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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熙和伸出手,一脸不耐烦道:“我才不会嫌少,红包多少不重要,大家都有我也不能少。” 鹿宝儿的新年红包很公平,不管是谁,领到的大小都一样。 当然脸皮最厚的当数郭西羽和吴极,让司机开车带着小孩子专门过来要红包。 就如百里熙和说的,也不是为了要那个钱,纯属为了讨个好彩头。 早上发红包,中午大家坐在一起搓麻将。 鹿宝儿、秦北也,秦老太太,秦莜莜坐在一桌。 秦莜莜一边出牌,一边吐槽,“二哥也太坏了,自从出去留学,已经好几年没回来。现在还想在外面定居,我看他是飘了。奶奶,不行了咱们去国外,将他给绑回来。” 秦老太太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了。秦南之也不是小孩子了,总归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愿意娶外国妞,在别人的地盘讨生活,我也不好管太多。但愿他如今也能过得幸福!” 秦北也和鹿宝儿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秦莜莜显然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我看二哥就是被鬼迷了心窍,外面再好,哪有土生土长的地方好。他要是敢移民,我第一个反对。” 秦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瞪着秦莜莜生气了,“大过年的提他做什么,快三十的人了,爱咋咋地。” 秦北也知道老太太还在生气,连忙踢了秦莜莜一脚。 秦莜莜果断闭嘴,不再说这件闹心的事情。 但她还是希望老太太从中干涉一下,别让秦南之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百里熙和抱着一盘瓜子,搬来凳子,在鹿宝儿身后坐着。 鹿宝儿不由地挑眉,“你不是最嫌我烦吗?” “看你打牌不烦!”百里熙和嘴硬嗑瓜子。 鹿宝儿继续出牌,对百里熙和道:“总归是拜了师,你得叫我一声师父。若是以后再这么没大没小,可是会遭人笑话。” “我才不怕别人笑话!”他要是怕别人笑话,怕是早就没脸活了。 脸皮厚,可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鹿宝儿不得不承认,这孩子还是有优点儿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叫我师父了?”鹿宝儿头也没回地说。 百里熙和支吾了片刻,没好气道:“也不是不想叫,只是感觉叫的别扭。要不,我和晨曦一样,叫你姐姐?” 鹿宝儿回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百里熙和被她的视线陡然盯住,心一慌,耳根子开始发烫。 要命,就感觉被鹿宝儿的视线粘上,他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要炸开。 是害怕,又不是害怕。 那感觉简直要让人窒息。 “那天你可是拜过师,岂是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鹿宝儿表情严肃,“你要是还没想清楚,就别在我身边烦我。” 秦北也望着百里熙和红透的脖子,感觉这小子很是反常。 难道昨晚他被鹿宝儿的本事和容姿给折服了,今日这是来套近乎,意图挖他的墙角? 他咳嗽一声,脸上的笑意浓郁,对鹿宝儿道:“老婆,你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你这又怀了孩子,早上都没怎么吃。” 秦老太太听说鹿宝儿又怀孕,当场高兴地把牌都推了,“宝儿真的吗?你又有了?” 鹿宝儿莞尔一笑,开口解释,“才一个多月,我本想等过段时间再说。” “刚好过年,和奶奶分享一下喜悦,让大家都一起开心开心。”秦北也说着,拉过鹿宝儿的手,满脸疼惜道:“你就是我的宝贝幸运星,今年三四月份可不准你再回乡下了,得在家好好养着。还有义诊,怕是不能亲自去了,就算一定要去,也不能离开本市。” 鹿宝儿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行,都听你的。” 秦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不打了,不打了。宝儿现在是孕妇得多睡觉,昨晚熬夜了,哪能现在又陪我们打牌。你快去休息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咱们再玩儿。” 秦莜莜也一脸羡慕,“嫂子,你这体质绝绝子。等我结婚了,你也帮我调理一下,我也要三年抱两。这样算来,要不了多久,家里又得添个小宝贝。简直是大喜啊!” 秦老头催促着秦北也送鹿宝儿回去休息。 百里熙和抱着的瓜子盘忽然就翻了,瓜子散落一地,就像他那个狂热的心,忽然碎成了一地渣渣。 他情窦初开,刚发出来的萌芽,就被一脚踩成了烂泥。 他终究是晚生了几年,师父已嫁为人妇。 他的那点儿喜欢,像是泡沫一样,风一吹就碎了。 百里熙和站起来就跑了。 秦老太太也习惯了他古怪的性格,没有多想。 秦莜莜扶着老太太回房休息。 百里熙和一口气跑到花园,眼里有泪花闪动。 就是不知道为啥感觉心里很难过。 他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似是有一点儿委屈,有一点儿遗憾,有一点儿不甘和一点点儿失落。 又好像有针扎在心口,细细密密的疼痛卷席全身。 晨曦偷偷走到百里熙和身后,见他快要哭了,没有嘲笑他。 因为他们年龄小,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内心情感也真实存在。 很多人和事,都是成长路上不可少的磨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