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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大喊:对!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一下一下打自己的肚子,眼泪鼻涕横流。 赵尤也坐下了,盘着腿看着他:那你对团建的事情,团建那一套倒很清楚嘛? 徐逸哼哼唧唧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赵尤抖了抖烟灰,说:延明明的尸体在她老家的一个山洞里被发现了,8月14号发现的。 徐逸瞬间僵住,汗涔涔地看着赵尤,目瞪口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14号??她老家??不可能你骗我!他又要朝赵尤扑去,人才往前冲了冲,就摔在了地上。 我骗你干吗,尸体是在延明明的老家被发现的,出了警情通报的,你下了岛之后可以自己去确认啊。赵尤一面说一面拿出了周思畅的遗书,展开了,在徐逸脸前晃了晃,说:再透露一些事情给你吧,周思畅的遗书,算是死前的自白书吧,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人是他杀的,尸体是葛俊华想办法弃的,换句话说,葛俊华就是这场杀害延明明的大计的同谋。 葛俊华是周思畅的同谋?他们认识??他们什么时候商量的这个计划??这怎么可能徐逸既惊惶又迷惑,眼角和手指不停抽搐。 赵尤看着他:对啊,但是他们没想到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你说说,葛俊华为什么不可能是周思畅的同伙?他亮出了周思畅的遗书,遗书是我读给你听,还是你自己看? 徐逸不相信,挥手一拍,手重重垂下了,近旁的烛火闪动了下,一簇火光在他眼里跳了跳,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怎么知道是这玩意儿是不是是不是你伪造的?我又不认识什么周思畅,我又不认得他的笔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使劲往外啐了一口,那唾沫没飞多远,落在了他自己身上,他道:你嘴里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相信,你这个魔鬼魔鬼! 他眨了几下眼睛,沉默了,过了会儿,那膀胱的疼痛似乎又传遍了全身,他往后仰靠着,两只脚在地上乱踢了阵,捂住肚子歪在墙边,口齿不清,语无伦次了起来:你就是想折磨我,看我痛苦妈妈妈我们现在就是被困在岛上了,我要等下了岛之后,我要去确认,我去问清楚,尸体不可能在外面,不可能我要告你,告得你身败名裂,我弄死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等着,你下不了岛,我爸我现在就让那两个老师弄死你 徐逸的声音越来越清,意识似乎很模糊了。赵尤见状,收起了那封遗书,抓起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把铁皮盒子丢在了他手边。哐啷一声响,徐逸随即睁开了眼睛,瞄准那盒子,飞扑过去,掰开了盒子摸出一把药丸就往嘴里塞。就在他嘎嘎地嚼着药丸时,厕所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只有一个人,脚步不轻也不重。 赵尤起身开了门,恰好和正抬手作敲门状的王老师打了个照面。这王老师手捧一只玻璃小碗,碗里是一根才开始烧的长蜡烛。 徐逸嘶哑地喊道:怎么没反应啊??? 赵尤走到了门外,问王老师:您好,有事吗,饭做好了?他嗅了嗅,闻到了些许椰香和蒜头的香气。 王老师往厕所里看去:小徐怎么了? 他喉咙痛,我正好有些喉糖,给他吃了。赵尤看着王老师,指着门后说。就听徐逸哀嚎: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去死吧!! 赵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梁:他好像有些戒断反应,会有幻觉幻听。 王老师点了点头,叹了声,很是遗憾:小徐确实有滥用药物的问题,他父亲让他来这里,有一部分想法就是为了想让我们帮他排出身体里沉淀许久的毒素和有害的思想。 他照向书房的方向:方便聊一聊吗?他往大厅招呼了一声:小汪,去看看小徐的情况吧,扶他去厨房吃点东西吧。 赵尤抽了最后一口烟,捏着烟头,跟着王老师进了书房。 筱满擦了擦眼睛,往林舍前所指着的不远处的一片灰影望去。林舍前道:那里好像有个简易的木棚!先去那里避避雨吧! 雨还在下,风裹挟着雨点直往人身上扑打,筱满的视线很快就又模糊了,他勉强看到那灰影中依稀浮现出一些木框线条。筱满点了点头,便要去抱小方,可他的手才碰到小方的衣服,林舍前就拦下了他:你抱头,我抱脚,小心胸口! 筱满看向他的腿,林舍前撩起裤腿,露出了两条沾了血污的小腿,他道:只是割伤,走慢点就行了!他轻轻问了筱满一声:你呢? 筱满拍了拍身上身下:我没事!! 风雨嘈杂,海浪聒噪,两人不得不扯着嗓子对话。 林舍前一顿首,挪到了小方的脚边,抱起了他的双脚,筱满去抱小方的脑袋。 三,二,一林舍前倒数三下,两人同时使劲,抬起了小方。小方虽然恢复了呼吸,但是意识模糊,话也说不清,只会嗯嗯地喊疼。筱满走了几步,问林舍前:跟得上吗? 没问题! 两人冒雨靠近了那木棚。这木棚外的海滩上散落着破碎的桅杆。一件橙色的救生衣挂在了附近的一棵香蕉树上。想必林舍前刚才就是掉在了这里附近。 筱满倒退着进了那木棚,棚内窄小,屋顶漏雨,整间棚屋在风雨里吱嘎作响,比起那先前在海面上被风浪摧残地渔船好不到哪里去。屋里比屋外还要昏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