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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身后人听得见心中所想,玉无缺将手放下,环在鹤不归腰间,轻轻一拢,让这个拥抱从踏实变得温柔了些。 不过一个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贪恋温暖罢了,反正醒了谁也不知。 鹤不归松了全身气力,索性瘫软在这个舒服的怀中。 玉无缺低头问他:“困了?” “早困了,这不是在梦里么。”鹤不归瞧着明明灭灭的烛火笑,“不过不想闭眼睛,再睁开便没有了。” 玉无缺问道:“没有什么?” “唔。”鹤不归懒懒地答,“外面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玉无缺松开他,转正身子和他对视,“就因为我们是师徒?” 鹤不归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道:“你还小。” “我都十七了,还小?”玉无缺笑道,“若是乡野村夫,早都娶妻生子了。” 鹤不归眨眨眼:“你我都是男子。” “那又如何?”玉无缺收起笑容,欺身过来,带着一点压迫和小心翼翼,“是男是女都是人的情谊,这也要分那么清楚么?” 鹤不归愣了下,眸光闪躲道:“这里可以不分那么清楚的。” 而后他双手环上玉无缺的脖颈,只轻轻一勾,便把人拉到近前,但下一步即便是在梦里,鹤不归也不敢去做,他舔了舔嘴唇,有些退缩。 谁知梦中的玉无缺一脉相承的胆大包天,只需师尊主动上前一步,后头的事他可以无师自通,可以全都由他主导。 唇齿交缠的瞬间鹤不归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是一触即分的暧昧便够了,可玉无缺血气方刚的一个少年,急切又粗暴地要宣泄爱意,哪里还晓得这种时候,要循序渐进,要拿捏分寸和轻重。 鹤不归有些惊惶,可是呼吸被人夺走,身上也软了,只能任他摆布,玉无缺热烈又冲动,举止和他的性格向来是表里如一的,坦坦荡荡,想要就去做,拦都拦不住。 玉无缺将他整个人压在了座椅上,把鹤不归的双手摁在头顶,耳边只剩玉无缺粗重的喘息,他另一只手已经轻松地解掉了师尊的衣带,一点点向下…… “玉……玉无缺……” …… “嗯?师尊叫我?”车帘被掀开一角,玉无缺满身雨水,头发也湿湿嗒嗒的,冲里头一看,鹤不归不晓得是被闷在被褥里多久了,面颊泛红,满头大汗,玉无缺一惊,快速蒸干了衣服钻进去。 车厢一动鹤不归就醒了,身热情动的暖流还在身上久久不散,一睁眼看见玉无缺的脸在近前,他恍惚了半天。 “怎么了师尊?”玉无缺瞧他眼神呆滞,整个人红到发紫,且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连耳根也红了起来,许是在被褥里太热,扭得衣服也滑下去大半,露着半个肩膀在外面,玉无缺好心将他衣服拉起来,反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鹤不归凶巴巴道:“你干什么!” “裹好,别着凉了。”玉无缺又抬手去摸额头,喃喃道,“是不是发烧了,啊呀!” 鹤不归将他的手打开,拉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连腿都曲了起来。 玉无缺:“……”好大的起床气。 鹤不归呼吸还凌乱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梦怎么也赶不走,就怪睁眼就瞧见这个人,更要命的是—— 玉无缺狐疑道:“师尊,你肚子疼吗?” 更要命的是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鹤不归闭上眼调息,硬邦邦地说:“没有,做了个噩梦。” “难怪,都吓出一身汗了。”玉无缺笑道,“要是哪不舒服你得说,即便入了春,夜里还是会冷的,换件干净里衣吧。” 玉无缺翻身下床,去角落的包袱里找衣服,鹤不归又偷偷睁眼看他。 清心寡欲数十载,别说自渎,连一星半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鹤不归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因为谁起这般念头,起也就罢了,还在梦里行了荒唐事。 太荒唐了呀,鹤不归深深叹了口气。 以至于醒过来身体有了变化,他都不知该如何自处。还没冷静下来这臭小子就闯进来,除了窝在被褥里生闷气,鹤不归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璇玑长老没教过他这些,白应迟自然更不会跟小师弟说这些浑事,游历凡尘倒也见过青楼,书肆里暼过辣眼的话本,可身临其境地去做,还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徒儿…… “啪——”鹤不归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这种师尊做得也太混账。 玉无缺吓了一跳,提着干净衣服过来:“说说看,什么噩梦,我给你解。” 解个头,你就是罪魁祸首。鹤不归气哼哼地拽过衣服:“你转过去,别看。” 玉无缺只好木讷转身,听着背后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道:“换下的衣服放床上,我和师弟会洗。” 鹤不归眉心一跳,再洗就更要命了,于是他当场放火,烧了衣裤,等玉无缺扭头过来的时候,炭盆里升起一股浓烟,衣服已经渣都不剩了。 玉无缺:“……” 鹤不归又钻进被窝,这才看见玉无缺的头发在滴水:“你出去了?” “有人跟踪。”玉无缺坐到床边,“这一路都有些微动静,但气息是半点没有,我把人逮住了,不过都是些鲜尸,像是从附近乱葬岗刚挖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