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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其中的内容才是他兴趣的源头,尤其是……那些过往经历。 “他看起来伤得很厉害。但你选择了视而不见。”维拉啧啧摇头,“你可真是个坏人,魏。” “这不是对自己老板说话的态度。” “好吧,大老板。你不觉得刚才被你吸引的那个小鬼好像挺正直的吗?他说不定符合你的标准。” “你似乎很看好他。”魏谌的指腹刮过纸张边缘。 “是啊。为什么不呢?想想看,你们才认识多久,他都能在不经意间向你求偶。”维拉撩了一下短发,露出耳廓精巧的装饰品,“这就是一张好脸蛋的魔力吧,我都要嫉妒了。” 魏谌拨弄着长支火柴盒的滑盖,让人参不透他的用意:“你觉得他会是那个即将分化的Alpha吗?” “我不确定。但你之前确认过,他身上暂时没有信息素的味道。”维拉自说自话地拿起一支雪茄,弹掉茄帽,在磷面刮起的火苗中将之点燃。她缓缓吸入肺部,“不要单纯用体能来判断分化性别,我们以前也出过好几次差错——咳,该死,怎么是这个味道。” 魏谌没有评价,他静静品尝着烟雾在口腔扩散的舒适感,以及津液的加速分泌。 “……也对。”拇指抚摸过权戒表面,他兴味盎然地捏紧雪茄,看着照片上面容稚嫩却双眼无神的孩童,“小家伙,我很期待。那些被你隐藏在伪装下的,到底是什么。” 说罢,他将烟头按在相片中央,狠狠碾灭。 *** 活动课一结束,越川就被送到了医务室。确认过伤势以后,医生立刻对他进行消毒与包扎的处理,并在伤腿两侧固定好夹板。 直至为手肘等部位的擦伤上完药,越川的麻烦才告一段落。他被要求留在医务室观察一段时间,期间,医生被人叫了出去。 “阿越。”原本打算陪护的池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有些坐不住了。他伸手捻好被子,起身道,“晚饭我会送过来的。你好好休息。” “谢谢。” 越川盯着自己被固定起来的伤腿,摊开了手上的故事书。这是雅各布留给他打发时间的译本。看开头的内容,大概讲述的是爱情故事。 “那我走了……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好。”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带上,越川翻开书目,将自己沉浸在蝗灾与发霉的庄园之间。但很快,门又打开了。 他推测这一回的开门者可能是医生,因为对方没有说话,似乎对周遭环境很了解。可隔帘拉开的一瞬他又收回了自己的揣测。越川猛地拽过被子,遮住下身。 他的后颈升起一阵蚀骨般的电流。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让他不至于对突来的袭击无所适从。 终于对自己的处境有所觉察,男孩僵硬地仰起下巴,视线却不经意对上了一双狡狯暧昧的眼眸。 “我打扰你了吗。”带着放荡又迷乱的气息,魏谌微笑了一下,俯身靠近,“……看样子,好像没有?” 他西装革履,米色西装最上与最下的纽扣解开。一条怀表链,搭配向上拉长腰身的意式窄腿裤,全身上下简直挑不出一丝错处。唯独衣领处一截白皙的脖颈,泛着近乎烂熟的诱惑。 第6章 维拉说得对,这个小家伙很正直。他在努力隐忍,借此与面部肌肉达成和解。 ——看看他的手,被子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魏谌指骨抵在鼻子下方,嗤笑起来。他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自己的眼睛? 小可怜。 他的灰眼睛四处逃避,却无路可退,只能保持冷静而克制的对视。像是一颗玻璃球的表面,没有光泽,晦暗,是内心世界的深渊。在这样的瞳孔里,魏谌找不到焦点。 他看过很多人,破解过无数的情绪密码,人们在他面前跟刚破壳的小鸡没有区别。 这小子也不会例外。 想到这里,魏谌抬起左手,小指有意无意地蹭过对方的脸颊——这是试探,也是露骨的勾引。 他感到一阵干燥的暖意。失速的血流,心脏涌起的热潮正急切地回应着触摸者。很显然。魏谌好笑地轻哼一声,这小子已经准备咬钩了。 - 越川没想到魏谌会主动接近自己,以至错失了逃跑的良机。 挥之不散的Omega信息素似在挽留他的离去,抚平他的恐惧。可它如同姿容艳丽的海妖,利爪与歌喉随时能将自己撕碎。他连忙歪过肩膀,避免进一步接触。 突然,手指的温度从脸颊边悄然溜走。越川忍不住抬眸,想要从对方阴晴不定的眼眸里得到答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这么忽然地抽走? 魏谌对此视而不见。他动作自然地从床头拿起病历簿,随意翻看起来,好似刚才的挑逗只是心脏的错觉。手指拈起一页纸张时他余光一瞄,就觑见越川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捻搓着被角。 ——看看这个小可怜,他在想些什么? 无非是羞愧、恐慌,以及对自己伪装的不自信。 简单易懂。 他抽出贴身存放的银质钢笔,咬住笔帽,将杆身顺时针旋转一圈。笔尖的横刃轻戳过纸面。在越来越热的呼吸声中,魏谌松开领带,“唰”的一声拉拢背后的隔帘。 “好了。”他说,“现在没人会打扰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