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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怪气也就算了,还挑在这么个时候,净干些缺德事。 宫徵羽满脸不爽,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顾清寒厉声道:“本座的徒弟,还不劳你们费心。” 宫徵羽转了转眼睛,又把嘴闭上了,心安理得的让顾清寒护着他。 他就喜欢看他护短的模样。 刘璋愤慨道:“他借着魔宗令牌欺压良善弟子,插足比武台的比试,那被打的弟子,如今还躺在玄清派的病房里,生活无法自理!不做出处罚,如何能服众!” “刘长老,比武台是本座亲自设立的。”顾清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攒起了眉,眸中不悦。 言外之意便是,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比武台的规则。 若非弟子之间出现性命之忧,比武台的结界便会一直开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显然,那弟子能对自己的同门下得去杀手,让看守比武台的弟子打开结界放人进去,又能是一个怎样良善之辈。 “此事休要再提,我的徒儿,还轮不到任何人指点,至于你所说一事,我会让慕修查清楚。” “这!”刘璋瞳孔收缩,慌乱道:“这,这就不劳烦赫连峰主了。” 陈章的事情他平日里帮着遮掩了不少,还借着身份让他狐假虎威,这要是被顾清寒知道了,只怕是自己都要在玄清派混不下去了。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雄赳赳气昂昂的来,灰溜溜的走,心里怨恨极了。 更是想不明白,陈章那小子分明是主攻击的火灵根,怎么会败给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第60章 替徒弟穿衣 小叶城。 妖气愈发浓重,将静谧的黑夜笼罩的诡异森然,蓦地,从一处飘来袅袅的白雾,悄无声息的将整个城池给吞没了。 “墨儿……” 床上的少年被这一声虚无缥缈的祥和声音骤地惊醒,头上不着防备的露出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瞳孔警惕的变成野兽般让人恐惧的黄褐色,待看清来人时,一下便变回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黝黑明亮。 “义父!” 身姿修长体态偏瘦的男子站在窗口,雌雄莫辨,通体雪白,连头发和睫羽都是雪花般的纯洁之色,单薄的身上只穿了一袭松垮的长衫,冰蓝色薄入蝉翼的鲛人轻纱挂在小臂上,被风轻轻吹动着。 祁墨的眼眶彻底红了,拼进全力的扑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腿,硬憋着眼泪,用袖子擦了擦眼尾,哽咽道:“义父……” “墨儿……”落泱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伸出修长的大手,那指缝之间还带着鲛人尚未退化的肉蹼,插进狼少年头发里揉了揉,“你太令为父失望了。” “义父,我!”祁墨浑身一僵,红着眼抬头,语无伦次的辩解,但那如高山之上的雪莲般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手指渐渐抽离,尖利的指甲顺着少年的脸颊划到喉咙,大掌正好把那纤细的脖颈捏住。 男人用那张极为亲切随和的美人脸,缓缓说道:“是为父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 “亲疏有别,墨儿,你这么能妄想和奕儿比呢。”男人声音缥缈,柔和的像是一汪水,“你怎么能叛变,与奕儿抢帝位呢……” 祁墨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喉口被死死的掐住,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一张具有攻击性的脸憋得通紫。 熟悉的声音就像是压垮牦牛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的心理防线逐个击破,即便是最简单的幻术,都没能识破。 “义……” “当初便不该将你从雪地里捡回来的。”落泱轻声道,“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是因你而死的啊……我的墨儿。” “义……父……” 祁墨艰难的发声,懵懂的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滴答滴答的打在那只白皙的像是羊脂膏玉的手背上。 他想,死了也好。 义父最怕冷清,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陪着义父了。 “少主!”一声极富有穿透力的高昂女声蓦地响起,打破了入夜后的静谧,挥袖之间,甩出两支箭羽,便将那企图杀害少主的东西钉在了墙上。 “璇玑,你怎么能……” “放肆!” 男人微微蹙着眉,璇玑柳眉一横,双指一指,将那个华丽高贵的男人打回了原形——一股白雾。 白雾瞬间飘散逃走了。 狼族少年呆愣愣的跪倒在原地,直到那白雾缓缓退去,甫一回神,心中一阵抽痛,绝望的把脸埋进了手里。 即便知道那白雾是落奕故意布的幻术,可他还是会因为那张朝夕相对的脸,和从那张脸说出来的话而耿耿于怀。 “璇玑姑姑,是我……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义父……是我,我是个灾星……都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少主,主上若还在,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凤凰华丽的衣服蹲下铺了满地,淡淡的金红之色驱散了黑夜的绝望,像是黎明时期的晨曦,让人心存起希望。 “你要为他报仇,少主。” “明日我会把你伪装成修真界的凡人。”璇玑矜贵的垂眸,轻声叹了一声。“少主,你要藏好。” * 小叶城外的修士,皆被那白雾幻术陷入了梦魇,只剩下篝火热烈的跳动声。 宫徵羽素来起的晚,等他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丝毫没有发现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