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 第27节
书迷正在阅读:首辅家的小妻子、装失忆后我和霸总结婚了、神算萌妻:她马甲飒爆了、我继承了一个植物人、[综漫]不是柱是超电磁炮、佛系女魔头(穿书)、[综]在雄英当扛把子的日子、得了鬼君的救命恩、锦鲤娘娘营业中、娇宠农女(重生)
“也好。”阿曼应了声,翻身上马朝球场而去。 临去前,阿曼朝看台望了眼,见彩头是支精致别致的桃花簪,小公主似乎对这只桃花簪颇为在意的样子。 “不知这簪子有何来历?”阿曼问身旁的鸿胪寺少卿。 杨少卿世家出身,见识广博,恰好对这簪子之事有所耳闻,便告诉阿曼:“此簪原是先帝送给其发妻之物。听闻从前先帝对先皇后一见钟情,只他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拉不下脸来言明对先皇后的爱意,便赠了这支桃花簪,含蓄以表其情。不过说来也奇怪……” 阿曼疑惑:“怎么?有什么奇怪的?” 杨少卿道:“这簪子在三王之乱那年便遗失了,没想到竟找着了。也不知是谁把这簪子安排成了今日最后的彩头?” “哦?还挺有意思。”阿曼忽然觉得今日这场马球赛他还非比不可了。 若他能拿下这最后的彩头,想来小公主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很快,最后一场比试的锣鼓声响起。球场上,马蹄声乱,风沙渐起。 阿曼生于草原,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对马球一事十分热衷且擅长。一进了场子,便如鱼得水。 崔裴二人虽也技艺精湛,但到底在偏远之地呆了三年,骑术和技巧生疏了不少。不比阿曼在回纥时便日日与草原野马为伴。 无论是御马还是抢球都不如阿曼手脚利落、得心应手。 一番腥风血雨厮杀过后,阿曼挥动木制球杆,从崔书窈和裴景先手中抢占了先机,一举挥杆击球进洞。 击球进洞的那一瞬间,阿曼深觉自己此刻风采绝然。 他想象着小公主看见他这般风姿时的样子,回头朝看台上望去,却发现明仪的位置上早已人去楼空,空无一人。 阿曼:? 临近黄昏,宣政殿内议事才结束。 众臣自压抑的殿内出来,或低头不语,或长叹摇头。 连日来的审问,江南道赈灾银失踪一案,真相已然昭然若揭。 江南道节度使以权谋私,勾结江南道众官员,贪墨赈灾银近五十万两,罪大恶极。 按理说犯下这等恶事,依照大周律理当严惩。 摄政王处事果决,心中素有成算。早前也的确有派遣兵马将其拿下之意。 一切准备就绪,可就在今早,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派人呈上了告罪书。 那封告罪状,可谓字字泣血。 首先沉痛地表达了自己因一时贪念犯下大过而深深愧疚,自责不已。 而后,“坦诚”直白地将自己的过错一一言明,并且将贪墨的银两悉数上缴,以赎回自己的过错。 再接着隐晦提及自己曾经在助新帝登基时立下的汗马功劳,暗示他已然上缴藏银,若新帝不看情面严惩自己,恐会背上忘恩负义之嫌。 新帝登基不过寥寥几年,根基尚浅,而那苏晋远常年驻守江南道一方,气焰嚣张,拥兵自重,似盘踞山中的猛虎一般。 地方强权,京中难控。 就算知其犯有大罪,仍不可擅动。 此事看似是一桩贪墨案,实则却将如今新朝的隐患暴露得一般无二。 连日未眠,一场议事结束,谢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紫檀木灵芝纹桌案上,放着他母亲温氏多年来给他写的第一封的亲笔来笺。 请求他放过自己“父亲”。 谢纾沉默着出了宣政殿。 乘风见他出来,向前禀道:“梨园广场的马球赛已经结束了,最后那彩头被回纥小可汗夺了去。” 谢纾眼微沉问道:“殿下呢?” 乘风顿了好一会儿,回道:“似乎在麟德殿,英国公府的程姑娘在她身侧陪着。您现下可要过去寻殿下?” 谢纾未答,又问:“回纥小可汗在何处?” 乘风道:“听鸿胪寺的杨少卿说,马球赛结束后,小可汗便去了梨园广场旁的御马场练骑射。” 马球赛后,小皇帝还在麟德殿设了场晚宴。宴请众臣和回纥外宾。 明仪坐在女宾席,“小酌”着桃花酿,绿酒一杯一杯下肚。周围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她沉郁的气场。 脸臭得连崔书窈都不敢轻易上前招惹她。 程茵试图从明仪手中把酒杯抢过来,却失败了,只好道:“我的祖宗,莫要再喝了,你以为你是酒桶不成?” 明仪醺红着脸靠在紫檀木桌几上,一言不发。 程茵叹气:“你那夫君是个什么脾性你还不清楚吗?