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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别老闹四妹妹了,天也晚了,我们快些上山吧。”容莹抿嘴笑着道。 “得令!这就出发啊小总管!”容芥嘴里麻利地应着,手提缰绳让马儿嘶鸣着转了个圈,低下头去小声在容芜耳边小声道,“你大姐姐是不是颇有刘妈妈的唠叨劲儿?就是管家的那媳妇…” 容芜愣了下,待反应过来这话后,不由捂住嘴哧哧笑了起来,用小手拍了他的胳膊一下,以示自己可是和大姐姐一伙的! “二哥哥,还磨蹭着什么呐…阿芜没骑过马,你别吓着她!” “来了来了…”容芥嘿嘿一笑,翻身先下了马,又将容芜抱下来,正正式式地放在容莹跟前,长揖道,“毫发无损,还请总管大人查验。” 容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拉起容芜就往前走去。 容芜乐不可支,被容莹牵着,边走边给她讲着山上的事儿。 容慕赶紧吩咐随从们跟上,又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让他也跟去看着。 容芥装作苦脸,叹气道:“大哥这是又要我过去讨嫌啊?”见拳头就要跟来,连忙跳出几步远,摆了摆手追了上去。 容慕摇了摇头,温声对剩下一马车门口焦急站着的妈妈道:“三姑娘既还未醒,你便背着她上山吧,莫再等了。” “…哎,是。”这位妈妈探身进马车抱出了还在熟睡的容菱,跟在了大少爷身后一同往山上走去。 除了昌毅侯府,公子晏设坛的消息一传出,闵京不少高门中都有向佛之人前来观学,寺庙中已比平日里热闹许多。 一时间,各寺院的高僧、普通百姓、高门子弟齐聚朝恩寺。佛门不讲门第,并不会因谁的身份高而专门留房,于是住宿成了最主要的问题。 好在容芜一收到来信,便去向净海师父报了备,在西厢早早留了一处空房,倒省了不少难处。 “寺庙里房间紧张,只能委屈大姐姐和三姐姐今晚和我挤一挤了,大哥和二哥可以住在隔壁一间。”容芜一边领路,一边介绍道。 “还有空房已是意外之喜了,我和大哥本打算去跟姬晏抢床的!”容芥推开门,满意地进去逛了一圈。 听到姬晏的名字,容芜低头笑了笑,转身帮着容莹把她的所用之物搬进来。 “胡闹,你自己要去抢床便去,我何时答应要一起了?”容慕哼了一声,对着容芜和声道,“这次是沾了我们小阿芜的光了。” “大哥你还别嫌弃,礼学监里跑来的同窗可不止咱们俩,姬晏今晚恐怕睡不舒服!哈哈哈哈…”容芥自顾自说着,越说越觉得好笑,坐在木栏上乐的不行,容慕直摇头,不再搭理他。 “阿芜,这几箱是是三婶娘嘱咐给你带来的,一会儿让仆役们放好。” “我娘最近怎么样了?还有茂哥儿,他可好?”容芜一听有母亲和弟弟的消息,急忙凑到容慕跟前问到。 “都好,本来三婶娘也要来,不过祖母最近身体刚有起色,她走不开。” “祖母身子也好些了?太好了…” 刚刚看容芥摸她的头就觉得手痒,此时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就在近前,更是不再犹豫,伸手揉了揉。 “这都是阿芜的功劳呢。祖母醒来后还专门问起你,让我带话道别累着自己。” 容芜是真心高兴,自投胎夜里窈娘离开后,太夫人情况一直是她的牵挂…鬼神之道她不懂,若处理的方式不当,更耽误了病情可如何是好?此时听了容慕的话,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只盼祖母能快快好起来,窈娘也投到个好人家。 院中搬行李的动静惊醒了隔壁,余老伯举着油灯走过来看发生了何事。见到站了一院子衣着鲜亮的公子小姐,不由愣在了门口,在打算悄悄离开时被容芜叫住了。 “余老伯且慢,这几位阿芜的兄长和姐姐!”容芜说完又转过身介绍道,“这位是住在隔壁院内的余老伯,平日里对我们很是照顾。” “老伯。”容慕首先上前有礼道,惊的他连连摆手后退。 “公子不敢不敢,老头子就是一普通农夫,何谈照顾…” 容芥也从木栏上跳下来,扶起余老伯笑着道:“老伯客气了,来到寺中都是客,今后还请多多照顾我家妹妹。” “一定一定…” 见余老伯局促地快要站不稳,容芜出声解围道:“天也晚了,你们快放老伯回去休息吧,有话明日再说。” 容慕余光一瞟,随从领悟,从带来的箱中取出两匹布料,准备跟着送到隔壁。 “这…这太过贵重了,不能收,不能收啊…” “在这净雅寺中金银之物难免俗气,只是一番心意,老伯就万勿推辞了。”容慕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一身的儒雅清贵让余老伯有些不敢多言。 “老伯就收下吧。”容芜见状也劝道,最终随从半推着才将他送回了院中。 这一番耽搁,时辰也不早了,众人回到各自房中洗漱休息。 容菱睡的迷糊,中间只醒过来一次,打量了下简陋的住所条件,皱皱眉有些想哭,被她奶娘抱到容芜房间的外间,哄了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容莹见到屋内躺着的冯妈妈,将三夫人崔氏的话转答后,又惹的冯妈妈掉了几滴眼泪,最终等到两姐妹挤到床上时已快到子时了。 抵着头说了会儿悄悄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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