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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太医聊了聊他师父的事,耽搁了。”临清筠温声道。 看见江殊澜手边的骑装,他问:“衣服喜欢吗?” “很喜欢,”江殊澜点点头,“但是有个地方我有点好奇。” “嗯?” 江殊澜从善如流地翻开袖口,露出里面的竹纹,“这里怎么也有纹绣?不是一般都绣在外面吗?” 临清筠神色平静,自然道:“许是裁制衣服的人习惯留下些标记。” “原来是这样。” 江殊澜并不拆穿。 她拿出林谨离开前留下的药膏,柔声道:“能麻烦临将军帮我涂药吗?” 他留下的伤口,他得负责照顾才行。 “好。” 临清筠接过药膏在她身边坐下。 她发现了竹纹的事却没有深究,临清筠和她都心照不宣。 江殊澜看着临清筠用冰白的手指蘸取微凉药膏,又眼神清明地看了看她唇角的伤口位置。 她莫名觉得他出去一趟再回来,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江殊澜忽地靠近他,两人的唇将触未触时临清筠仍和以前一样,并无闪避之意。 但她轻轻吻在他唇角时,他也未像早晨那样给她回应。 江殊澜心底猛地一沉。 早晨他才和她亲近了很多,甚至远比江殊澜预想中的进展还要快。 她还未来得及去想为什么这次临清筠的反应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退回了那些迷乱的吻和缠绵发生之前。 “怎么了?” 她退坐回去,不自觉问出了口。 “什么?” “你怎么了?” 她追问,声音闷闷的。 临清筠眉目低垂,抬手温柔地把药膏抹在她唇边的伤口上,声音轻浅温雅道:“无事,澜澜怎么忽然这么问?” “是不是待在府里养病太闷了?” 见她沉默着眉间轻蹙,临清筠沉吟片刻,建议道: “等几日之后你恢复好,也差不多是围猎的时候了,到时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不愿听他转移话题,江殊澜心里酸酸涩涩的,忍不住低声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她明明感觉得到他是在意她心悦她的,并非只有她自己沉湎于那些两人紧密相依的时刻。 但现在他却好像想疏远她。 临清筠心里一窒,劝哄道:“没有变心。” “那你怎么……” 江殊澜的话还未说完,临清筠便靠近,在她颊侧落下一吻。 “你要养病,也要养伤,不能再胡来了。”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解释道。 江殊澜被临清筠突然的吻弄得微懵。 临清筠语带疼惜:“抱歉,今早我有些失了理智,还伤了你,以后不会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殊澜心里疯长的委屈和猜测乖乖偃旗息鼓。 她亲昵地拥着临清筠,靠进他怀里,“不用道歉,更不用自责。” 声音偏轻偏软道:“我很喜欢。” “你的每个模样我都很喜欢。” 像是怕他不信,她又认真重复了一遍。 临清筠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心里无声轻叹。 他怎么舍得,又怎么可能变心。 在她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了她很久很久。 临清筠心底每一寸都深深烙印着她的名字,谁都无法改变,无法抹去。 哪怕是他自己。 第二十七章 初春气息一点点驱散整个冬日的阴冷,鲜活的嫩绿终于掩下深深浅浅的枯败之色。 江殊澜接连几日都在公主府里安心养病。 其实她第二日便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但还是乖乖把林谨开的药都喝下。 因为临清筠每天都会早早来陪她,温柔地提醒她服药,再喂她吃甜蜜可口的瓜果。 每回他到的时候江殊澜都还未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时便能看见临清筠正坐在桌边安静看书。 不会离她太远,但也不会太近。 前世互明心意后,每个他们共度的日子江殊澜都会在临清筠怀里醒来。 无论他忙不忙,无论她清醒过来的时辰有多晚,临清筠都不会让她在睁眼那刻发现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所以病得迷迷糊糊那天,她曾像以前一样告诉临清筠,醒来就能看见他的感觉很好。 而后来一连几日,临清筠都让她体会到,甚至是重新习惯了这种安稳的幸福感。 在那日短暂的失控过后,临清筠再回到江殊澜身边时又找回了一贯的自持。 后来江殊澜讨抱或索吻时他都会温柔地回应,但没再失去冷静。 江殊澜并非不满足,因为即使临清筠未明言,她和他也已经心照不宣地成了对于彼此来说很特殊的人。 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悬浮失真的,落不到实处。 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偶尔却会觉得他离得有点远。 印象里,江殊澜前世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又或者是那时的她其实没有足够精力和心神察觉这些细微的方面。 她担心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突然让他打破了平日待人处事的态度和原则,才让他猛然反应过来后坚持时时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