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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知竖起两根食指,逐渐靠近:“循序渐进,徐徐图之,懂不懂?” 玉无缺看着空知一脸的认真和笃定,不是太想相信他。 空知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懂,还主动坦白:“每年出门采办,师尊都许我买些话本回来自己看的,我是从话本里学来的,对了,下一步要怎么做你知道吗?我看你也不知道,这样,我偷偷给你买些话本。” 玉无缺皱眉,暗觉不妙:“什么话本?” 空知小声咕叽:“自然是风月话本,图文并茂的那种,你提前学学,别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把人给弄伤了。” 玉无缺赶紧捂住他的嘴,心想这糟心傀儡到底何时成的精,连这些都敢偷偷看。不过你要是买的话,我也不介意学一眼。 空知笑嘻嘻地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 文鳐行进比御剑要慢得多,七日后,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了天极宫。 修士们在山门前下车,同白疏镜回了浩然殿,玉无缺却在玉阶前看见个熟悉的面孔,他同鹤不归说要留下,稍后回去,便去寻许久不见的小伙伴。 岳庭芳嘴上衔着草根子,坐在半道中间不晓得发什么呆,见到玉无缺拾级而上他才站起来。 岳庭芳惊讶道:“我都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玄戒门的事传遍了,还好吧?” “我还当你是在等我。”玉无缺跟他撞了撞肩,按着坐在台阶上:“好着呢,怎么坐在这啊?这个点该上药修课的,你又欺负永乐真人脾气好。” 岳庭芳扯着嘴角苦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气。 “拉个臭脸给谁看啊。”玉无缺晃晃他,“心情不好?” 岳庭芳:“家里出了些事。” 玉无缺关切道:“怎么了?” 岳庭芳犹豫了半天:“算了,不想说。” 岳庭芳的性格又直又开朗,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遇到事很快就过去了很少这般愁苦,他支支吾吾看得玉无缺有些急:“有什么事说出来多个人帮你想办法啊。” 岳庭芳想了想道:“我同你说可以,别跟旁人提。” “我能跟谁提。”玉无缺搂着他道:“快说。” 岳庭芳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我亲生父母被找到了。” …… 还没走进浮空殿,鹤不归就闻见了熟悉的茶香,伴随着阵阵婉转琴音,他绕过主殿直接回了后院。 素指轻轻抚上琴弦,琴音戛然而止,鹤不归笑着问:“许久没听师兄抚琴了。” “等了你大半日,快过来。”白应迟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倏然蹙眉,“又瘦了许多,手也凉凉的,你在玄戒门做了什么好事你师姐可都告诉我了。” 鹤不归风尘仆仆的,端茶喝下一大口:“自然是好事,不然师兄说,我该如何做?” “不是责怪你。”白应迟叹气,揽着人捏了捏,“去的时候天极宫还大雪漫山,如今你喜欢的花都开遍了,一走大半年,我都想你了。” “白令川才见过的。”鹤不归轻笑,“你何时变得也这么腻人。” 这个「也」字有些不言而喻,白应迟一言难尽地问:“无缺呢?” 鹤不归道:“在山门遇到岳庭芳,叙旧吧,对了,上清观那边如何了?” “旁人家事不好打听,跟陵玉道长说过之后,他也只是前几日送来书信,囫囵提了一下岳庭芳亲生父母,没细说,想叫那小子回家再说。”白应迟道,“只是不知岳庭芳现在在想什么,他不肯回。” “不回也罢,在天极宫到底安全些,别强迫他。”鹤不归又问,“那凌斯可有最新动向?” 白应迟:“暂时没有。” 鹤不归将在玄戒门发现的线索从头到尾讲了个遍,白应迟听完将人握住:“才刚回来,别东想西想操心个没完,不管是造微型不死城还是找龙脉,这些事我都依着你,前提是身子无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回灵枢宫住三个月。” “嗯。”鹤不归答应得很干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漫不经心,“又得开膛破肚咯。” “东西都准备好了。”白应迟轻轻解开鹤不归的衣服,“本来三年一次,要不是你不听劝内耗严重,我也不忍心让你吃这份苦,我先看看。” 白应迟将手搓热才敢把掌心覆在鹤不归腹部,隔着薄薄一层里衣,那片肌肤同寻常的皮肤不太一样,稍稍用些力就能感觉到里头经脉的搏动和灵力流动。 鹤不归玩笑道:“坏了就换新的,你别苦张脸,怪吓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了。” “这是说换就能换的吗?”白应迟叹气,“当年璇玑长老放进去时,你几次命悬一线,外头说你不老不死都是浑话,小西,这可不能玩笑。” “知道。”鹤不归依旧不当回事,将衣服穿好,“明天就回灵枢宫,不过这件事别和玉无缺说。” 白应迟:“为何?” “若知道我身体残缺,他怕是连门都不让我出了。”鹤不归杵着脑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在,浮空殿很多事要交给他做,外头不太平,还需他看着。” 白应迟笑道:“这小子如今已经顶事儿了?” 鹤不归点头:“还算靠谱。” “那好。”白应迟道,“师兄都听你的。” …… 鹤不归要搬去灵枢宫住很久,这件事让玉无缺老大不乐意,但宫主说了是给鹤不归调养身子,还得闭关精养,再大的不乐意在他病体之前都得让步,玉无缺再不舍得也不好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