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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令人兴奋的一件事。 压切长谷部是一把主命为天的打刀,只要为了主什么都可以做……这样的标签挂在他的身上已经太久太久了,每一次在他动摇和怀疑的时候,这些话都会从心底涌出来,阻止他作出任何出格的行为。 活着的时候,每一把压切长谷部的刃生都是为了他的主而活,谨守主命,心甘情愿的将自己陷入不可知的境地中,将身心完全托付,无论那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压切长谷部都做不到不去效忠他。 可是他死了。 压切长谷部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这一点,他死了,也就不再是审神者的刀,不再需要履行对于主的效忠,这样的认知让打刀付丧神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复杂感觉。 一切都不重要了。 活着的时候,他没办法阻止和反抗审神者,只能眼睁睁看着审神者的作为,甚至被对方控制亲手害死了同伴,短刀付丧神眼球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黏腻的感觉即使是在梦中也无法忘记。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但内心深处愚忠的本性拼命的阻止了他的感情与思维,明明内心疯狂叫嚣着复仇和恨意,他嘴上说出来的却还是“只要是主公的命令,无论什么我都为您完成。” 但是现在,他不会了。压切长谷部看着包围住审神者的同伴们,心中带着莫名的悲伤。能够和他一样出现在这里,想来他们也已经死去了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活蹦乱跳跟在那位大人身边的一期一振、萤丸和山姥切国广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带着本该去阻击另一路的石切丸以及许久未见的江雪左文字,甚至还有已经离去多年的今剑。 但是压切长谷部却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轻松。他不知道在审神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身为付丧神的他竟然无法胜过一个人类,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压切长谷部看了眼虽然依旧是刀的形态,但是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感的六把刀,突然笑了。打刀付丧神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笑过了,他似乎已经遗忘了笑容是怎样的,整张脸都带上了几分扭曲,但那依旧还是笑容。 “斩尽仇敌——” 压切长谷部手举长刀,动作飞快的向着审神者冲过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快要化作一道光,身上的伤口也不知何时完全消失了。 打刀付丧神此时眼中只有对面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最后整个人都融进了那一刀中,化成了本体的摸样来到了眼含惊恐的男人面前,穿心而过。 其他的六把刀在长谷部动起来的时候也同时发出了一声刀鸣,他们凭空悬浮,随着压切长谷部的动作同样动了起来,在打刀付丧神一刀穿心的同时也跟着袭来。 抓过乱藤四郎头发的左手,一期一振,斩。 折断了小夜左文字的右手,江雪左文字,斩击。 踢打折磨过今剑的左腿,石切丸,断。 将每一把短刀的尊严踩碎的右脚,今剑,看招。 给予了本丸罪恶和痛苦的身躯,山姥切国广,腰斩。 最后,是萤丸,黑色的大太刀毫不留情的微微旋转,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向着审神者的头颅斩去,将那满溢着罪恶的头颅斩落。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们怎么可能杀我,你们杀不了我的,我是神,我必将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存在,你们这些付丧神,怎么可能杀的了我!” 脸色苍白扭曲的男人发出恐惧的声音,他一边疯狂的大喊,一边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被萤丸斩去了头颅,那掉在地上的头的嘴角还在一张一合,一双染上了不详血色的眼眸怨恨的瞪大。 审神者,死了。 …… 本丸。 药研藤四郎和堀川国广正在厨房里忙成一团,厨具的碰撞声,叮叮咚咚的切菜声,蒸汽顶起锅盖的咕噜咕噜声,交织起了一曲特别的音乐。 “兼桑!那个是要留给今天出战的大家的!”堀川国广眼尖的看到和泉守兼定偷偷掀起锅盖一角,拿出几串色彩斑斓的团子,急忙制止。 “哈哈哈,国广不要这么小气”和泉守兼定大笑,飞快的跑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外。堀川国广追了两步没有追上,只好看着打刀付丧神消失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堀川还真是宠兼定”药研看着这一幕眼也不眨的继续切着菜,他含笑看了眼堀川国广,对于机动高出和泉守兼定的黑发胁差这一行为感到好笑。 “唉?兼先生喜欢的话,不是很好吗?”堀川国广侧耳听着窗外和泉守兼定招呼短刀们的声音,眨了眨他蓝色的大眼睛,笑吟吟的重新捏起了团子。 “是啊,真好啊”药研点了点头,颇为放松的将手中切好的食材放进锅里开始煮汤,“我还以为这样的生活不会回来了…多亏了大将” 窗外,黑发的打刀付丧神手中拿着几串团子站在那里,他看着没有追出来迹象的厨房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正经。 “兼先生最厉害了!”“是的是的!强大又帅气,真是太厉害了!”短刀们叽叽喳喳的围住了和泉守兼定,目光期待的看着他 “恩恩,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和泉守兼定兴高采烈的把手中的团子挨个分了下去,他看着短刀们满足的笑容骄傲的挺起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