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妈，我错了

    如果说视频还不能作为直接证据的话，那么指纹就是铁证如山了。

    当顾白听到周淑敏遇害的消息之后，完全不可置信。

    对于警方说的是自己谋杀了周淑敏的说法，更加让顾白震惊又惊吓，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的，我不会这样做。”他握着自己的头本能的否认和不敢相信。

    “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警察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今天晚上8:30分左右，你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这个时间你没有在学校？”

    “我，我不知道。”

    “我们从现场采集到你的指纹，你是否在周淑敏遇害的当晚去过现场？让我们说的具体一点吧！你是否因为矛盾冲突与周淑敏产生过强烈的肢体接触？！”

    “我不知道……”

    警察静静的看着顾白，顾白一直捂着自己的头，那儿发胀和疼痛的厉害，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警察再次开口：“那你来看看这段视频。”

    警察将电脑挪到顾白的面前，电脑里面记录的是周淑敏事发时与加害者搏斗的场景，当时的场景是一个类似于天台之类的地方，监视器已经老化，却正好能拍到他们起冲突的位置。

    远远的视频看过去，看不清人脸。准确的来说，是看不清背对着监视器的那个男人的脸。但是，从两个人的身形看，可以确认女方就是周淑敏本人，而男方的穿衣打扮的风格和顾白简直一模一样。

    “这段视频你该如何解释？”

    “这个视频里的人不是我。”顾白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

    “今天晚上你一直呈现着醉酒的状态吧？”

    “我我心情不好，是喝了一点酒。”

    “那么是不是你喝醉酒的时候做了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了呢？”

    警察的这个说法顾白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细思极恐。

    “不不不……不会的……”顾白本能上的抵触让他连说了好几个“不”字，他挠着自己的头皮，到现在整个人还是混沌一片，完全不知该如何作想。

    最后，他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谁？”警察不知他指的是何人，顾白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回答：“周淑敏。”

    警察叹了口气，如是回答：“医院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伤害了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我喝醉了酒，我根本不记得任何事情，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警察局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顾白哭得像个罪人，涕泪横流的。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孤独和害怕过，他害怕自己真的因为喝醉了酒做出了那种事情来。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泪水，整个人颓废极了，情绪显得十分的激动。

    警察见多了这样的案例，认为顾白是醉酒伤人。而且从顾白的状态上来看，他完全记不得自己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

    既不认罪，也不否认犯罪事实。

    这让事情变得有些尴尬，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时，外面的警察人员敲门进来，对询问顾白的警察说道：“有人请求探视。”

    “走完程序了吗？”警察问道。

    “走完了，是……”那警察看了一眼顾白说道：“是顾白的妈妈。”

    “妈。”

    顾白底着头，不敢看过顾妈。

    现在，他的反应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顾妈的声音却严肃而高亢，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顾白，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同与以往每一次顾客做错事情时候在脸上的气愤、气恼和凶神恶煞，顾妈自打进了这件审讯室，便一直面无表情，严肃的样子。

    她对顾白说：“抬起头来。”

    顾白抬起头，看见熟悉的妈妈就坐在他的对面，一时间鼻子发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

    如果自己真的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做出了那种事情，那么不要说别人、不要说法律，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顾妈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顾白，对他说道：“不要低着头，那是犯了错的人才应当有的举动，你看着我，你告诉我，那些警察说的都是真的吗？”

    原本顾白可以非常肯定地否认，他可以表现得十分的激动，唾弃别人对他的指责，以及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

    可是此时此刻，顾白却没有那个能力和勇气了，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姑妈重复的这句话，然后定睛看着自己的儿子，顾白怎么也没想到，顾妈会对他说接下来的话：“你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我也知道。我自己生的儿子，我最知道，你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给我抬起头来！！”

    顾妈好大声的对顾白说，让他抬起头来。

    这一声叫喊，使得顾白从他灰头土脸以及丧气的情绪当中些许惊吓，他耸了耸自己的肩，一下子听着姑妈的话就抬起了头。

    他看着顾妈，顾妈沿着长长的桌子走了过去，一下子将他抱在了怀里。

    就像他很小的时候，还是一个会撒娇的小男孩的时候，顾妈经常做的那样。

    只是，顾白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淘气的总要闯祸的大男孩儿了，就离开了姑妈的怀抱，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撒娇，扑到自己的怀里。

    姑妈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你是我的儿子，你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给我抬起头来，挺起腰杆来。要相信你自己，知道吗？”

    听见顾妈的话，顾白澈底的崩溃了，抱着姑妈的腰间便嚎啕大哭。

    顾妈的话就像是一个标杆或者是定心丸，此时此刻顾白多么需要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听到别人告诉自己，不是自己，不可能会是自己。

    顾白一边哭一边点着头，嘴里喊着妈妈，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