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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施总算知道了什么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他妈哭得眼睛都张不开了,看不见天看不见地,谁他妈还能知道天地为何物啊! 上回宋尧还记挂着翁施是第一次,加上喝醉了不太清醒,多少还是收敛了点儿。这回他是一点儿不省力气,光吃瓜还不够,还要把这瓜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折腾。 翁施好几回觉得自己不行了,嗓子哭哑了,满脸眼泪地求饶说不要了。宋尧亲掉他的眼泪,上边的表情十分温柔怜惜,下边撞他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重。 后来翁施实在受不住了,手和嘴都用上了,宋科长却还是不满足。翁施被按在地毯上,连脚趾头都在滴着汗泛着红,边挠宋尧后背边说语无伦次地说:“呜呜呜……我要报警……我打110,把你抓起来呜呜……” 宋尧把手机塞到他手里,坏笑着说:“行啊,现在就打,让别人听听我们家小翁有多爽,嗯?” 翁施被折腾的几乎脱力,到后来连“呜呜”的力气都没了,浑身就和被散架重组了似的。 等到宋尧餍足,天边已经泛起了朦胧的一层白光。 清理完毕,他抱着翁施回到床上,撑着胳膊,安安静静地看翁施睡着的样子,心头竟然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其实宋尧长大后,对“家”一直没有很强的概念。 他常常出差去各种地方,少则三四天,多则两三个月,住过一线城市的豪华酒店,也住过穷乡僻壤的招待所,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抵达一个目的地之前,那边的招待人员通常会问他对住宿有什么要求,宋尧的回答是他都行。 这话不是客套,他真的住哪儿都行,睡个觉罢了,都一样。 就连现在这个地段昂贵、价格不菲的房子,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市局都说宋科长干起活儿来不要命,常常加班到深夜,凑合凑合就在办公室睡了。其实宋尧一直不敢承认,他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回到家后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在单位好歹二十四小时都能找着人,能和他说说话、逗逗嘴,解解闷。 如果家仅仅是个空壳,那这个家就没有任何意义。 宋尧勾唇微笑,指尖轻轻拨了拨翁施的鬓发。 是这个小呆瓜,赋予了这个房子家的意义。 极其微弱的天光透过窗帘缝隙,轻柔地亲吻翁施的面颊。他呼吸很重,眼尾还残留着情动的绯红,耳垂圆润的像珍珠。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做梦,翁施咂咂嘴,侧脸蹭了蹭枕头,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宋尧耳朵贴近他:“说什么?” “好讨厌,走开……”翁施嘟囔着扭了扭身子,在梦里宋科长还缠着他不放,抱怨一句还嫌不够,又瘪着嘴朝宋科长吹了一口气,“走开……”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了细微的鼾声。 宋尧低低笑出了声,小呆瓜刚才朝他吹的那一口气,像一阵极其轻柔的风,在他心口吹起了圈圈涟漪。 ——都说落叶归根,那我归什么? ——归瓜吗? 宋尧垂头亲了亲翁施唇角,关掉亮了一夜的床头灯,搂着怀里的人,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翁施难得没在六点钟自然醒,他是被闹钟吵醒的。 睁眼一看,身侧的半张床铺空空荡荡、冰冰凉凉。 他揉了揉酸痛的后腰,缓缓眨了眨眼,这才想起宋科长已经走了。 约莫是清晨六点左右,宋科长接到一通电话,说南边有个紧急案子请他过去看看。 翁施本来想跟着一道去,但宋尧看他累坏了,昨晚折腾他折腾狠了,还没睡上两小时,于是让翁施安心睡觉,在翁施额头上亲了亲,自己穿上外套离开了。 翁施躺在床上出了会儿神,心口涌起难以言喻的失落。 第一次是酒后发生的意外,他醒来后匆匆忙忙落荒而逃;这一次好不容易和宋科长坦诚相见了,但宋科长又因为突发情况匆忙离去。 翁施失落地想,什么时候才能在宋科长暖烘烘的怀里醒来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翁施立即晃了晃脑袋,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宋科长是为了必须完成的任务才离开的,这是他们理应承担的责任。 翁施深吸一口气,捂住怦怦乱跳的心口,将宋科长的枕头紧紧搂在怀里,闻见枕头上宋尧的味道,终于觉得安心了,于是认真梳理起自己现在的心情。 通常来说,Omega被标记后,会对Alpha产生类似于“雏鸟恋巢”的强烈依赖感。 但他是个Beta,也会产生这种情绪吗? 翁施将自己的心绪不宁归结于太矫情了,他起身洗漱,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后颈动过手术的地方莫名红肿,还隆起了一个小包,手指头轻轻一戳——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好奇怪,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呀。 出了房间,翁施看见侧卧门开着,被褥整整齐齐,难道弟弟昨晚没回来睡觉吗? 他给萧衍发了条信息,问他人在哪儿,萧衍几分钟后回复他说在网吧通宵,翁施这才放心。 吃过早饭,翁施本来想去宋尧那边帮忙,结果局里来了一批疑难文件,今天就要给结果,翁施权衡后还是决定去市局处理公务。 他已经不是宋科长的跟屁虫了,他也能够独立完成很多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