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昙花一现的J国女子（一）
和以前一样，酒店里经常遇到j国客人。 颇有意思的是，女孩子几乎都是单身一人来旅行的。 她们有太多的理由独自旅行。 比如庆祝毕业，恋爱或者失恋。第一份工作，换了新工作。甚至就是简单的辞职了看世界，为了认识新朋友，整理心情。 还有就是创业，创作，学英语，还有种种本地语言。 她们这些理由，本身就是千奇百怪如同万花筒的了。但真真切切就是那么独立。 温柔有礼的表面下，是一颗颗不甘寂寞的青春的心。 尤其让人佩服的是，很多大胆新颖的想法，不仅是在胸中激荡，往往她们就按照那样去实施了。 很多女孩子，就晒得和本地女孩一样的黑黝黝。有的就穿着本地特有的裙子，也难掩本来的气质。 她们比本地女孩子，眉宇之间，要多一分刚强，甚至是冷峻。 更有那见多识广之后的心意坚定，还有来自发达国家的优越感。 相对而言，本地女就是很羡慕来自j国、k国和其他欧美国家的游客，提到时总是感觉有些自卑的说“那些富国”。 似乎和其他国家的所有差距都可以归结为穷和富的区别。 任何事情打上富国游客的标签，好像她们的柔弱卑微就减少了一分。 其实这种盲目的羡慕，带来的就是肤浅的崇洋媚外。 有个j国女孩在f国呆了几个月，大大小小的城市去了无数。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f语，我觉得比她的英语还好。 我经常遇到她也去酒店对面的小饭馆买本地食物。 让我惭愧不已的是，她居然可以叫出每一道食物的名字。 还可以熟练地和伙计们聊天，那时那些个小哥们真的就是满眼星星啊。 无论学习f语对她意味着什么，至少这段时间里，她是完全融入了本地人当中。 我能理解这种如此深刻的旅行，就是要把一段时光有限的岁月，延长或者拓展成为饱满的人生沉淀。 她让我想起我的f国恋爱启蒙老师robert说过的话。 “学习本地语言是一种真诚。” 这是她对f国真挚情感。因为离开f国就没有人使用这冷门语言。即便是在f国，官方语言也是英语。 最好的纪念品，就是曾经和本地人如此亲近的说着同样语言的交流了吧？ 还有个叫京子的女孩。 高高的个子，爱穿一条缅甸带回的棉绸裤裙，黑白相间。 她从来简洁清爽，又很随意。 一个中等大小的背包，外加一个挎包就是全部行李了。 袜子胡乱穿着，高帮靴子上面的鞋带就像涂鸦信手打着结。 走路时，松松垮垮像高高低低踩着木屐。这样居然使人觉得有着说不出来的潇洒。 平板电脑，手机和相关的充电线缆就凌乱地塞进挎包里，需要时就直接拽出来，动作有着难以言状的洒脱。 她英语不算好，也不爱学f语，却也顺顺利利走遍了很多地方。我想可能是因为她的笑容特别有亲和力的原因吧。她笑起来既妩媚又有一丝丝羞涩动人。 以前说是美女欲语还羞，又说笑不露齿才好。 可她笑时竟是常常露出虎牙，没有酒涡来衬托。 但就会有小小的肢体动作来弥补，她喜欢说到高兴处用手来拍人的肩或是手臂。 就是简单的表示友好和亲密，眼神干净清澈的如同小溪潺潺，别人也就受宠若惊般的没有邪念生起。 各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对这样的笑和温存，想必都没有什么抵抗力了。 她就爱教人学j国语，一旦别人发音很准，就会又拍掌又是大呼小叫表示赞扬。 和大多数旅行的人不一样，她不爱拍照。一路走下来，居然没什么图片分享。 我对她这一切都表示佩服和爱戴。 她就会洋洋得意地说到， “不需要拍照。眼睛看过就好，大脑会帮我们保存下来。” “真正需要我们记住的，心灵会让我们回忆回来。” 这一刻，她像哲学家一样的睿智深沉。 而kimura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存在。 她就是来游玩的。 毕业于京都大学，专业是英美文学。 “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用才学的几句j国语大肆赞扬她一番。 “才不是呢。任何人都可以这样的啊？反而你是很不简单的。” 她先是谦虚推脱，又是小心翼翼地赔礼一番，以那独有的j国式谦卑。 她对我惊讶于她的英语如此流利习以为常，反而赞扬我英语不错。 得到专业人士的赞誉自然让我小小虚荣了一把。 一般j国人，至少是我接触的大多数，甚至是大学生，英语不算特别好。 但她张口就是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既没有一丝口音也没有半点的嵌顿。 她是带着妹妹一起来的，奇怪的是那妹妹和她一点都不像。 我被好奇心折磨着，几经挣扎，无比艰难地求证于她。 的的确确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 而且看起来妹妹反而比她老成，容貌也要多些风霜一般。 “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她先是惊愕，又接着有些笑意，嘴里却是一直反驳。 “总之我是这样的感觉。” 看着她有些隐隐生受的意味，不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怜意。 但马上又觉得再说这个未免有些失礼，就匆匆准备结束它。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你来这里这么久了，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她也主动问了另外的事。 “当然。只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 “一时也说不出来，最好是先亲眼瞧一瞧呢。” “那好，出了酒店大门，左拐经过加油站再右拐直走，有一家711。” 我想很多j国人都是711控吧？大大小小这样的便利店就是他们生活须臾不能离开的必须品。 “再继续直走过两个路口，就是大名鼎鼎的le烤乳猪，烤肉店来的。” “而再往前走200米就有麦当劳和jolibee，都是快餐店。” 也不知道她是否喜欢肉食或者快餐。但这附近就是这些存在了，我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如果始终没有满意的，不如就在酒店对面的那家小饭馆，都是地道的f国菜式，只是有点油腻。” 