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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课题进展顺利,今年12月我就可以答辩,申请提前毕业,”陶尔认真回答,“但是还没想好去哪个城市工作。” 章婳摸了摸她的脑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来国电深川吧,我就在深川办公。” 陶尔抱了抱她:“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婳婳姐。” 但心中却涌出一阵酸涩。 深川啊。 好像离他在的景行太远了。 * 写论文,改论文,打印论文,装订论文。 做PPT,改PPT,给教授试讲,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到6月15号上午,萧时光和胡泊的答辩终于结束,萧时光理所应当地拿到优秀毕业论文,这异常忙碌的毕业季终于迎来了终点。 与此同时,姚星河,刘森雨,周雪萌,乔唯一的博士答辩也陆续结束,大家都很顺利,姚、刘、乔还都拿到了优秀。 更值得开心的是,除了周雪萌去了沪上的高校,其他人都选择留在景行:乔唯一申请博后工作站的同时,进了家族企业当最年轻的董事;姚星河刘森雨听说萧时光的打算后,二话没说保留了君雅的职位,在工作上继续合作共进,三个人甚至搬到了同个办公室。 不用跟最好的几个朋友说再见,也能欣然送别可爱的姑娘追求远阔前程。 这个毕业季,比五年前本科毕业时,可幸福太多了。 回丹诸校区拍完毕业照后,三个男生到校外烧烤店喝酒。 刘森雨喝多了,情绪上头,想到当年的分别还差点掉泪,埋怨道:“想到本科毕业就来气,我和姚星河去找你,想着兄弟一场,送你到车站呢,结果去了你宿舍,只剩个床板了。” 不怨刘森雨生气,萧时光也觉得当年的自己该骂。 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回长沛。而且他打算在长沛呆半辈子,所以很干脆地和景行的一切进行切割、远离。 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告而别,是对兄弟感情的背叛和打击。 “而且他妈的,毕业一年半,还一直不联系我和老姚,”刘森雨捅了萧时光一拳,“你这孙子也忒心硬了,你就丁点儿都不想我们吗?” 萧时光喝了口凉白开,清清淡淡本没什么味道,但滑下喉咙的时候却觉得有些苦涩。 怎么讲呢?他确实没有怎么想过。 这听着很绝情很自私,但当时的他根本没空想远在景行的人,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这场离别:兄弟们走的是康庄大道,他走的是泥泞小路,惦记个毛线啊?控制住自己,自食其力不跟人家借钱就是好的了。 但看着刘森雨眼眶发红,满脸伤意,他就决定不讲真话:“想啊,想你们想得,晚上窝在被子里直哭。” 刘森雨踹了他一脚:“操,你就没句正经话。” 姚星河从洗手间回来,触了触萧时光的水杯后,皱着眉头往里面添了些热水:“我真服了。要说多少次,别喝凉水别喝凉水。” 萧时光糊弄道:“行行行,记住了。” 姚星河抽笑几声:“毕业照也拍完了,这几天没事儿,你去医院做个胃镜吧。别整出大毛病再看,到时候就晚了。” 听到这个,刘森雨立刻勾住萧时光的脖子,箍进怀里不让他动弹:“姚畜这话说得对,你得去医院看看了啊——上个月月中,凌晨一两点,我又听见你在洗手间吐。” 萧时光挣脱不开,索性靠着他的胸膛,笑道:“我身体没事。是心理原因,导致的胃不舒服。” 姚星河骤然抬眸。 刘森雨也放开他,有点没听懂:“心理问题?能作用到胃上?” 萧时光动了好几次唇,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他的问题所在,只能回答:“我已经在解决了,但是还需要一点儿时间。你俩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后来刘森雨喝醉了,絮絮叨叨地回忆着他们从本科到现在的种种事情。临睡过去之前,还拍了拍萧时光的肩,鼓励他别浪费自己的好脑子,工作一两年后再回景大读个博士生。 和姚星河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扛上车。 萧时光接过姚星河的车钥匙,载着他们回凤吾校区。 在后排踏实的鼾声中,姚星河看了萧时光一眼,揉着被酒气熏红的眉头淡淡开口:“心理原因,是因为你妈吗?” 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 蔚蓝色的天空是最浪漫的幕布,在微风摇曳时,抖下闪耀的星辉。 萧时光恍惚了好半晌,仍旧没有想好如何跟好兄弟讲。但他又很明白,不管他讲成什么样儿,兄弟永远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身旁。 所以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许珺瑛和她周围那群吸血鬼盯上陶尔了。我防着了,也拒绝了,但耐不住对方实在不要脸。” 没有介绍许珺瑛是谁,但姚星河已经听懂,从副驾微微起身,弓着背同他探讨:“她想要什么?钱?” 萧时光点头后,又迅速摇头,失笑道:“她想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是源源不断的钱啊。” “陶尔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许珺瑛很快就会来景行找她了。” 姚星河沉默半晌:“这是你和陶尔散了的原因?” “还有些别的。颠三倒四,乱七八糟,归根结底呢,是现在的我还配不上她。” “那就先从这位许女士开始解决。需要我怎么帮你?你要钱吗,我可以把我工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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