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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平时也没人跟他计较啊,这不他没在,吐吐槽。” “行了。”薄耘皱眉,“实在要说,就在你保证他百分百听不到的地方说,不然他爸妈到时候找上你,别说我没提醒过。还有,别搞孤立那套,你们不想跟他玩,这我管不了,但我不希望看到谁针对他搞小动作,都是高中生了,别很幼稚地搞不收他作业、有事儿刻意跳过他之类的。谁搞了,那就是你的问题,明白吧?我这些话,你们跟这会儿没在的转达。大家是来上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给自己惹事。” 大伙儿不情不愿,但还是应了声。 孙黎憋不住说:“我说真的,给他众筹个心理医生行吗。不然万一他又来惹我,我翻他个白眼骂他个傻叉,难道算我的啊?” “Miss刘找他谈了。”薄耘说,“到点儿了,别吵了,回座位午休去。” 大家就各自散了,教室安静下来。 薄耘给Miss刘发消息,问她跟商理谈得怎么样。她很快回了消息,说她跟商理在小礼堂,谈得差不多了,问他愿不愿意过去一趟,跟商理化干戈为玉帛。 薄耘想了下,去了。 当着Miss刘的面,薄耘不冷不热地对商理说:“我身为班长,昨天在课堂上的行为是不妥当。” 商理低着头,闷声闷气说:“我、我也有不对。” Miss刘在旁委婉地说:“我跟商理说了,他平时是热心,我知道,是好心,替同学们操心,就是说话太直了,所以容易惹人误会。以后商理你多关注自身,专心学习,你成绩很优秀,基础很扎实,争取高考冲一把,不要去操心同学们。” 商理点点头。 薄耘目光平静地看着商理。 他暂时还没想出稳妥的法子,但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 荆荣跟他说了十八中的“前车之鉴”后,他就意识到了商理只能自己来解决了,学校不会愿意惹这身骚。 他原本最先想到了隋冬,心想也许能借助对方父母的权势一用。但刚刚他在教室里跟别人谈起商理时,隋冬不动声色地离场了。加上平时隋冬的举动,他意识到隋冬完全不想踩这趟事不关己的浑水。 薄耘想这事儿想了一下午,好在周五下午第一节 是音乐课,接着看上次的音乐剧,第二节是体育课。 老师宣布解散后,薄耘被荆荣拉着往球场去,中途被齐佳书截住了。 齐佳书说有事儿跟薄耘谈,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薄耘跟齐佳书去了操场旁的小树林,找了个长椅坐下。 “你想说什么?”薄耘问。 齐佳书看着他:“虽然你那么说,但我猜,你想对付商理,只是还没想到法子,我猜对了吗?” 薄耘皱起了眉头,抱臂看他一阵,然后站起身:“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最好别惹事,走了。” 齐佳书忙拉住他:“你听我说完!我是真想帮你。我知道你的打算和为难,我嘴很严,不会说出去。” 薄耘狐疑地看他。 “你先坐下嘛。”齐佳书撒娇似的跟他说。 薄耘犹豫了下,坐回去。 齐佳书叹了声气:“不知道见微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他不提,薄耘差点忘了之前那事儿:“提了。” 齐佳书露出好奇的表情:“他怎么说我的?” “你怎么跟他说的,他就怎么跟我说的呗。”薄耘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喜欢别人跟我绕圈子。” “对不起。”齐佳书问,“你还记得吗,初一的时候,我跟你是同班的。” “所以?”薄耘问。 “我一直记得你为了买练习册的事情和老师抗争的事儿。”齐佳书注视着他,“后来我转了班,但还是一直关注着你。” “哈?” “我很崇拜你,薄耘,你和其他同龄人很不一样,你很特别,很有正义感,让人很有安全感。”齐佳书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知道商理和他家人在十八中作的恶后,你肯定想替那个素未蒙面的同学报仇,也是为班上其他人解决掉这个不定|时|炸|弹。我想加入你,和你一起替天行道。” 薄耘沉默一阵,冷静地问:“你有中二病,是吗?” 薄耘一哥们儿发起癫来就这样,言必拯救世界,坚信他到十八岁生日那天会觉醒异能,什么巴拉霹雳啪乱七八糟的星际使者会来联系他,赋予他元宇宙力量。 齐佳书正要说话,薄耘说:“等等,我有一个问题,或许会有点冒犯……” “没事儿,你问。”齐佳书说。 “你的哮喘,是真的吗?”薄耘解释,“我没恶意,纯好奇。因为我有个朋友,他曾经装了半年的残疾坐轮椅。” 后来,悲痛了半年的家长发现真相,打得他差点真要靠轮椅度过下半生。 齐佳书怔了怔,突的笑出了声。他低着头,笑得浑身发抖,直到呛着了,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住,抬眼看着薄耘,问:“是咱们班的吗?” “不,他在国外。”薄耘说。 齐佳书慢慢坐直,笑着说:“我哮喘是真的,但你不用担心,其实一般强度的运动是可以参与的,只是家里人疼我,所以看得很重。” “哦,那就好。”薄耘说,“说回正题吧。” 他本来怀疑齐佳书另有目的,但如果对方只是个单纯的中二病,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