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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等着吃晚饭前的这一刻钟里,他听樊家姐弟简单跟他说了今晚他们即将前往的怪谈地点的情况。 按照樊鹤眠制定的计划,他们今晚要获得的,是一张“J”。 扑克牌“J”的坐标,距离他们现在的别墅大约四十多公里,没有任何明确的建筑物,樊鹿鸣用全景图看了一下,发现那应该是一条河涌,河涌上还有一座造型非常老套而且毫无特色的拱桥。 虽然只是一条河涌,但季鸫等人现在身处的城市,是个三面临水,水系非常发达的地方,所以哪怕只是一条河涌,从全景图上看,也相当之宽,而且按照官方的水文监测数据,平均水深足有三米半,汛期时甚至可以涨到五米。 樊鹿鸣告诉季鸫:“这条河涌,在官方名称上,按照它在城市里的位置命名为东四涌,但网上搜它的名字,出现得最多的却是叫‘索命涌’。” 这名字一听就很不祥,季小鸟打了个哆嗦,“怎么个‘索命’法?” “看到这条桥了吗?” 樊鹿鸣点开自己在手机里存下的图片,搁到季鸫面前,再用手指点了点,“传说,只要在这条桥的桥洞里过夜的人,都会被厉鬼索命,惨死当场。” 不管是哪一座城市,总难免会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 这些人通常会选择在桥洞下、废宅里或者其他有瓦遮头的地方过夜。 然而只要是在“索命涌”的桥洞下过夜的人,第二日,他们的尸体都会被其他人发现,而且死状极惨,每次都是支离破碎,身首异处。 唯一的例外,是有一次,有两个醉酒夜归的人结伴而行,然后一起倒在了桥底睡死了过去。 半夜,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其中一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的身体,一边推,还一边低声唱着歌: ……我好痛,你的脚可不可以借我……我好饿,你的牙可不可以借我……我好冷,你的皮可不可以借我…… 当时他正是酒意上头,睡得迷糊之时,只以为是在做梦,根本没当一回事儿,还心很大的以为是同伴的恶作剧,咕哝着骂了几句,让对方别来烦他睡觉。 直到一条手臂传来剧疼,醉汉从睡梦中惊醒,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已经被砍掉了! 在极度的疼痛中,醉汉彻底清了酒,忍痛捂住自己还在飙血的断手,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离开之前,他一边哭一边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借着半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他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黑影依稀是个人的轮廓,此时骑在他的同伴身上,双手高高地举起一把砍刀,正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同伴身上招呼…… …… 第二天,警方在桥洞下找到了另一个人支离破碎的尸体。 只是与那断手醉汉的口供不同,现场没有第三者出没的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新鲜的指纹,甚至连醉汉口中所谓的“凶器”,那把砍刀,也一样都没能找到! 于是那醉汉被警方当做杀害了同伴的第一嫌疑人逮捕了起来,几番审讯之后,又因为证据不足而给放了,这桩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活口的分尸案,最后还是再度不了了之。 但那之后,恐怖的歌谣就流传了开来。 后来还随着不明凶手的分尸案越来越多而名声大噪,甚至有人给作了谱子,补满歌词,录成单曲,放在了网络上…… “喏,就是这首。” 樊鹿鸣说着,点开了播放器。 空灵过头了的八音盒的前奏响起,一个十分萝莉音的甜美女声,用刻意压低了的气音哼唱道: ——我好痛,你的脚可不可以借我?我好饿,你的牙可不可以借我?我好渴,你的舌可不可以借我? ——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请代替我死在这儿吧! ——我好冷,你的皮可不可以借我?我好累,你的手可不可以借我?我好困,你的头可不可以借我? ——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请代替我死在这儿吧! 季鸫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这首歌真是深得《鹅妈妈童谣》的精髓,明明是甜到发嗲的娇俏女声,歌词却令人毛骨悚然,拿去当《鬼○电》的片尾曲都绰绰有余了。 “唔……这么看来,真的很像是经典的厉鬼索命了。” 季鸫发愁地皱起了眉。 “不管跟自己有仇没仇,只要进入了它的仇恨范围,都会遭到无差别杀伤……这不就跟伽椰子似的,经典的咒怨式地缚灵吗?” 他可一点都不想被砍手砍腿,活活惨遭肢解啊! 樊鹿鸣其实也深有同感,“要不,我们换一张‘10’呗?” 反正能代表“10”的牌一共有4张,犯不着一定跟一只伽椰子死磕到底啊! “你可别折腾了!” 樊鹤眠伸出手,在自家老弟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剩下的三个,‘校园七不可思议’、‘恶灵盘山道’、‘公寓绞刑师’,哪一个听着更好对付了?” 她撅了撅嘴,“选哪个其实都没差吧?” 樊鹿鸣原本还想抗辩一下,但想了想,又觉得姐姐说得确实有理。 以“桃花源”一直以来的尿性,既然能在这个“世界”里安排个神似伽椰子作风的地缚灵,那么其他的灵异地点搞不好就是贞子或者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