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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竟然跟要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一样流了眼泪,看起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天啊!关飞月要崩溃了,沈布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兮兮的了?! “你、你好好说话!流什么猫尿呢?!”关飞月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层,“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哭什么哭!” 可是伤心的沈布仁哪里听得进去,兀自嘟嘟嚷嚷地说个不停,一时又不知抽了什么风,使出一把子怪力把关飞月扑倒在床上,狠狠压住,张嘴就往关飞月脖子上胸口上啃来啃去,眼泪口水糊了他一脖子,跟条大狗似的,末了还含住关飞月的胸前狠狠吮了一口。 关飞月一个不防,身子一抖,竟然“啊”得一声叫了出来。等回过神来,整张脸都红透了。 沈布仁吸了吸鼻子,一边忙着对关飞月上下其手,一边在关飞月不让我写的身子上秦来秦去(音译),还要含含糊糊地说: “我知了,宝贝儿你定是不满我这段时间天天出海捕鱼晚归,没来得及好好疼爱你,生气对不对?没事儿,我不捕鱼了,我们两个今天就是鱼跟水好不好?” “混账,你干什么?!” 关飞月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何时变得这样敏感,沈布仁一弄就抖个不停,还浑身发软,腰都直不起来。 “哎呀,宝贝儿不要害羞,我们这是过夫妻生活,快活着呢……” 夫妻生活?夫妻生活?! 关飞月脾气一上来,力气也跟着回来了,一脚把身上的沈布仁踢飞出去,大骂道: “去你的,老子还没答应你呢,敢跟老子提夫妻生活?!” 这一脚可不轻,沈布仁惨叫着飞了出去。 飞出去,越飞越远,越飞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儿。 紧接着关飞月只觉得眼前仿佛镜子碎裂一般,凭空出现许多裂纹,伴随着咔嚓的响声,最终破碎开来。 关飞月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化为了雾一般,四周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待到那雾气渐渐散去,才看清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他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睁眼就能看见铅灰色的天空,和四面极具压迫感的悬崖峭壁。耳边隐有流水淙淙之声,看样子他现在应该是处在一个山谷之中。 撑着身子慢慢爬起来,关飞月看向跟自己十指相扣的人,和方才梦境中所见的大不相同,虽说脸是相似的,但如今眼前这个静静躺在自己身侧的青衣男子才是真正的沈布仁。 总是神色淡然,散着一头长及脚踝的头发,眉眼精致到如画般,和他定下一月之约的沈布仁。 即便是到了这么个未知的地方,即便是尚未清醒,也要紧紧扣住自己手的沈布仁。 关飞月神色不由得温和下来,回想起方才那个极为真实的梦来,不禁有些好笑: “你要真成了那个样子,指不定早被我打死了。” 刚说完,沈布仁便回应一般抖了抖睫毛,慢慢睁开眼。 关飞月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却被沈布仁眸子里那从未见过的冷厉之色所镇住,隐隐含着一点戾气,连带着整个人都透出些杀伐之气来。 “沈布仁?”关飞月试探着低唤一声。 沈布仁听到关飞月的声音似乎愣了一下,眼中的冷意瞬间褪去,视线聚焦到关飞月身上时又变得温和下来。 “飞月……” 他声音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沙哑,这简单的两个字里似乎压抑了十分强烈的感情,竟有些不易擦觉的颤抖。 关飞月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胀,应了一声,却说不出安慰地话来。 沈布仁慢慢坐起身,视线一刻不离关飞月,好像许久不见一般,连每一根发丝都要细细看清,深深镌刻进脑海里。 这期间两人谁也没有分开交握的手,就这么静静相对做了一会,沈布仁捏捏关飞月的手道: “你比我先醒过来?等我很久了么?” 关飞月摇摇头:“没有,我也刚醒。”顿了顿,还是把方才自己那个奇怪的梦跟沈布仁说了,只是略去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细节。 “那不是梦,”沈布仁听后解释道,“是冥域幻境。这是附着在冥域结界上的防御幻境,为了防止外来者入侵,任何擅自闯入冥域的外来者都会陷入幻境当中。虽说不是什么十分厉害的幻术,但也足够让定力不够的人迷失。” 关飞月这才了然,也知道了为何方才沈布仁醒来时会有那样的眼神。他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才会在明明清楚是幻境的情况下还在其中呆了那么久,甚至比关飞月后清醒。 但沈布仁没有提起,关飞月也就不去问。 “这里就是冥域?看起来没什么奇特之处啊。”关飞月站起来,打量着四周。 “确实和人类生存的地方没什么区别,隐藏在结界之下罢了。” 关飞月点点头,但两人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并不是来游玩的,当务之急要先找到肖朗肖正才是。 “在哪里去找肖朗他们呢?” “这里是冥域,无人不识冥王,找到冥王所在既能找到肖正。至于肖朗,冥域中的非法外来者一般都会集中关押起来,不过肖朗现在是一只兔子,”沈布仁笑了笑,“我们应该能在集市上找到他吧。” 关飞月嘴角抽了抽,急道:“那还不走?晚了被人做成兔肉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