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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努力修行活下去又怎样?还不是要看着妖魔现世的光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依靠着师兄? 他看着师兄的脸,师兄也在看着他。近来师兄看着他的表情总是有些过分温柔,与他记忆之中严厉的模样相去甚远。师兄为什么总要待他这样好?再这样下去,他就更没法控制自己了。 顾循之心里诞生出自暴自弃的念头,与其听师兄的话好好修行,在乱世之中苟且偷生,还不如肆意一回。至于什么别的事,他全都顾不得了。顾循之一辈子谨小慎微,总是顺着别人的心意行事,从不越雷池一步,哪怕是十几岁最叛逆的时候,也未敢做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是背着师父和师兄,灰溜溜从山上逃走。然而如今他行至人生的末端,突然想要叛逆一次。 他狠下心,伸手环住师兄的脖颈,将嘴唇贴在了师兄的唇上。 这个吻与师兄给他的不同,师兄近来偶尔也会吻吻他,通常是前额,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还没来得及感受他唇上的温度,他就已经离远了。这有点像是父母长辈对孩子的吻,或许还要显得更冷淡些。但顾循之了解师兄的性情,知道这对他来说,大概已经可以算作是极限。 顾循之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吻。 他无师自通地伸了舌头去撬任鲥的牙关,狂乱地咬他的唇,顾循之的动作很急切,没什么章法,只是拼命地想要向他索取一切。 然而他到底还是胆小的,双眼紧紧地闭着,不敢睁开去看师兄的神情,也害怕从师兄眼中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多年来,他一向都平和优雅,一举一动都注意保持着体面,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他害怕看见自己狂乱的模样,这会让他觉得恐惧,过分害臊,他接受不了这个。 然而有些东西就算是闭着眼睛不看也可以觉得出,他双臂之中环着的那身体在他的动作之下变得僵硬,顾循之觉得他仿佛抱着白瓷烧成的神像,光滑,冰冷,坚实,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他的存在就只是为了接受崇拜,但他不会给予回应。 但顾循之不在乎这个,他很容易满足,只要师兄不推开他就好。 但事情总是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在顾循之的怀抱里,白瓷的身躯突然活了,温柔的嘴唇自动启开,任由他敛取其中的津液,如同神明向忠诚的崇拜者赐下甘露。顾循之在与他相吻时,忽然觉察到了从前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他是源泉,是原初,他在一切开始时诞生。 在这一瞬之间,顾循之忘却了自己的苍老,他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渺小,经历过的岁月又是如此短暂。他意识到他和师兄之间的阻隔从来都与相貌无关,甚至也与他修行人的身份无关,真正挡在中间阻隔着他们的东西是时间。 他在师兄的眼中永远是孩童,即使到他死时也将如此。就算他持续修行,抵达以他这衰朽人身可能达到的极限,他也永远不会看到师兄眼中的世界。 他与师兄之间有一道明确的界线,这界线比修行人与凡人之间的界线还要明显。 这让他有些许绝望,绝望耗空了他的力气,让他的吻失去了原本的狂乱,变成只是轻微地触碰,但就在这时,任鲥向他张开了双臂。 师兄抱着他,微凉的体温安抚了他的焦躁,师兄的温柔是冷的,却足以安慰人,顾循之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不要怕。”任鲥说。 顾循之想说自己没有怕,却没能说出声。他确实是在怕着,他怕的东西很多,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任鲥的双手放在他背上抚拍着,摸到他的脊椎骨,他那么瘦,骨头摸起来有些硌手。 他看顾循之平静下来,就松开了怀抱,看着他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好些,想不到身子骨还是这么弱,用尽全身力气竟然只够挥一次剑。好在再过两日又是十五,到时候赶上月圆,我再来替你输一次灵气。” 这话放在这时候说,似乎有点煞风景。不是任鲥不解风情,只是他心里想的事,总是和顾循之不太一样。 在他看来,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下,只有师弟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轮到顾循之全身僵硬了。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灵气缺乏,按理说,多输一些灵气对他很有好处,可是上次输灵气的经历有些过于狼狈尴尬,竟让顾循之害怕起来,听到师兄这么说,第一反应居然是开口哀求: “师兄,我已然好了,渡灵气的事……还是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初吻!yeah!虽然师兄到结束的时候又转移话题... 不过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他要正视这个问题的。 第34章 任鲥皱起了眉: “任性。” 对任鲥的这一论断,顾循之完全没法反驳,只好心虚地笑。 只听任鲥又说: “你有些从前修行的底子在,又吃了许多丹药,手上戴着南溟珠,按说性命一时无碍。只是如今形势有变,虽然我常在你身侧,也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你总得有点自保的能力。” 任鲥此话十分在理,顾循之想起此前那妖魔可怖的模样,不觉身上又是一颤,咬着牙答应了任鲥: “师兄说得是,那就……还是再来一次吧。” 任鲥看他答应,眉头这才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