就要跌落地面,牧轻言慌乱中伸出手去,这时他手上的戒指突然烫起来,迸发出一道qiáng光。qiáng光连上曲泊舟,竟如一根绳子将他牵在了半空中,而牧轻言下落的速度也慢下来。 只是接二连三的有láng从塔上扑下来,很快便将病秧子王爷的身体给遮盖住。牧轻言和曲泊舟慢慢地飘在空中,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牧轻言默默地捂住狗蛋的眼睛。 你似乎没法回去jiāo差了。保护了那么久的人终究是死去了,牧轻言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但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打破此时的沉默。 没事的,他那样的身世那样的身份,终究是会死的。往地面扫过一眼后,曲泊舟看向牧轻言,然后调整着姿势踱到牧轻言的身边。 牧轻言晃着手指,那道光也跟着上下晃动。 láng群扑到病秧子王爷后一直注视着牧轻言三人,三人落地后它们又畏惧着那道光不敢上前。 火终于烧上塔顶,半边天空都被映得通红。塔底往下塌陷之时,远方忽然传来啸声,láng听见后纷纷引颈而望,朝那个方向离去。也不知这些畜生用了什么方法,病秧子王爷竟然尸骨无存。 牧轻言长舒一口气,戒指发出的光也跟着黯淡。 天尚未要破晓的迹象,这就意味着城中的行尸走ròu们很有可能还在活动,考虑到它们惧怕供有佛像、佛骨的地方,曲泊舟带着牧轻言和狗蛋躲进距塔不远的寺庙里。 他们就背靠佛像坐着,狗蛋在牧轻言怀里沉沉睡去,但牧轻言仍睁着眼睛对着面前的火堆发呆。 怎么不睡?曲泊舟拨动柴火,问道。 哦。牧轻言收回神来,为什么那病秧子一定会死? 你也看出来了吧,皇帝召他入京压根没安好心,他要么病死在路上,要么就在皇宫里被囚禁至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声,曲泊舟缓缓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泰王爷之前说他果然逃不掉吗?因为国运将衰啊。 故事要从百年前说起了。那时西南边陲外敌来犯,承袭爵位的老老泰王爷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糙包,见着来势汹汹的异族人便脚软,竟打开城门跪于殿中迎接,为表其诚意,还杀死了往京中送信的驿使。 异族人许诺,王爷仍做他的王爷,他便日日笙歌夜夜醉酒,充耳不闻殿外子民被nüè待屠杀的声音。 数月之后,异族人不满只拥有巴蜀的数座城池,开始往外扩张,京中龙椅上的那位终于得知此方消息,然而路途遥远,援军无法迅速抵达前线。 异族人驻守巴蜀的军队往外推进,而这时王爷的大殿之中出现一位神秘的驯láng人,他的láng出没得悄无声息,眨眼之间王爷身后的侍卫都被咬断喉咙。王爷还来不及震惊,他的亲生弟弟便掏出一把刀来刺入他的心脏。 祭品准备好了,请兑现你的承诺。王爷的弟弟提着滴血的刀而立。 你也不要忘记你的。驯láng人微微一笑,他的láng进食完毕后,便迅速从大殿中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牧子的外挂续费成功~好想吼一句英雄不朽! ☆、第二个世界 láng诡异地出现在战场后方,将异族人的军队被啃噬了一gān二净,待自京都而下的大军赶到时,城已然成为空城――没有敌人,没有守军,也没有黎民百姓。大夏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收复了城池,老老泰王爷的弟弟主动上京请罪,并继承哥哥的爵位。 回到蜀地后不久,这位新王爷与驯láng人的结盟有了裂痕,láng再度出现在这边山地内,所到之处伏尸满地。新王爷无力反抗,屈膝求饶,立下血契,发誓将世代侍奉,并尊起为教,名为苍láng。 那和国运有什么关系?牧轻言听了半天却没找见这个重点。 国运衰微时多妖邪,苍láng教靠着泰王爷一族的血脉而生,心中所想便是吃掉大夏这块饼子,建立自己的版图。讲了这么久有些累,曲泊舟将支起的一条腿放平,手撑在另一只膝盖上,你久在西南大山中也许不知道,大夏早就乱了,西北、东北多的是农民揭竿起义。这朝皇帝也昏庸,不派兵镇压bào乱,只知将皇城及周围一圈城池围得固若金汤。他还请找国师算卦,卦象指出妖厄在此地,便派我将泰王爷押回去,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