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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落在虞兰颂潮红的双颊和泛着春水的眼睛上,无声地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其实她是想提醒一下虞兰颂的,因为她觉得两个正常人谈恋爱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可是当陆寒隼那带着寒意的狐狸眼不经意地看向她,那股从脚凉到头的感觉又让她噤若寒蝉。 其他玩家倒是没有察觉到,又或者是早就察觉到了,但是比沈娇这个还年轻的女孩儿城府更深一些,假装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他们客气地朝陆寒隼点了点头,“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我们可以去找人了。” 陆寒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们,在明显神色尴尬的沈娇身上停顿了一下,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好。” 沈娇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们看到了负伤的秦眴,达到了顶峰。 身旁的小呆瓜像是察觉不到气氛一样担忧地扑了上去,左看右看,还关心个不停,“你没事吧,怎么受伤了,要先包扎一样吗?怪物死了吗?” 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高大男人在比他稍微矮半个脑袋的十八岁小孩子面前,乖得就像个大型犬,低下头的时候像咬着自己的牵引绳递到他的手上。 一连串问题朝他砸过去,他也耐心一个一个回答,“没事,走神了,不用包扎,怪物死了,还会不会复活不知道。” 沈娇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秦眴那伤口,在肩胛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衣服都被黑红色的血洇湿了。 这就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没事,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其实虞兰颂也知道自己有点太冲动了,只是他一看到负伤的秦眴,就想起了梦里的场景,一瞬间情绪就失了控。 血溅在了秦眴的脸上,他浅灰色的瞳仁平静地望着虞兰颂,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留下了怎样的伤。 是有点疼的,但是看到虞兰颂为他担忧的蹙眉,他就从那疼痛中品尝出了一点甜意。 他斟酌着开口问道,“梦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虞兰颂一想到梦里的内容,脸颊就染上了绯红。 他不由跟系统抱怨这个雾也太不靠谱了。 从刚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到后面他从意识到一点点,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不在自己的梦境里,而是在秦眴的梦境当中。 雾不可能构建出来子虚乌有的东西,他所在的那所学校真的是秦眴的母校,而秦眴和他说过的故事,也确确实实是真的。 虞兰颂才是那个梦境的闯入者,不和的琴音,梦境最终因为出现了意外而坍塌,也是因为秦眴受到了伤害,强行把他从梦境中剥离出来。 梦境破碎了,虞兰颂自然也不会再受到雾的迷惑。 秦眴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还记得,他从刚开始就一直保持微妙的紧张状态,现在总算放松了一点,“有空再跟你解释。” 虞兰颂其实从一开始就有点心不在焉,秦眴说有空再和他解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陆寒隼。 让他意料之外的是,陆寒隼十分的心平气和,甚至在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还嘲讽地朝他扯了扯嘴角。 一看到这坏脾气狐狸邪气的笑,虞兰颂不自觉就已经开始嘴疼头疼了。 天快亮的时候,笼罩在整个病院里的雾气慢慢褪去了,怕回到房间里,那些怪物还没有恢复原样,他们一直在走廊里等到了时间表上病人晨练的时间。 这一次,他们在病人当中看到了那三个夜晚选择留在房间里的玩家,胸口有编号,无论如何喊他们的名字也无法唤醒他们。 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自己都朝不保夕,还怎么管的上别人的死活。 所以虞兰颂特别感激系统,一想到他也会变成那痴痴呆呆的模样他就受不了,本来就被论坛的其他玩家说是笨蛋(老婆)了,要是播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晨读的时候,负责每天清点人数的护士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和他们说,“好像少了一个人。” 这位也是玩家之一,他的工作是最轻松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虞兰颂一晚上没睡,困得靠在秦眴旁边打瞌睡,被他这一嗓子吼醒了,迷迷瞪瞪地望着他,“有病人不见了。” 陆寒隼处理完工作匆匆赶到,黑色的眼镜被他摘下来插在胸口的口袋里,“怎么了?” 那个玩家把点名册给陆寒隼看,陆寒隼垂眸拿黑色签字笔在上面标注了几笔之后思考了片刻,突然面色严肃。 秦眴对那边的情况漠不关心,他摆弄了一下虞兰颂柔软的头发,觉得他这坚持不睡过去的模样很是可爱,于是脸上跟着也浮现了一点笑意。 陆寒隼看到他这模样,却是很来气,他面无表情地把点名册在虞兰颂面前晃了晃。 虞兰颂眯着眼看清楚之后,立马就被吓醒了,“这个编号……” 是昨天晚上他们不小心摔碎了的那个黑猫瓷娃娃背后面的编号。 贴上病人编号的黑猫瓷娃娃摔碎了,第二天同编号的病人就消失了,很难让人不把这其中联系起来,这简直就像某种诅咒一样。 虞兰颂后背一阵一阵地发凉,他无措地抿了抿唇,望向陆寒隼。 而且他现在也是病人的身份,有自己的编号,那面墙上会有写着他编号的瓷娃娃吗?如果写着他编号的瓷娃娃碎了,他也会……和瓷娃娃一样碎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