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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见他疼的厉害,便改口问:“此战赢得如何?” 那人说:“因为二郎君带队先杀进去,斩了对方先锋,此战赢得很快,二郎君为中军拖住敌军先锋,十分凶险。” 严柏年无奈的闭了闭眼。见李令俞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想说点其他的,一时间又想不起说点什么。 就听见门外有人问:“半夜怎么了?” 随后,裴虞就进来了。 李令俞这才换了脸色,严柏年见她脸色缓了,就故作笑嘻嘻问:“这位是?” 裴虞见他挣扎着起身,身边的人将他扶起来,李令俞坐在旁边桌前始终背对着他。 “这位想必就是平城都督府的严小将军。” 严柏年笑嘻嘻说:“好说好说。” 十分不要脸。 裴虞问:“可是前方战事有变?” 严柏年十分耐心:“那倒没有,只是我一个闲人,骑马不慎摔了,这不只好来麻烦李大人了。” 裴虞见李令俞并不反对,一时心中有些异样,没想到严柏年去年入京,和李令俞竟然成了挚交。 李令俞这人防备心很重,难得有人和她能如此亲近。 两人的亲近是他始料未及的。 裴虞说:“久闻平城都督严将军之名,今日有幸得见二郎君。” 严柏年之前在路上颠簸,背上的伤确实疼的厉害,但是李令俞脸色不好,他也不敢明说。这会儿裴虞来了,他聊着分了些心思,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这位就是上都城才情冠绝的公子虞吧,果真是清风朗月。” 李令俞见他又开始胡说,瞪他一眼,严柏年装作没看见。 裴虞笑说:“不过是酒肆里说书人的戏言。当不得真。” 严柏年说:“见了裴大人,就知道说书人没有夸大。” 李令俞冷眼看着他鬼话连篇。 裴虞却兴致不减,问:“严小将军伤势不要紧吧?” 严柏年当然不能说自己不行,十分豪迈说:“实在羞愧,在马上扭了筋骨,不要紧。早先听李大人说裴大人押送粮草,没想到如此之快。” 裴虞便说:“说来惭愧我自来佩服边将,军务自然不敢耽搁。今日见了严小将军,只恨认识的太晚。” 李令俞听着两人鬼扯,面无表情说:“阿符,泡壶茶来。” 严柏年也没想到这位裴大人这么健谈,只好也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恨不得互相引为知己。 裴虞见李令俞始终不曾将严柏年打发出去,那就是两人今晚住一间屋子,他问:“崧柏今晚若是不走,明日我们再谈。” 严柏年也听出他的意思了,忙说:“我今晚要和李大人聊聊最近的事,若不然回平城也不好和父亲交代。” 他这话说的含含糊糊,让裴虞不得不多想。 裴虞便起身说:“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也早些歇息。” 李令俞起身送裴虞出门,裴虞提醒她:“平城都督府掌管北境三州,你莫要太深入,他是平城都督府二郎君,与他交好,与你多有好处。” “谢裴大人提醒。” 李令俞耐心陪着两只狐狸演戏。 等送走裴虞,她再进去,严柏年见了她就呵呵笑,这会儿伤势已经渗出血了,他额头上出了汗,脸色并不好。 讨好的看着李令俞。 李令俞问:“伤口疼吗?” “疼。”,他可怜巴巴地说。 李令俞微微笑着问:“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不说了?” 严柏年呲着牙说:“他对你可不是寻常同僚,你没看见他进门开始就盯着你,我能输给他?那必然不能!” 李令俞:“这不挺精神的吗?继续说啊。” 严柏年是真的疼,李令俞瞪他一眼,和阿符说:“把人叫进来,赶紧给他换药!” 跟着严柏年的人进来就开始给他脱衣服,严柏年喊:“你别这么粗鲁,你们怎么都这样?” 李令俞冷冷说:“你再多嘴,我把你嘴缝上。” 他果真不再说了,眼巴巴看着李令俞。 因为李令俞看到他的伤,脸彻底黑了。 肩上的擦伤,皮肉血肉模糊,。 背上有一道手掌长的刀伤,一看就是利刃所伤,深可见骨,只是简单包扎过。如今皮肤泡的发白…… 李令俞伸手点了点他伤口边缘的皮肤,压低声音问:“你命都不要了?” 严柏年轻声抽气,犟嘴:“没事,是对方前锋将军轻敌在前,我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杨将军的中军就杀不上去。” 李令俞没好气说:“要是没你,这一仗不能赢是吗?” 严柏年皱眉调侃:“李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对。我若是不上前,伤亡会增加很大,此战宜速战速决。” 李令俞问:“是谁准你做先锋将军的?” 给严柏年换药的人抬头看了眼李令俞,心中诧异,这小郎君说话和都督竟然如此像,十分能拿得住二郎君。 严柏年打哈哈说:“自然是吕将军准的。” 李令俞说:“那我现在就给严都督写信,给你报功。” 严柏年叹气:“李令俞,你非要这样吗?” 李令俞问:“你还要跟我撒谎吗?” 严柏年疼的满头是汗,咬着牙绷着脸,说:“我等会儿和你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