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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斟并未予以理会,仅是冷冷捏着那把折扇,重复提醒道:“你的扇子,拿走。” 到嘴的鸭子直接飞了——容不羁当时愣了半晌,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一手忙着给自个儿扇风,一手径直指向印斟道:“干……干什么啊?本公子的事情,何时轮到你璧御府的人管?” 印斟面沉如水,声线更是冰冷一片:“拿走。” 谢恒颜扯着鬼脸帮腔道:“赶紧拿走,谁稀罕啊!” “好,好,好……”容不羁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到最后脸色都变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狗蛋,你……拿着我给的东西,去讨好别人是吧?” 谢恒颜道:“是又如何?”说罢伸手一挽印斟的胳膊,趾高气扬地道:“我和斟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别说是一把扇子,把心掏出来给他……我都愿意!” 印斟只觉浑身一阵恶寒,忍不住回头看他。 “行,你厉害!放着哥哥的金屋银屋不要……你非去蹭这穷小子的狗窝!”容不羁无端受挫,霎时恼羞成怒道,“隔日在他那处受到排挤,可别委屈巴巴来求我!” 谢恒颜犹如一条遇见正主的嚣张小狗,眼下呼哧呼哧,全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会的,拿好你的扇子,赶紧滚吧!” 此话说时,印斟已再次扬起手腕,将那折扇朝容不羁手边递了过去。 ——殊不料这位公子哥儿还挺有骨气,拦臂一挥,便径自朝后转了过去,到最后也没伸手去接。 谢恒颜两手抱臂,不忘在他身后大喊:“羁哥哥——你的扇子——还要不要了?” 容不羁头也没回,好似受到什么奇耻大辱似的,反而愈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随后没过多久,那张咄咄逼人簸箕脸,便在人潮拥挤中湮没成了一抹小点,慢慢远离得无影无踪。 于是原地只剩下一个摇着尾巴,扬眉吐气的谢恒颜,以及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外带一脸嫌弃的斟哥哥。 “终于走了,可没把我累死。” 谢恒颜长长吁出一口老气,另一手还在紧紧勾着印斟的胳膊:“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找人要回来的道理?哼,男人若总是斤斤计较,多半不成气候。” 印斟却木然将手一抽,说:“……你也走。” “啊?”谢恒颜怔道,“我走哪儿去?” “随你去哪,反正别跟着我。” 印斟淡淡转身,向着另一头的街口迈开脚步。而谢恒颜仍在他背后愣愣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同是没在眼前大片黑压压的人群中央,几近难以辨清彼此摩肩擦踵的身影。 一直待得片晌过后,印斟终于舍得回头:“……不是让你别跟着?” 那时的谢恒颜却将杏目一弯,随手牵过他的衣袖一角,笑眯眯道:“师兄,我要吃糖葫芦!” ※※※※※※※※※※※※※※※※※※※※ 依照银针这种性格,一旦爱上绝对是死心塌地不会回头的,所以叫他偶尔动心可以,真正动情却很难很难。 他对傀儡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真没感觉早就抄刀子把他剁了,不会留过到七夕节的。 我觉得银针迫切需要一个翻译官,因为他面瘫还是个死傲娇,完全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印斟跑路=心乱了,找个地方躲起来静静 印斟说你走=你不准走,你走了我要生气 印斟说我走了=你快点留我,别不说话 后面两章都是甜甜的七夕节啦~印斟初次被撩到小鹿乱撞~~ 第54章 印斟啃人 七夕时节的街头,往往是平日双倍程度的喧哗与热闹, 尤其熬过二更趋向于夜深, 镇中一众寂寞已久的年轻男女,便愈发难得就此消停。 印斟领着谢恒颜挤人堆里穿过一长段路, 最终七弯八拐, 绕停在相对安静的镇口河滩旁边,勉勉强强坐下来歇了趟脚。 分明在不久之前, 这条河边还发生过两次意外,而且折腾去了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那时满镇满街闹得沸沸扬扬, 人人都叫嚣着定要将所有妖魔鬼怪尽数铲除——如今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事情没过多久,便又往河岸边上挂满了一串接着一串琉璃彩灯,并连无数条细碎鲜艳的红绳,全无早前那般紧张戒备的氛围。 谢恒颜这会儿就坐在临近河滩的碎石台阶上,左手一串糖葫芦, 右手一包炒栗子, 一人咬得嘎吱嘎吱乱响, 似乎还吃得挺香。 而印斟则沉默站在旁边, 始终保持静立不动的姿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得半晌过后,谢恒颜随手剥两颗栗子给他,说:“傻站着干啥?坐啊。” 印斟没伸手去接。谢恒颜也不嫌尴尬, 反手扔自己嘴里吃了, 末了远望着面前滔滔不尽的河水, 忽而又道:“……印斟,你在躲我啊?” 印斟木着脸不说话,谢恒颜便就势前去挽他一只手,果然这样一碰,人就瞬间有了反应,顺带僵声斥道:“做什么?” 谢恒颜道:“我看街上人都这么牵的,咱俩也牵一个玩玩儿呗?” 印斟却道:“不牵……我回去了。” “别啊,一会儿姓容的又来了,我该拿什么赶他?” 谢恒颜伸手拽他衣角:“坐下坐下,回家有啥好的,陪你师父秉烛夜谈不成?” 印斟思前想后,确是不想回去面对成道逢的冷脸,因而一再犹豫,还是被迫弯腰,就近在旁边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