我知道她们都吃得清淡。 “再没有合适的，就得打出租车去远一点的购物中心了。里面有大大小小的餐厅。” 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眼睛一眨一眨。 像是在费劲的思考或者回忆，又像是有些艰难的决定不了什么。 我真的只以为她没有完全记下来，也不熟悉这简单的路线。就去准备要来笔纸，要详细为她描绘一番。 但刚抬起头来就感觉周围气氛怪异，一众客人目光似有笑意又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在这众人多次欲言又止和苦苦忍耐着什么不流露出来的气氛里，前台处的vivian发话过来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去外面找东西吃，想想都是那么的不安全啊。”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暗示什么。 kimura听到这话以后，再向我看过来，眼神里也有了一些期盼的东西。 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看向窗外，明明还有霞光啊？ 看看手表和手机，还不到六点也。 根据我的经验，可是半个小时之内不会黑下来的嘛。 我就笨笨的开口， “嗯，天一时还不会黑嘛。” “走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嗯，，，” 我发现自己好像在平静的湖水投下了一块笨重的石头。 有几个客人忍受不了一般跳了起来，又很艰难地按捺住自己，悻悻地坐下。 vivian则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竟是突然有了一股恼意在眉间徜徉。 而kimura就很有些失望地木了一下。 “只是回来时就怕已经全黑了。” 我忽然想到这一点，就随口说出来。 确实那时是不安全了。 “要么就买回来好了，” “要么，嗯，就多一个人陪伴着去。” 她眼睛里有了一些笑意。 “嗯，可是妹妹她睡觉去啦，不想吃晚饭也。” “这样啊，那我陪你去先看看怎么样？” 我终于想出这句话，还自以为是热情的主动。 话音刚落，周围像是如释重负般的齐齐松了一口气。那奇怪的气氛烟消云散，大家仿佛齐齐从禁锢中醒过来，恢复了之前的各种议论或者窃窃私语。 vivian终于也有些轻松了，还用手加到额头，做了一个庆幸的动作。 又拿手轻轻抚摸胸口，像是终于要抹平了什么，而之前那里总有东西堵着的一样。 她欢喜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那么，就拜托frank君了。” “小事而已，我一定尽力保证你一路的安全。必要时可以付出一切，务必要把你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我奇怪地说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悲壮，其实我的本意明明是调侃一下的啊。 “真好，有你陪着我去就已经很感动了。” 她浑然不觉似的，也许是没有在意我说得有些煞风景。 其实我们一路只顾聊天了，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看什么东西。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肚子饿不饿，什么食物合口味一样。 她给我讲高中和大学的趣事。有那同学之间的恶作剧，学生和老师之间暗暗的博弈。也有参加成年礼的兴奋激动，游遍世界的奇妙感觉。 原来她也一点不喜欢便利店的工业食品，也不喜爱各种快餐店食物。 路过le，她倒是犹豫了一小会。确实又嫌那烤肉油腻，分量还大。我有些奇怪， “为什么你们的食量如此小啊？” 毕竟四分之一千克的烤肉，对我而言就是开胃的前菜而已。 “嗯，就是吃得比较少。” “还有，现在正是晚餐啊，吃多点会影响睡眠了。而且还是太多的肉。” 她果然和传说中的j国女子一模一样的，吃个饭饭量极小不说，还有诸多讲究和规矩。 就不由得想起以前聊过天的另外一个j国女孩子，也是这样的小鸟一样的胃口，吃饭像是小鸡啄米。 “我在c国旅游时，从来都是点一小份的饺子，或者套饭什么的。而且还要分成两餐才能消灭掉。” “天啊，真是佩服你们c国人，怎么这么能吃，胃口如此之大。” 那时我就是自觉地要反驳她。 “才不呢，只是你的饭量太小了！而且我们吃的量也只是适中吧。” “毕竟每天都有无数的工作要做呢，那是很耗费体力精力的好不好！” 眼下kimura也是对自己和那食物都特别悭吝，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又觉得充满了矛盾。 她这是珍惜还是憎恶食物过头了呢？ 可能食物对她来说只是生存的必须，满足了那最低的剂量就是完成了一项任务。 但我也佩服她可以如此坚韧。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后面的各种工作和 我是一餐没有达到预期的饱腹感，就会全身倦怠无力，之后所有的事务都会难以为继。 真不知道这是单纯的心理因素在作祟，还是身体素质真正地不允许。 “如果只是分量的问题，请不要担心。还有我在呢！” “我请你吃烤肉吧！” 有些担心起她的身体状况起来，就快要不由分说地命令起来。 “但是这个店看上去脏兮兮的呢。吃饭的客人看起来也有些怪异。” 她还是那么犹豫不决。 确实如此。他们家的门店都是这样比较原始的风格，油腻的烤肉和同样有些油腻肥胖的中年顾客。 呵呵，突然她这一番话就让我想起了动漫电影《千与千寻》里面那句经典台词。 “不要再吃了，再吃就也变成猪了。” 这个片段让我有些不知所谓地在心里打了一个饱嗝。 真是有些不合时宜啊，就恋恋不舍地看看那炉架上的黑得发亮的烤肉。 “我们可以带回酒店吃啊？或者去再远一点环境好的饭馆吧。” 我想那就去购物中心的max家吧，总还是像模像样的餐厅，食物也是地道的。 “还是不了。再走远点估计也差不多呢。” “怎么会呢，大一点的购物中心都有很多家的餐厅供你选择呢。” “那样的餐厅，恐怕是很贵的吧？单单为我这小小的晚餐跑一趟，没有什么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