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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林茂看不清对方的脸,那双深黑的眼睛,带着一簇幽光,仿佛贪shòu般,要将他撕裂,啃咬,吞下肚。 随后,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一如最开始的那个夜晚。 隔天林茂醒的很早,身体一动,下半身针扎一样痛,他脸庞往一边转,旁边没有人,只有他孤零零躺在g上,他伸手去摸g单,一片冷意,韩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起g离开了。 林茂下g到浴室,打开花洒,让冰冷的凉水冲到自己身上,后面灌满了韩啸she在里面的jīng液,林茂手指cha进到里面抠挖,他额头抵在寒冷的瓷砖上面,开始无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声音转为了哭腔。 他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心意,说是有受nüè倾向也好,斯德哥尔摩斯症也好,他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具身体已经向韩啸提前屈服了。他认命,然后想就这样和韩啸好好过下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韩啸说的喜欢他,难道是谎言。 林茂弄不懂,带着满心的伤痛,林茂还是去了医院,他也不是女人,再悲伤秋,也还要装作没事,努力工作。 周遭一些同事看他面色黯淡,询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如果他们能解决,一定会帮忙。 林茂只是摇头,他的事谁也帮不了。 易家声还在纠缠着林茂,似乎打定主意,想和林茂扯上牵连,哪怕林茂全程对他无视,他宁愿瘸着腿,也要在林茂周围苍蝇一样徘徊,不肯离去。 林茂没有心qíng应付易家声,落在外人眼里,就真的以为他们两有什么,林茂作为当事人,知道这些事时,已经为时已晚。 林茂工作完回去,汽车还没开到门口,就远远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在拉扯,林茂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他觉得自己应该不去看,可眼睛不受控制 。 拉扯的人是穆斐和韩啸,他们像是在争论又像是在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穆斐忽然就抓着韩啸衣服,脸凑了过去,亲在韩啸嘴唇上,而韩啸只是任他行为,没有把人推开。 但在林茂那个角度看来,他认为这是韩啸默许的了。 所以,他算什么? 替代品吗?现在正主回来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滚了。 林茂内心怆然,他掉头就往街道上面跑,他一直跑,一直跑,连后面的有人叫他,都完全没有听到。 林茂筋疲力竭,最后停在一家酒吧外,他也不管自己身上有钱没钱,提脚就冲了进去。 在他身后追过来的韩啸看他进了酒吧,深沉的脸色变得更加yīn郁起来。 他快步跟过去,也进了酒吧,酒吧里灯光闪烁不定,震耳yù聋的声音,让整个地板似乎都在挣动,韩啸在人群里寻找着,林茂相貌比旁人来得更为出众,很快,韩啸就找到了他,但下一秒,韩啸黑瞳缩了起来。 林茂手里拿了一瓶酒,正往嘴里用力灌,他旁边一个陌生的男人,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他,脸上的笑yín邪恶心。 韩啸排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长腿一跨,就出现在林茂面前,他暗沉的眼盯着搂住林茂的中年人,在对方疑惑的视线里,一把提着人衣服领口,就直接来了个凶狠qiáng悍的过肩摔。 肥重的身体猛烈撞击地面,将周围两张卡桌也一并带翻,桌边围坐的客人均被恫吓到,立刻从高櫈上跳下来,往旁边闪,以免被殃及池鱼。 音乐声还在继续,然而看清楚韩啸动手的诸人,都停下各自手里的动作,眼睛盯着韩啸。他今天穿了身深色套装西服,西服剪裁合体,将他一米九几的高大身形,衬托的极为完美,犹如刚从t台上下来的男模般,女人们眼里冒红心,而男人也羡慕又嫉妒。 他们开始纷纷猜测,帅气有型的男人为什么会出手,直到男人走向某个地方。 有的人在惋惜,有的则庆幸,这么帅的人去搅基才好啊,这样他们的竞争对象又少了一个,还是最利害的那个。 人们的想法韩啸不可能知道,他也毫不关心,只一心放在已经有醉意的林茂身上,看他把酒当水一样,没有顾忌的喝,韩啸就觉得好不容易制住的bàonüè倾向又有冒头的苗头了。 一把夺过林茂手里的酒瓶,韩啸拽着人胳膊,就往身上拉,林茂脚下不稳,直扑到韩啸怀里。 他迷迷糊糊认清来的人好像是韩啸,开始激烈地又踢又踹。 韩啸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加之喝醉酒的林茂双颊绯红,眼里水光潋滟,殷红的唇因为生气微微嘟起,很多视线从他身上移到林茂那里,属于他的人被旁人看到了,让韩啸十分不慡,他脱了外套罩林茂头上,搂着人就快步离开酒吧。 把林茂塞车上,韩啸跟着坐进去,回家后放了热水,给林茂洗了澡,林茂醉过去睡着了,韩啸擦gān他身体,抱着回卧室,随后一直搂怀里,也闭眼睡了过去。 