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宇智波与日向（2）

    止水后来是晚饭时分才匆匆忙忙地从风岚家奔回暗部的，因为uno这种东西太过有毒，玩得让人根本停不下来，最后还是因为风岚连着三局被加了十六张牌，耍赖不玩了，才结束的。

    起先止水和佐助分别是风岚的上下家，结果这两个人打起uno来六亲不认，把风岚坑得贼惨。于是风岚便闹着跟止水换了位子，坐在鼬下手。没想到鼬更狠，三局十六张牌都是他加给风岚的。气得风岚把牌一丢，就皱着鼻子朝鼬咆哮：“你坑你妹呢？！”

    鼬垂眸看着自己的牌，长长的睫毛在瞳孔中映上一片阴影，把他的眸光遮得有些分辨不清。他微微沉默，然后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字：“是。”

    风岚：“……”

    止水笑地锤桌，佐助笑得滚到了地上。

    风岚气得不行，把鼬手上的牌一抓，又把剩下的残牌往自己的方向一摞，草草理个整齐，就嘟着嘴抱着牌，重重地踱着步子，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道具被没收，没得玩了，止水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回暗部加班。于是这才火烧眉毛般地从族长家跑了出来。

    在迟到的性命攸关之时，方能一睹「瞬身止水」之风采。

    至于后来止水有没有被卡卡西切了，风岚不得而知，反正第二天团拜的时候，风岚看到的他还是完整的。

    风岚是全家最早被美琴妈妈给叫起来的，盛装打扮：织锦锻的崭新和服，上用工笔细细绘染着枫叶、木桥与桧扇的图案，又用金线刺绣勾勒出牡丹的富雅仪态，枫红并代赭的鲜亮色调跃然于杏色的底布之上，在留白处又运用橡色与莺茶作点缀，让整体活泼张扬之中蕴了一抹含蓄的温柔。

    美琴妈妈帮她把红桦色金银线绣玫瑰暗纹的丸带在腰后打好了结，又拧上了银朱色带缔。她长长的头发也被盘了起来，簪上了红色大丽花布花簪，垂下的流苏拂在额角，走起来一颤一颤的，甚是可爱。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风岚和美琴，是最后到达集合地点的宇智波族人。

    “怎么这么慢？”看着姗姗来迟的母女俩，富岳皱着眉头埋怨道。

    “抱歉，”美琴鞠躬致歉道，“给风岚梳妆花了不少时间。”她今天也穿了黑色的留袖和服，两胸前、袖口、背后皆有家族的团扇纹。

    风岚这才发现，在场的所有族人都穿着深蓝色带团扇纹的族服，仿佛量产统一发放的一般，庄严而矜重，不动声色地昭显属于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与荣耀。

    就她，穿得跟吉祥物似的花枝招展。

    富岳低头打量了一眼装扮精致的女儿，点了点头，也没过多地责备，只微微抬高声音道：“走吧。”

    然后，她的富岳爸爸就带着这乌压压的一片人，踏着铮铮铁蹄，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朝日向家直奔而去。

    风岚心想，这哪是拜年啊，这分明就是去搞事踢馆的嘛！

    她起先不懂美琴妈妈大冷天的让她拿团扇是什么意思。到这儿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只有自己的衣服上没有家纹。现在她拿了个红底描金兰花的团扇，跟在富岳与美琴身边，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就跟学校运动会举班牌的小姐姐一样，招摇过市耀武扬威：大宇智波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退散，迴避肃静！！威——武——

    她看着手中很少女心的团扇不禁有些无语，话说焰团扇不挺霸气的吗？为啥子要把族徽q版化成乒乓球拍啊？

    虽然示威的意味浓厚，风岚还是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没有半点被强拉去日向家参加团拜的不快。

    那个女孩不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所以现在就算是拉她去单挑斑，她也是二话不说地就上了。风岚心情舒畅，很厚颜无耻地认为自己的盛世美颜代表了宇智波一族颜值的历史最高水平。

    她趁富岳和美琴不注意，悄悄蹭到了鼬身边，碰了碰他手臂，得意洋洋地问道：“哥，我今天好看吗？”

    风岚本来就长得好，盛装之余美琴又帮她化了淡妆，眼尾浅红的眼影飞入鬓角，扬眸看人的时候，眼角眉梢格外妩媚。

    鼬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一掠便离，他垂下眼眸没去看风岚，只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好看。”

    风岚笑逐颜开，俏皮地用团扇挡了挡脸，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眼儿，眉飞色舞，莞然含笑。

    宇智波家在木叶的最偏僻地区，而日向家却依旧在中心地段。一路行来风物景貌愈渐繁华，这种对比让大部分宇智波族人脸色都是很不好。

    到日向家之时，家主日向日足已带了族人出门迎接。一群黑发黑眼的人对着另一群黑发白眼的人，着装整齐，纪律严明，表情之肃穆气氛之凝重，迎着冬日的寒风凛凛与枯槁落木的肃杀之气，颇有几分悲壮情怀，活像两个准备火拼抢地盘的黑帮。

    这是风岚第一次到日向家，但她一眼就认出了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勿须他人刻意介绍。事实上，就算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换成小猪佩奇装，她也能轻易地认出谁是族长——很简单，脸色最臭的那两个。

    “富岳大人，好久不见。这新年才刚过，您就忙得不见人影，想见您一面都非要等到团拜这一日啊！”日向日足开口便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日足大人客气了，宇智波在村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周旋；哪里比得上日向家高门大户，乃木叶名门之首，遇事自然有人为您说话。”富岳也争锋相对，毫不示弱。

