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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矜歌下手的时候这么狠,那不得让他口头舒坦一回。 晏矜歌一动不动,似乎对熊文鳄的话毫不上心。 面色冷漠,仿佛与他无关。 鄢叁提起裙摆想走,回忆起熊文鳄先前所说的一件事。 害怕渡劫天的棘歌,伤痕累累地躲在寺庙里头,因信了晏矜歌许诺会来找她,而苦苦忍受恐惧的折磨,最终什么也没等来,仓皇又失望,泪流满面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硬生生想逼自己克服童年的恐惧。而事后,晏矜歌只淡淡地说忘了去找,还冷嘲热讽棘歌,不过是雷雨和黑夜,又不会死。有什么好担心的。 趁着“渡劫天”的雨还未落下,她要赶紧去找人。 鄢叁迈步往前走。 别人家的事,她少掺和。 鄢叁加快脚步,劝解自己,强扭的瓜也不甜。 在鄢叁的头顶上,是阵阵的雷声轰隆作响,预兆着一场暴雨即将瓢泼而下。 她忍了忍,没能忍住。 鄢叁深呼吸,又转身回来,两三下站在少年面前,扬起脸,很轻地问了一句,“你要去找棘歌吗。” “不去。” “好。”鄢叁一脚踏下台阶。 轰隆一声雷,带着无尽的暴雨倾盆而下。 “别去。”少年忽地伸出手拉住她。 对上鄢叁的视线,他顿了顿,松了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眼见事情变得不明不白的,熊文鳄忙出来打圆场,“这雨确实太大了,晚点再走吧。棘歌肯定会自己找地方避雨的。” 鄢叁想起熊文鳄说过,每当棘歌决定好好地和晏矜歌的师父过日子的时候,这位不管不顾的前男友就会跳出来,撩拨棘歌,让她放不下过往。 鄢叁:“你对棘歌是什么想法。” 熊文鳄满背的冷汗,他一时兴奋,大肆创作,擅自加了诸多的剧情,都是晏矜歌不知道的,他怕了这小祖宗实诚地就回答了。 “没想法。”晏矜歌一板一眼地说道,“她不会有事的,你不用管她,不过是‘渡劫天’而已——” 熊文鳄血压都上来了。 这小祖宗,明明是担心鄢叁淋雨,怎么就能把话讲得活脱脱是个负心汉。 幸亏鄢叁姑娘是个性子软的,要是换个暴脾气的—— “砰——”的一声。 他口中软性子的鄢叁,一把将晏矜歌摁在墙上。 少女看起来纤细的指节,紧紧攥在晏矜歌的领口,手背上青筋脉络显现。 晏矜歌比她高出许多,她只得垫着脚,仰着头对上他的视线。 她的声音轻柔,“如果你真的喜欢棘歌,真诚地建议你,别在她面前摆出这个态度,她会伤心。” 晏矜歌浑身紧绷,紧抿着唇。 熊文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竟有一天能看到晏矜歌吃瘪的样子。 ……他好想笑哦。 熊文鳄没能忍住,刚张开嘴要开怀大笑,又被画面一转,给吓得五官僵住。 “砰——”的一声。 两人的姿势一换,成了鄢叁被摁在墙上,成了占下风的那位。 晏矜歌一掌重重地拍在墙上,墙体裂开粗细不一的几条缝。 鄢叁被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和他高大的身躯相比,显得娇小而脆弱。 晏矜歌喉头上下滚动,嗓音微沉,竭力在保持耐心,“别管棘歌的死活了。” 雷雨和黑而已,又不会死。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收了手,眼神瞟在鄢叁的肩上,细微可见蹭破了一些皮。 晏矜歌皱眉,他已经很小心了。 还是没控制好力道,让一些墙体裂片刮伤了她。 鄢叁没什么表情,从灵符袋里抽了张挡雨的咒符,顶着个光圈出去找人。 待她走远了,晏矜歌的表情才和缓下来。 熊文鳄张口想说话,晏矜歌冷冷的视线扫过来,他立马闭嘴。 恼羞成怒了还…… 他觉得袖口沉甸甸的,忽然想起来大事还没办。 赶紧将拿来的挂珠都给晏矜歌挂上,吩咐手下人去追鄢叁姑娘,就说有门童来报,说棘歌姑娘打过招呼,说是回家去了。 绑了足足五串挂珠的晏矜歌,终于变回“酒久”的模样。 “人家这全心全意帮你,你呀,要好好地——” 晏矜歌:“我会好好地让她后悔。” 还没有人,胆敢把他往墙上摔。 熊文鳄心下想,就这发言,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他都忍不住替晏矜歌担心,这谎言不揭穿还好,一旦知道以后,指不定多难哄回来。 - 晏矜歌嘴上说着要让鄢叁后悔,回去的步子一点不慢。 他先一步回了“酒久”的屋子,点了灯。 在屋内踱步,时不时从窗外看隔壁的房子,人回来没有。 他徘徊一回,觉得不如出去找她。 就算被发现是一个人了,又怎么样。 总比不知道她是不是靠着把小破剑,被大风给刮到哪棵树上要来的强。 晏矜歌二话不说就要出门,门先一步被敲响。 鄢叁站在门口,小喘着气,外袍还沾了湿气。 一揪湿发垂落在颈侧,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很开心地喊他去她屋子里坐一会。 外头已经很黑了,晏矜歌不舒服地加快脚步,本想着进了鄢叁的房内,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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