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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先去睡吧,这么晚了。”薄耘悻悻然地说。 虽然齐佳书也是他朋友,但信任度还没到一定的份儿上,他暂时不想让对方知道。 傅见微欲语还休地看薄耘。 薄耘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傅见微的眼睛比刚才水雾雾一些,好像有点儿委屈……是该委屈,别说傅见微委屈,他自己都委屈。 都怪齐佳书! 薄耘想了想,把傅见微拽进次卧,关上门,凑到他耳边很小声地说:“乖,先睡,明天把他们都送回去,咱俩去游乐园。刚刚要说的话,我到时再跟你说。” 傅见微又低下了头,闷声道:“嗯。” 薄耘超受不了傅见微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好想立刻告白,就能立刻把傅见微抱到怀里亲亲了……但是不行!万恶的齐佳书! 最终,薄耘只揉了揉傅见微的头发,出去了,回他的客厅沙发。 傅见微关好门,靠在门板上,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心脏,生怕它因为太喜悦而跳出来。但是……讨厌的齐佳书!他好怀疑齐佳书是故意的! …… 薄耘没睡多久,他在沙发上美滋滋幻想了几个小时,天蒙蒙亮了才睡着,没多久就被照进来的夏日烈光晒醒了。 破酒店,主卧不带洗手间,客厅的光照倒是好! 他还在悻悻然地“记恨”齐佳书打断他告白导致他至今没能亲上傅见微的事儿! 搓搓脸,彻底清醒了。薄耘看看时间,九点了,懒得再睡,洗漱后,先后去敲另两个套房的门。都是他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一个比一个萎靡,显然都还没起。 大白天的,薄耘就不怕他们出事儿了,叮嘱他们睡醒了先回家报平安报备,要浪再接着浪。大家纷纷表示至少今天肯定浪不动了,等会儿睡饱了就回家找妈妈。 齐佳书洗漱完,坐在客厅翻看茶几上的杂志,没多久,薄耘回来了。 “你起来了就正好。”薄耘说,“我叫了我家司机来送你回去,他已经到停车场了。” “你呢?”齐佳书问。 “我和荆荣有点事儿。”薄耘说。 齐佳书问:“见微怎么办?要不,他跟我一起走,先让车送他回去——” “齐佳书。”薄耘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并不严肃,但透露出了不悦。 齐佳书看着薄耘。他猜想薄耘一定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神色和语气多冷血。 薄耘说:“不该你操的心,你就不要操,我有点烦了。” 齐佳书脸色渐渐白了,垂下眼眸。 半晌,他看回薄耘,神色迷茫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见微可怜,就想多照顾他一点……” 薄耘吃软不吃硬,被他这么示弱,顿时反省:“不好意思,我没睡好,心情不好,话说重了,不是你的问题。总之,傅见微我会照顾,你身体不好,顾好自己就好。没别的事儿,你赶紧回去吧,估计你家里人在担心你。” “嗯。”齐佳书不敢再多说什么。 为表歉意,薄耘亲自送齐佳书去停车场,目送车开走,然后去对面商场买了些东西。 傅见微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正好撞上薄耘回来,就叫他:“耘哥。” “刚好,过来吃早饭。”薄耘把吃食放茶几上,笑着问,“一觉醒来没见到我,不会以为我跑了吧?” “没。”傅见微也笑了,坐到沙发上,拿起一袋馅饼。 薄耘坐到茶几另一边的软凳上,拿了根油条,边吃边按手机。 过了会儿,薄耘搁下手机,看着傅见微,问:“睡好了吗?累的话,改天再去玩儿。” “不累。”傅见微说。 “哦……其实,我刚刚已经买好票了。”薄耘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害羞地低下头摸自个儿后脖子。 傅见微低着头继续吃东西,装作没看见,但弯起来的嘴角泄露了真相。 薄耘偷偷抬眼,瞅着傅见微说:“我刚送齐佳书上车回去,顺便去对面商场,随便(重音)买了两套衣服。等会儿咱换个衣服再去玩儿,校服太显眼了。” “嗯。” “随便(重音)买的,没仔细看。” 薄耘欲盖弥彰地为他买的情侣装打掩护,甚至连自己都洗脑:其实真的还好啦,运动品牌,女款男款差不多的! 傅见微一开始还不明白,等他吃完早饭去换衣服时,对着展开的衣服沉默片刻,终于知道了薄耘刚才怎么怪怪的…… 傅见微换好衣服,回到客厅,犹豫再三,问:“耘哥,这是女款吗?” “啊?是吗?”薄耘左脸写着“我好”右脸写着“震惊”地反问,刻意极了。 傅见微:“……” 薄耘垂死挣扎地狡辩:“我进店门看到模特身上那两套挺好的,就没挑。” “……哦。” “要不,你这套给我穿,你穿我那套。”薄耘假惺惺地提议。 “你穿不进。”傅见微说。 薄耘叹气:“那就没办法了。” 傅见微:“……” 薄耘见傅见微不说话,做贼心虚地狂瞅他:“要不,再去买套。” “没事儿,不怎么明显。”傅见微说。 倒不是特意哄薄耘,傅见微刚刚照了镜子,挺合身的。这本身就是很基础的运动服,不仔细辨别设计小巧思的话,男女款的差异小到可以忽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