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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那皮囊之下藏得是怎样一颗心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那漆黑的眸子紧盯着虞兰颂,如同夜幕之上还点缀着星星,是很能迷惑人的长相,要不是对他恶劣的性子略知一二,虞兰颂差一点就要以为他是什么善茬了。 周琼盯了他一会,突然觉得无趣,撇了撇唇,“虽然很不爽你们二人亲近,但是我若是在这里杀了你,我那师哥恐怕会和我拼命。”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小利子从马厮里拉出两匹他们的马出来,把马车套在了马身上之后撩起马车的挡风帘,“还有什么忘了带的吗?若是没有我们便要出发了。” 周琼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走罢。” 他的伴身之物只有这把玉春剑,平日里行走江湖,一人一剑说走就走,行事潇洒自在。 虞兰颂好奇地问,“我们为何要急匆匆地离开?” 看样子不像是他被发现了,倒像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事情。 周琼笑着哼了一声,“因为你的周瑛哥哥杀了人,杀了好多好多人,而且他杀的还不是普通人,而是北侯王的小儿子,身份尊贵。” 虞兰颂怔愣了一下。 在外面听到他们谈话的小利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大爷,您可别瞎说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去了,我们可就真的走不掉了。”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如此,他们前脚刚踏出城门,北侯王就下达了指令,要封城寻找凶手,在找到人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外出。 这位小少爷虽然不学无术荒淫无度,但他是北侯王最爱的宠妃所出,又是老来得子,现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还没有抓到凶手,已经气得怒火冲天了。 出了陵城,他们直取西北,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选择了水道,这一带的水路交通是最不便利的,但是相比较官路,也是人烟最稀少的。 往日里一些偷渡的或者是运送赃物的就喜欢从河道走。 他们租下了一艘很大的客船,掌舵的人是这一带的老船夫,收了他们不少银子,保证会对他们的行程守口如瓶。 对虞兰颂来说坐船比坐马车舒服不到哪里去,但是天气晴朗的时候他可以坐在船头吹吹风,比密不透风的马车里好多了。 他也有机会看到周瑛和周琼交手了。 按照周琼的说法,师傅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刚学习刀剑就让他们互相切磋学习,两个人的武功一直不相上下,不过平日周瑛会比他更加刻苦一点。 师傅不在的时候周琼会偷偷跑出去玩,趴在屋顶上面逗树上的雀雀,但是周瑛就会独自呆在房间里看剑谱,或者在院子里练习。 ……周琼简直是拐着弯儿的夸自己聪明了,真是不要脸至极。 两人在船板上打,虞兰颂就坐在船头看着他们两个人,他没办法很细致地去描绘刀光剑影中间的一招一式,如果他有那个本事就去写武侠小说了。 只能说两个人闹出来的动静挺大的,就连小利子都跑出来看热闹。 最后不知道是谁玩嗨了,一道剑影朝着河里劈了过去,溅起来的水花比船杆还高,哗啦啦一声全落在了船上。 眼疾手快的小利子在遭殃之前就先躲了进去,只剩下反应迟钝的虞兰颂受到这无妄之灾,被溅了一身的水花,呆滞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 周瑛走到他旁边,额头上还闪着汗珠,他很久没有遇到能和他匹敌的对手,这一次打的可以说是酣畅淋漓,眼睛里亮晶晶的。 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老成,多了几分少年气,邀功似的对虞兰颂说道,“我赢了。” 周琼提着剑笑着,他的剑划破了空气,剜出一道漂亮的剑花后收到自己的身后,“我不服气!师哥再来!” 虞兰颂是乐于看到周琼这个坏家伙吃瘪的,见他没打过于是立马拍着手配合地夸了一句,“周瑛好厉害!” 他一抬头,睫毛上面还挂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自己的脖子上面,衣服也贴在了身上,有些狼狈,还傻乎乎地笑着,显得十分可爱。 在阳光底下,那白净的小脸跟发着光似的,唇红齿白的。 站在周瑛身后的周琼都看呆了。 周瑛这才注意到虞兰颂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皱了皱眉,压下原本兴奋的心情,把他拉了起来,“我带你去换衣裳。” 虞兰颂一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周琼立马不满道,“师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给我换过衣裳。” 周瑛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你若是闲得无聊就再去练一练你的剑,若是师傅泉下知道你这些年退步了这么多,必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的头。” “不过是赢了一次嘛,下次我肯定不会输的,”周琼小声嘟囔了一句。 虞兰颂有些好奇他们两个人的师傅到底是个怎样的神奇人物,居然能带出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出来。 周瑛带着虞兰颂去换衣裳了,周琼一个人无聊,躺在虞兰颂刚刚坐过的地方吹河风,剑放在胸口,双手撑在脑后。 小利子拿了两壶酒出来,走到他旁边丢给他一壶,“喝酒吗?” 周琼拧开酒壶的壶口,轻轻嗅了一下,笑着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喝到江南的酒。” 小利子眼睛一亮,他盘着腿坐到周琼身边,这些日子周瑛不让他喝酒,他都快憋死了,这下算是遇到知己了,“这是我从北湖带来的,一路上丢了好多东西,唯独这个酒,是我放不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