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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德富挤进去一看自家的老婆蓬头垢面的和坐在旁边的牛鲜花两个比赛撒泼呢,庄稼汉的牛德富是要脸的,把耙犁大力的扔到地上,“丢人啊!老牛家的脸都丢尽了!赶快给俺回家去!” 牛德富没有向着她的反应得到牛老太的不满,这下可不得了,她直接从地上弹起来,牛鲜花还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护着自己的东西。但是没想到牛老太直接朝着牛德富去了。 “你个死老汉,你知道这次大娃死了人家公社给了啥东西不,那可是一袋85面,你一年才吃几回八五面!大娃都是被那个扫把星给克死的,俺就说当初这媳妇不能要,你非要为了那辆袋子棒子面让大娃娶了这扫把星,你看看,现在,大娃也死了,呜呜呜……俺可怜的大娃啊!”牛德富被牛老太一顿拉扯,嘴里只能说着丢人,丢人的,把耙犁丢在一边,蹲在墙边上拿出旱烟抽上,任由牛老太在旁边拽着他拉扯数落着。 “你们吃不上八五面,我们娘仨都快饿死了,家里是一点儿粮食都没有了,自从被我婆婆赶出来,我们娘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看看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昨天我连短见都寻了,可惜去了那边大娃告诉我,今天公社就会给我们粮食,你看队长,这不是你就给我们娘三送粮食了吗,可是你看看我这婆婆,诚心不想让我们娘三活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牛鲜花直接趴在队长牛富贵旁边抱着他的腿哭喊起来了,十足十的农村妇女做派,牛鲜花现在倒是有点同情那些撒泼打诨的农村妇女了,这跟素质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被生计给逼迫的。 队长牛富贵也被牛鲜花缠的没办法了,从牛鲜花手里抢回自己的腿,硬着头皮走过去跟这老两口子商量。“德富大爷,你说这,你们家的事,我这队长也不好管,但毕竟那鲜花还带着俩孩子呢,那都是牛大娃的后,不能看着他们饿死,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牛德富拿着自己的旱烟袋嗙嗙的抽着旱烟,没说一句话! “那可不行,那是我们大娃拿命换来的,哪能让那个扫把星占了便宜去。”牛老太一百个不愿意,看着拿着东西的牛鲜花恨不得咬死她。 “保护队里的公粮那是我和大娃都做了贡献的,连公社社长都说了,我们这是因公牺牲,牺牲小我,保全全队,你凭啥说这是你大娃拿命换来的。”牛鲜花可不落人后,句句在理,把公社抬出来,牛德富眉头皱的更深了。 牛老太没想到这个牛鲜花突然变得这么能说,哇啦哇啦的骂着牛鲜花哭了起来。牛富贵看着牛鲜花,又看看牛德富一家,“德富,你看这咋办。” 牛鲜花看着公公的样子,怕夜长梦多,抱着东西就要走,牛鲜花的动静引来了牛老太的着急,“不行,不能走,那里也有俺们大娃的东西。” 牛鲜花扛着面提着东西和牛兰花向后靠了靠,怕她又上来撒泼。 牛鲜花也不理牛老太,知道她根本做不了主,这个时代还是男人做主。“公公,你们想要这东西也行,那以后我住的那两间房就是我的,你们不能再过来扰我。” 那两间房破的不能再破,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危房,村里早就没人住了,其实根本说不上是不是牛德富家的,这点牛老太和牛德富心里都清楚,这时候牛鲜花提出这个条件,其实是很优厚的。 牛老太嘟着嘴嘟嘟囔囔的,“那是俺老牛家的房,你还想占去。” “不给算了,有这些东西,我还不怕找不出两间房让我们娘仨住。”牛鲜花抬腿就要走。 果然,牛老太骂骂咧咧的喊着,“站住!行了,就给你这个扫把星住,把东西放下。” 牛鲜花不看她,只是看着蹲在地上抽旱烟的牛德富,“公公,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我听你的。” 牛德富皱着眉头狠狠的抽了两口烟,拿着烟管在地上磕了磕,“行,那两间房你就住着。” 牛鲜花心里暗想,这两个老家伙,也还在这跟她玩文字游戏呢,住着哪能行,她得要产权,以后再翻脸不认人,她可抗不住。 牛鲜花转向队长牛富贵,“队长,您给做个证,我得要这两个房子的房证,等老牛家把这房证拿来,跟我签了字,我才能把这东西给她。” 那都是好几代人之前的事情了,哪去找这房产还是那土地证明去,牛德富和牛老太不吭声了。 “没有是吧,那就不是你们的东西!”牛鲜花乘胜追击! “怎么就不是,俺们大娃他爷爷就是在那个屋子生的。”牛老太气愤的辩解。 “你看见了?”牛鲜花看着牛老太挑衅。 牛老太气的要命,“看见不看见的,那就是老牛家的房子!”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吵啊吵的,牛富贵都烦了。“德富,你那要是有这证件就拿出来算了,那两间烂房你留着也没用,毕竟鲜花还带着牛大娃的后呢,你就当是给这俩娃了,那不牛犊子也算是老牛家的后。” 德富拿着烟管垂头丧气的,“哪还有那房证呢,早不知道哪去了。” 牛鲜花看着他们俩,又看看牛富贵,“队长,要不你给我开一个证明,起码我住的才踏实,要不有人三天两头的去我那闹事。” 牛富贵看看牛鲜花,又看看那两口子,他早就烦死了,叹了口气,“行,我回去给你写,你们赶快把这东西分一分,别再我这闹了,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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