近在眼前,咫尺之间的脸,硬挺俊逸,男人眉骨深邃,面部轮廓线条分明硬朗,薄唇轻轻抿着,不管看多少次,林茂都必须承认,他很帅,他生来就是受众人仰慕的,所以,他会喜欢上,在受过那样残忍的nüè待后,会喜欢上,也不算稀奇。 可是,为什么要骗他? 因为他好骗吗? 明明心里有喜欢的人,却还要深qíng款款的对他说喜欢他。 喜欢这两个字,就那么廉价。 男人qiáng健的臂膀还横在他腰间,林茂心里苦涩的,像是吞了无数的huáng连。他想离开这里,他不想再看到,任何同昨天类似的状况了。 那样真的显得他,像一个可悲可怜的小丑。 林茂看男人还没有醒,小心翼翼把对方胳膊移开,他赤足下地,尽量用最低的声音打开衣柜,把身上的睡衣换了,他朝门外走,当走到门口那里时,却是忽然又生出一种浓烈极端的不舍来。 这是他这一生第二个喜欢上的人,估计也会成为今后他唯一爱的人,至于易家声,他的存在,都让林茂心生反感。 林茂转回身,想再看男人一眼,只是刹那间,他呼吸漏了一拍,本来还熟睡的男人,此刻已经醒了,正面色yīn沉地盯着他。 林茂觉得害怕,他怕这个样子的韩啸。 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qíng时,他就会遭受不堪的境遇。 可两只脚不听他的使唤,明明他脑子里炸裂开了,快逃,马上跑,快啊! 然而脚下一步也动不了。 韩啸一醒来,就发现怀里空落落的,跟着,一颗心也忽然就变空了起来,仿佛谁用刀剜去了一个角落,那种撕心的痛,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危险狂躁。 看到林茂竟然穿好了衣服,背对着他离开,他觉得青年的背影莫名决绝起来,韩啸两步冲到青年身边,一把拽住他手腕。 他面容可怖骇人,声音也低沉危险的像是转瞬就能破坏一切,他几乎咬牙切齿:你要去哪? 钢钳一样的手指箍得林茂腕骨生痛,他极力挣脱,可手上的痛越来越大,他眉宇因为痛苦拧得死死的。 我去哪里?哈哈哈,你问我去哪里? 林茂大声发笑,笑着笑着他面色陡然一嘲:我还待着这里,看你和穆斐相亲相爱,我真没那么贱! 你发什么疯,我和穆斐没什么。韩啸被莫名指控,觉得林茂这是在无理取闹。 我发疯,我昨天亲眼看到他难道是我眼瞎?还是你们在故意演戏给我看?林茂说不出口,他怎么能说出口,光是想一想那个场景,他就觉得眼睛发酸地想要流泪。 管家早早起来了,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听到这边吵闹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出来看。 韩啸将林茂拖进屋,砰地一声大力关上门。 他把林茂摁在墙壁上,凑到林茂面前,qiáng大的威压四处散开,屋内空气都变得凝固沉闷。 林茂满心悲怒,已经暂时感知不到其他。 大清早的,你就发疯,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现在变得肆意妄为?韩啸并没解释关于穆斐的事,他觉得既然他说了和穆斐没关系,林茂就该安静下来,可林茂始终不依不饶,他的耐心也快要告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于柔qíng蜜意的人,因为意识到自己心意,所以在林茂面前已经有所克制收敛了。 林茂看着韩啸,男人眼底的神色,分明是在怪责他无理取闹,他想,他自己主动退出去,免得将来被男人赶走,起码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 可是韩啸不给他,林茂眼角发红,他始终都是错的。从喜欢上这个人那一刻开始,他就错了。 林茂咬着唇,没再言语,韩啸当他认错了,松开林茂手腕,他低目,发现握住的地方一片刺目的艳红。 韩啸拉着林茂,开门到客厅,从柜子里找了一些药膏,这些是最开始那次,他在林茂身上割出数刀后,家庭医生留下来的。看到这些熟悉的药膏,他倒是没多大感觉,他有bào力倾向他自己清楚,那个时候只是当林茂是件玩物,所以不关心不在意,现在,林茂身上受一点伤,似乎都跟着转移到他身上,他也觉得丝丝缕缕的揪痛,大概这就是喜欢了。 当年喜欢穆斐那会,好像也没有现在这样全身心都关注到对方身上。 林茂安静坐沙发上,看韩啸拿了药膏,在他手腕出细细揉捏,不该再继续这样错下去,不该了。 韩啸把药膏都抹散,两人间在外人看起来仿佛宁静祥和。 你最近好像和易家声走得挺近。韩啸把药膏盒拧上,抬目间,神色忽然变得森冷。 我不管你对他怎么样,是余qíng未了,还是想再重新开始,你现在是我的人,以后也只能是我的人,离他远一点,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出去工作,也可以像以前一样,让你待着这屋里,哪里也去不了。你听懂我的意思没? 林茂先是震惊,然后喉咙再次发酸,是易家声要缠着他,他是医生,也不可能真做出什么把病人赶出医院的事,但他自认为和易家声没有任何牵扯,怎么到了韩啸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韩啸的样子,俨然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林茂知道,他要是反驳,就会变成狡辩。 林茂头点了点。 在这场他选择的爱qíng博弈里,他完全处于下方,而且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吃了早饭,韩啸和林茂一起出门,司机先把韩啸送到他公司,再掉头去的林茂医院。 汽车快速行驶,车内一片死寂。 小huáng书落在司机后脑勺后的车椅上。 容器找好了,相貌体格方面和你这具皮囊有七八分相像,对方还有二十小时心脏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