定然是被什么正事耽误了,不得已才……” 云莺也跟着劝道:“婢听乘风说,这回江南道出的事,属实棘手。待王爷议完事,定然会立刻来寻您。” 明仪勉强笑笑:“我明白,正事要紧。” 人人都说父皇对母后宠爱至极、深情不改,可于父皇而言,朝堂之事永远都是排在母后前头的,母后下葬那日,父皇去了京郊大营彻夜未归,来不及送她最后一程。 父皇爱重母后如斯,尚且如此,更何况谢纾。 朝堂之事关乎万民福祉,这是身居高位者应尽之责。 明仪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了许多。 却在此时,她恰好听见身旁那几个与崔书窈要好的女眷,用她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议论。 “这么晚了,宣政殿那还在议事吗?” “早结束了。” “那怎么不见摄政王?” “听说议事一结束便去御马场练骑射去了。” “怎的这么晚还去御马场?” “许是好不容易得了空,想找点事做。” 明仪当然听出了那些人的“话里有话”,不过是想告诉她,谢纾早得空了,可他就是不来见你。 明仪醉得脑袋稀里糊涂,思绪纽成一团乱麻,只知道自己很生气。 她对着那几个多嘴的女眷道:“诸位瞧着嘴挺空,传本宫口谕,每人背诵《般若心经》五百遍,没背完不许用膳。” “……” 入夜,御马场。 阿曼正和几个大周臣子切磋骑射。骑射在大周是为君子六艺,普通世家子第练习骑射多以陶冶情操为主。而骑射对于游牧捕猎为生的回纥人来说却是安身立命之本。 阿曼与身旁几个大周臣子比试骑射,漫不经心地骑着马拉弓,射出去的箭稳稳落在正前方的靶心上,可以说赢得好不费吹灰之力。 身旁围观之人很给面子的捧场喝彩。 一片喝彩声中,忽从不远处射来一箭,擦过阿曼肩膀上的衣料,“嗖”地朝箭靶而去,将阿曼原本正中靶心的羽箭打落,取而代之。 周遭忽地一静。 阿曼朝那支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见谢纾正骑着马从容地朝这走来。 “不知摄政王来此有何指教?” 谢纾道:“本王想同小可汗比试一场。” “好。”阿曼冷笑一声,方才他射在靶心上的箭被谢纾取而代之,这明摆着是挑衅,他不接还不成了。 谢纾又道:“既是比试,总不能没有彩头。” 阿曼问他:“你想要什么?” “听闻小可汗今日在马球赛上赢得一彩头。”谢纾道,“本王属意此物。” 阿曼想到那东西的来历,不由一笑:“可以,不过若摄政王你输了,打算拿什么东西做我的彩头?” “不可能。”谢纾沉下眼,“输不了。” 阿曼:“……” 麟德殿,饮宴之上气氛低迷。 那几个多嘴的女眷,被压着在墙角苦哈哈地背心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注)” 明仪顶着一张醉红的脸,听着那几个女眷背的心经,不满道:“本宫听不见,背大声点!是学蚊子叫吗?方才在本宫面前,你们可大声得很,生怕本宫听漏一个字呢。” 几个女眷扯着嗓子继续背,背心经的声音响彻整个席面。 明仪本着自己精益求精的挑剔心态道:“背仔细点,错一个字,给本宫全部重背。” 那几个正在墙角背书的女眷闻言,脸色皆是一白:“……” 明仪又为自己添了一杯桃花酿。 程茵趁她不备,从她手中一把夺过酒壶,把里头的桃花酿都倒了。又朝身旁的云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去御马场找谢纾,让他过来把夫人接走。再不来他夫人就没了。 云莺忙应了,刚转身欲去,却见想找的人来了。 谢纾自御马场而来,一身骑装尚未来得及换。 宴上众人见谢纾来了,齐齐朝他行礼,而后一片噤声。 乘风将殿里的人依依请了出去,殿内一时安静得出奇。 明仪昏昏沉沉地埋怨道:“背啊,怎么都不背了,你们当本宫口谕是放屁不成?” 谢纾垂眸轻轻叹了声,走到她身边,取走她紧抓在手里的酒杯。 明仪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他横抱了起来。 “殿下。”他道,“回去了。” 明仪脑袋里晕晕乎乎回荡着“回去了”三个字,在看清谢纾的脸后,奋力想从他怀里挣扎开来却无果,只能愤愤然喊了句:“不要!” 抗议显然无效,明仪被谢纾塞进了回宜园的马车。 马车颠簸在路上,明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被风吹动的车帘,沾满酒气的裙摆,还有谢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