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被迫营业[穿书]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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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格外沉默, 漆黑的眼瞳里倒映不出光泽, 只有一片死寂。 他活着,却不像活着,仿佛失去了人类最重要的灵魂, 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做着各种事。 楚黎坐在驾驶位置上开车,她喜欢什么事情都有把握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亲自开车外出。 此时,车子行驶在马路上, 她频繁地抬眼看向倒视镜里的少年。 终是没忍住,随口道, “听说你那小女朋友这几次考试成绩都不错。” 荆谓云没反应, 膝上放了台黑色笔记本电脑,视线始终在屏幕上。 “她家里人给她找了心理医生, 每周都会去一次, 你要是想去看她,地址我可以……” 不等楚黎说完, 荆谓云忽地开口打断道:“你查她?” 他声音略哑, 带着股说不出来的狠, 似被触及到领地暴戾的野兽, 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有什么东西狰狞升腾而起。 楚黎猛地打了下方向盘,脚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目光很冷。 “荆谓云,你要作死没人管你,但你有没有看过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疯了吗你!” 荆延旭一向是听话的,在荆谓云这,楚黎久违地感觉到了心累。 这也不特么是她的孩子,她总多管闲事个什么劲。 可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发疯吗? 荆谓云没说话。 楚黎转过头看了他一会,突然说道:“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吧。” 楚黎以前就提过,只不过荆谓云拒绝任何心理咨询或者检查,脾气更是越发的差。 荆谓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大小姐就是没良心的野猫崽子。 养不熟。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他更气的是,即便到这种地步了,时郁还是不肯和他说一句,哪怕透露一点点。 可荆谓云又知道,时郁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格,绝非一朝一夕间造成的。 月考的时候,他有回去过,只不过他和时郁不是一个考场,考完试就收到了楚黎那边关于荆远圣的消息匆匆走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成绩公示栏都出完好久了。 他不知道时郁去了哪里,又或许他其实知道,只是碍于各种事不能过去。 最后,荆谓云拿出了那个幼稚的印章。 在无人看到的时候,偷偷在大小姐名字前留下了印记。 荆谓云闭了闭眼,强压下翻涌而起的情绪。 “联系许衡。” 楚黎一愣,正想问时郁,就听到荆谓云补充道。 “避开时郁的治疗时间。” ———— 许衡最近有点无语。 时郁来他这看病,时家出手大方费用给的不少,然后,时郁每次来都和沙拉玩,鸟都不鸟他。 现在,楚黎又带着荆谓云来他这看病,这个更牛比,别说理他了,眼神都没赏过一次。 饶是好脾气的许衡都想怒吼一句,你俩他妈的有病吧? 行吧。 确实有病。 许衡问:“喝什么,咖啡啤酒饮料茶都有。” 他这屋子虽然小,但东西可不少,喝的东西都有很多种。 荆谓云往茶几上摆了个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一下,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按着。 许衡也不在意,这小子简直就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和他说话,反而不用像在时郁面前那样顾及太多,有些话可以直接问。 “你就没想过看看你那个小女朋友?” 楚黎来找的许衡,自然把荆谓云连学校都不去了的事告诉了他。 闻言,荆谓云手上动作一顿,没说话。 许衡打开冰箱拿了听粉粉嫩嫩的草莓汁饮料放在他面前。 荆谓云瞥了一眼那听饮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许衡一看乐了。 “她来我这的时候经常喝这个。” 话音未落,一只手拿起听草莓汁,上面还有一层冰凉的水气,荆谓云也不在意,手指勾着拉环。 “咔”的一声轻响,拉开拉环,然后放在唇边喝了一口。 许衡:“……” 荆谓云喝着那瓶酸酸甜甜的草莓汁,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以为,听到她的事时,自己会失控会紧张亦或者有别的什么情绪。 可事实上,他平静的可怕。 “多少钱?” 这是荆谓云来许衡这里第一次开口说话。 许衡笑了笑,“不用,算在费用里的。” 不管是荆谓云还是时郁的治疗费用都不低,说实话这钱许衡拿着挺不踏实的,俩人谁也不需要他。 一个来找狗玩,一个来体会另一个待过的地方。 合着他这小房间,是给俩人隔空怀念感慨用的。 就尼玛离谱。 荆谓云缄默不语,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 许衡挑了挑眉,“怎么个意思?” “她喜欢吃草莓……” 不止草莓,还有番茄味的薯片,不爱吃太腻的食物,但口很重,咸辣一类的都爱吃,喜欢吃鱼,但总因为刺太多觉得麻烦而不吃,最讨厌葱,不吃带腥味的内脏类食物,或者长相奇奇怪怪的东西…… 荆谓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话多,可在说到时郁时,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话唠。 他想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大小姐也能开开心心的。 许衡一直没有插话,安静地听荆谓云说着,直到他停下来,才温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买呢?” “……不行。” 荆谓云再次垂下了头,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金属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着。 没抽烟,就是转打火机解压。 许衡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 荆谓云这种行为,像是一种心理暗示,在情绪起伏有波动时,靠抽烟或者转打火机来平复心情。 就好比,有人烦躁时会大喊,喝酒,砸东西来发泄一样。 用心理学名词代替的话,可以叫“镇静剂”,它能缓解抑郁焦虑等情绪。 过了一会儿,许衡道:“这可以抽烟的。” 说着,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 荆谓云扫了一眼烟灰缸,不冷不淡道:“戒了。” 他的“镇静剂”从来都不是烟亦或者是打火机。 自从那天大小姐说过少抽以后,他就没再抽过烟了。 “不抽烟挺好的。”许衡道。 荆谓云不说话,“啪嗒啪嗒”玩着打火机,他手指灵活,精巧的打火机在指间上下翻飞,玩得很溜,明显是练了很久。 或许是男人们天生都有点中二,无法抵抗打火机这种玩法。许衡在旁边看着都想给他鼓个掌了。 太牛比了。 按照楚黎说的,这小子一边在学校随便考个试,拿年级第一跟玩一样,另一边参加竞赛,同时还处理着荆家各种事务。 正常人可玩不来。 荆谓云背靠着沙发,随意揪起旁边的一个玩偶抱在怀里,垂下眼眸,表情很淡。 “你这能开安眠药吗?” 正规的心理医生是可以开药的,许衡看了荆谓云几秒,从他的状态上也能看出来,其实他的精神很差,怕是失眠很久了。 “能开,但一次只能开一周的量,而且我会看你的状态,你不要想着藏药,在我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有没有吃药。” “嗯。” 荆谓云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时郁每周都会坐一坐的沙发上。 他记得,大小姐经常会在时家的沙发上睡着。 在这里躺着,仿佛能感受到属于时郁的气息,莫名地让人静下心来。 荆谓云沉浮于苏醒和昏睡的边缘,分不清自己有没有睡着。 后来,他一有时间就会来许衡这里坐一坐,或者是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每次都避开了时郁,无一例外。 荆谓云不喜欢逗狗,沙拉热脸贴了好几次冷屁股后,也就不凑过来了。 经常是,他在沙发上躺着,沙拉自个在旁边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