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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哥哥走丢,不少人打着安慰探望关心的幌子来看自己,话里话外却都酸溜溜地透出一个意思——现在你就是贺家的独子啦,长康集团都是你一个人的,这不是因祸得福嘛。 去他妈的因祸得福! 他祝福这些人都有这样的福气,而且必须超级加倍! 怕类似的风言风语伤害到哥哥,贺年连课都上不下去了,匆匆赶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么操*蛋的事竟然是真的……林飞白可真敢开口。 “我为什么不敢开口,我凭本事管自己的男人要钱,还管别人怎么说?”大概是看贺年嘴炮功夫不行,林飞白越发振振有词,“而且一千五百万多吗?我要是没走丢,一直过大少爷的生活,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可能连一千五百万都没有。” “肯定没有,因为我就没有。”贺年果断道。 林飞白:“……” 眼看这个问题争执不出什么结果,林飞白不可能把到手的钱再还回去,贺年正发愁,林飞白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林飞白立刻认出打电话的人是徐丽华,眉间微微皱了皱,她这时候打什么电话,钱不是已经打给她了吗? 有贺年在,这通电话林飞白不想接也不能接,因此果断拒接。 刚安静了一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林飞白:“……” “怎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先答了一句废话,见贺年有些好奇地朝自己手机望来,林飞白这才烦躁地补充说:“朋友约我喝酒,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贺年识相点最好立刻就走,没想到贺年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哦”了一声,还是稳稳地坐着。 铃声终于结束。 贺年清了清喉咙,冷静下来后似乎想缓和一下的尴尬气氛,修补兄弟感情的裂缝,努力找话题:“哥,那几天你在家的时候忘了给你看你原来的房间,还跟以前一模一样,你喜欢的东西都在,这些年爸和我……” “有什么意义呢?我都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还能睡小时候的儿童床,玩那些奥特曼变形金刚?”生怕贺年开始回忆过去继而劝说自己搬回去,林飞白连忙打断他道,“而且说过一百次了,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独立生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粘人,稍微尊重一下我?” “……” 贺年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上了,整个人像一只被数落的小狗,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他自我开解了一会儿,告诉自己分开了这么多年,哥哥的性格有所改变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他向来独立,自己更应该理解他的戒心和防备。 这么想了一通,贺年感觉自己又好了,于是再次努力,“那还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自从当年你丢了,咱爸每年都给打拐事业捐很多钱,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帮助走失儿童回家的慈善组织。说来也巧,这个组织几年前协助警察破获了一起拐卖案,落网的主谋就是当年拐走你的那个人渣。他被判了死刑,庭审那天我和爸都去了……” 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还是徐丽华。 林飞白忍无可忍,又担心是蒋游那边临时出了状况,干脆接了起来,看也没看贺年一眼径直走向阳台。 舌尖上还徘徊着没说完的半句话,贺年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再多的心理建设和自我开解都不管用了,把脸埋进交叠的双臂间,贺年忧郁地想我哥怎么会是这种人啊。 他好想换个哥哥。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感觉到眼眶的酸涩和湿润,贺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去洗把脸。 “哥,我用下厕所。”他朝阳台的方向喊了一声,不过林飞白似乎没听见。 林飞白住的这间公寓胜在地段优越配套设施齐全,面积却不算大,只有一间厕所,贺年一进去便注意到地板和洗手池旁边全是头发。 两个月前染的浅栗色已经褪黄,发根处则长出一茬新黑。 怎么掉了这么多头发,看来哥哥心里也不好过。 贺年愣愣地想,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重新给自己充满电,临出门时却鬼使神差地捡了两根头发用卫生纸包起来塞进口袋。 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这一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或许只为了一个可能——也许自己真的能换个哥哥呢? 阳台上,林飞白挂了电话,脸色阴沉。 徐丽华竟然还敢打电话来说钱不够,别以为他不知道像蒋游这种刚签约没多久的主播想要解约可操作的空间有多大,大部分情况下只要付够合同上规定的解约金的百分之七十,平台就会立刻放人。 不过这个数字也相当有弹性,毕竟新人主播谈不上商业价值,公司也没有来得及花费资源进行培养,更加没有什么不可替代性,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解约金对于公司来说都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以林飞白对徐丽华文贤歌二人的了解,他们势必会把金额压得更低。他转了七百万绝对足够,而这两人竟然还嫌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等这次事情完了自己绝对要好好收拾他们。 一边想一边回到客厅,沙发上空空如也,林飞白猛然一惊,贺年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