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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多久?”玉无缺问道。 鹤不归也问:“是白令川之战后吗?” 萧旗打了个响指:“上仙聪慧,就是在这之间。” 玉无缺和鹤不归沉默不语。 萧旗立刻问道:“上仙提及白令川,可是怀疑弟子失踪和不死城有关?” 鹤不归没答,倒是玉无缺反问道:“萧楼主出现在江陵,又在我们进城第一日就迎过来,不是巧合吧?” 萧旗坦然道:“当然不是巧合,不死城的事暂时收尾,但诸多谜题未解,你们不回天极宫,而是一路向西来江陵,路上走走停停在查什么,我自然好奇。” 他好奇,玄戒门也好奇,且他和玄戒门关系向来亲厚,也知道从不死城到江陵之间出现了种种异象,花风羽派出去许多人沿路诛杀邪祟,遇到玉无缺一行人的事也早就回禀到了府中。 萧旗道:“沿路植被腐坏,邪祟丛生,上仙是想查这个?” 鹤不归也不想瞒他:“灵力精气流失造成的,原因要弄明白不难,但我要查的是跟不死城占据的灵脉是否有关联,而玄戒门同这条灵脉又有什么关系。” “果然是不死城。”萧旗诧异道,“流言蜚语还真是猜对了方向,不过提到的并非灵脉,而是魂窟,许多人都说是不死城泄了口子,将地底阴魂放出来了,来玄戒门追魂索命的。” 这就实在是无稽之谈了。鹤不归摇头道:“不死城未开,只是禁制减弱,但也并非好事。” “萧楼主,我有件事不明白。”玉无缺摸着下巴道,“玄戒门管事的难道不是花锦云么,怎么你方才说的这些,半点没提他的名字,反倒是那位分舵主忙前忙后。” “玉公子,你脑筋转得够快!”萧旗喝下一口茶,正色道,“这便是第二件古怪事,花锦云疑似入魔了!” 花锦云从白令川回来之后,同花风羽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因由不清楚。 但许多弟子都瞧见了,阵仗颇大,两人甚至动了手,将院子打得七零八碎。 众所周知,花锦云和花风羽是亲兄弟,从小感情就极好,花锦云更是早早就说过,未来掌门之位不传儿子,要交给他这个亲弟弟。素日这对兄弟连红脸都不曾有过,更别说大打出手。 自打了那一架之后,花锦云就闭门不出,府中大小事宜再也不过问,这本就非常反常。 虽然花锦云为难了玉无缺两回,且两回都被鹤不归给堵了回去,但此人心思缜密,万事要在掌控中是明眼人都瞧得见的,玄戒门如此大的家业,他管得一向有理有条,不该在出了诸多乱事时将门一关不闻不问。 之前在白令川设监寮时,花锦云明明还好好的,什么都要争抢,生怕玄戒门被压了一头,怎么回了家反倒不管事了? 萧旗道:“事不关己都罢了,好歹还有花舵主撑着,怕就怕是花锦云本身出了岔子。” 玉无缺听得上头:“怎么说?” 萧旗勾头过去:“某日夜黑风高的,下人路过花锦云闭关的地方,见他突然从屋中出来,呕了一大口血不说,浑身血淋淋,头发也披散着。那个风啊,呼呼呼地吹,像鬼在哭,月也泛着红,红光打在花锦云的侧脸,一会儿青白一会儿猩红,好像才吃了人似的,谁看了不说一声闹鬼啊!” 玉无缺找了盘瓜子出来磕着:“嚯!” 空知也钻进车厢:“然后呢然后呢!” 鹤不归受不了了,皱眉敲桌:“萧旗,要你说事,没要你说书,你当这里是茶馆?” “咳。”萧旗不好意思地咳了声,“真的呜呜刮风,花锦云脸色煞白,很不正常,像个女鬼,不信你问萧熠。” 马车外紧紧跟随的萧熠低声道:“我没有看见。” 萧旗:“……” 鹤不归掐着眉心,耐心告罄:“玉无缺,将他丢出去。” 玉无缺笑出声,装作来抓人,萧旗赶紧告饶:“好好好,上仙不喜欢恐怖气氛,那我就干巴巴讲,我好好讲。” 鹤不归眼睛一眯:“讲。”顺手捏碎一颗瓜子,看见没有,再呜呜刮鬼风这就是你的下场。 萧旗:“……” 那下人本就被府内的流言吓了几日,甫一见到这般景象还以为是什么吃人的妖邪闯了进来,他两脚瘫软,惊魂未定地想爬出去求救,花锦云却突然飞到了他身边,严厉告诫他不许将今夜的事外传,否则逐出玄戒门。 下人看清是掌门,不论声音还是神色都是本尊无疑,只是虚弱无比,浑身血倒也可以解释为修炼被什么东西反噬。 但他不让说,下人也不敢忤逆,还问要不要请药师和花舵主过来瞧瞧,花锦云也不允许,便将人放走了。 下人确实没把此事往外传,但花锦云闭关之处怪事越来越多,不少人听见夜里有人哀嚎怪叫,还会有浓浓的血腥味,凌乱的威压一阵接过一阵,但总是天一亮就好了。 流言甚嚣尘上,下人实在憋不住将那日所见私下告知了花风羽,也不知怎么的,这事都传得到处都是了。 都说花锦云在白令川怕是沾染了什么邪魔,府里丢人都是被他抓去练了邪功,尸骨无存,且性情大变。 不然怎么连花舵主的话都不听,花舵主上门询问过好几次,次次都是话说一半就打起来。 花风羽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忍心还手,这才私下找了萧旗,想找他打听白令川发生了什么,花锦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再者,萧旗和花锦云关系好,也想请他去劝一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