    “日向家再如何传承悠久，也比不上如今您炙手可热。”日足冷嘲道。

    “哪里，我倒希望能像日足大人您这样，深得火影大人信任啊……”富岳亦回以热讽。

    二人就站在日向家的大门口，在瑟瑟冷风中唇枪舌剑，绵里藏针你来我往，将商业尬吹与尬踩结合得天衣无缝，堪称男人撕胯的教科书式完美范本。

    风岚悠悠地摇着小团扇，津津有味地看着权斗戏码，她觉得这两人修养真好，被对方刺来刺去的居然没有一言不合打起来。嗯，真不愧都是族长啊，脸皮够厚，心理素质够好。

    不过，也容不得他们不冷静啊，日向和宇智波的全部战力都在这儿了，要是真打起来，估计两家都要被火影关小黑屋。

    风岚站在美琴身边，目光在对面日向家的人群中搜寻了一圈，然后注意力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躲在日向日足身后的小女孩身上。

    那是一个穿着杜若色点嫩黄雏菊和服的小姑娘，长着一双标准的日向家的白瞳，蓝色的短发上别着一朵浅黄的洋甘菊花簪。与风岚的张扬艳丽相比，雏田更似一朵初晨凝露的山间素馨，不着雕饰的清雅。

    她发现风岚在看她，连忙抓着父亲的衣服，整张脸缩到了他身后。风岚不见怪，只是歪着头，甜甜地对着她笑着。雏田偷偷看风岚，见她笑得友善，也抿了抿嘴，露出了一抹含羞的笑意。

    风岚见雏田对自己的善意有所回应，便伸手拉了拉美琴和服的裙裾。

    “怎么了？”美琴察觉，微微弯腰，笑着问风岚。

    “妈妈，”风岚用团扇比了比雏田，脆生生道，“那个小小姐就是哥哥说的，日足大人的女儿吗？”

    美琴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颔首道：“是的。”

    “我等等可以找她玩吗？”风岚的双眼亮了亮，一脸期待地望着美琴。

    “这……”美琴有些犹疑不定。在日向家不比在宇智波族内，可以容风岚为所欲为。

    风岚觉得自己的动作小，可她此刻站在最前列，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风岚母女二人的交头接耳，早已让富岳侧目。

    风岚见富岳也看向自己，便越过了美琴，直接向他请示：“爸爸，我可以找日向家的小小姐一起玩吗？”

    富岳向来宠她，风岚要求的事很少有不答应的。只是此事却不是富岳一个人能做主的。日向家传统，宗家为大，雏田为宗家继承人，自是受教甚严，一言一行都受约束；哪像风岚这样，从小疯到大。况且，富岳本意，也不想让风岚和雏田走得太近：宇智波一族的小公主，凭什么听他日向家的大小姐驱使？

    以是富岳并没有正面回答风岚，只是冷淡而严厉地看着她，似想让她知难而退。

    但显然风岚是会错了意，她觉得，富岳不直接对她说不，就是默许了。只是大概是他拉不下面子跟日向日足提让她们两个孩子去玩的事，才会僵持不下。于是，她便踩着小木屐，嗒嗒嗒地走出队伍，独自来到日向日足跟前，双手放在大腿前，向日足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抬头。风岚用的是标准晚辈拜见长辈的礼仪，十分周到而优雅，显而易见出自大家名门。

    “风岚……”鼬不知道风岚又突发什么奇想，有些担忧地叫了她一声，试图唤她回去。

    站在人群中的止水更是扶额，这个惹事精，看不出两家家主不对付吗？这时候跑出去干什么？日向家可不是她能胡闹的。

    “日足大人，”风岚对鼬的呼喊置若罔闻，她微微仰头凝视日足，一双杏儿眼亮晶晶的，诚恳至极，“晚辈风岚常常听父亲说起，日向家大宅在木叶初建之际便已存在，历史悠久、气势恢宏。内部布置又高贵典雅别具匠心，可谓移步换景。晚辈仰慕已久，心驰神往非常。今日有幸到访，不知日足大人可否能不吝珠玉，容晚辈一睹日向家的风采？”她声音清脆口齿伶俐，本就极讨人喜欢，加上此刻故作严肃，装成一幅小大人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富岳原对风岚擅自跑出去甚是不满，但听风岚讲起话来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不由得越听嘴角勾得越深。

    不愧是我的女儿，即使独自面对日向日足也丝毫不丢宇智波的脸。

    他没阻止风岚，让她按自己的意愿行动。

    “宇智波小小姐愿意光临日向家，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请便。”日向日足低头看着风岚，语气肃然，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孝，你带风岚小姐去转转吧。”

    站在日足身后的一名少年恭敬颔首道：“是。”

    “十分感激您的好意。”风岚又是深深一鞠躬，“不过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让日向大小姐陪晚辈一起？我们二人同是族长之女，肯定有许多话可说。只是两家住得远，才生有些疏了。不如趁今天多亲近亲近，不知日足大人意向如何？”

    日向日足犹豫了。风岚虽然比雏田大不了多少，但思路清晰，能说会道，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毫不怕生。跟羞怯的雏田相比，其更有名门贵女的气魄与胆识。如果单独让她们待在一起，恐怕雏田会吃亏。

    在场的都是两族高层，一群人精自然看得出风岚精明伶俐，雏田柔弱胆怯。日向族人皆与日足同样想法，不等日足开口，已有长老说道：“贵客驾临鄙府，雏田大小姐如果不随同陪伴恐怕……”

    风岚不等那长老说完已抢声道：“爸爸总说我是疯丫头，整日没个正形，日向家的大小姐才有名门风范，让我好好向她学习。今天相见，还请日向小姐能指点一二。”风岚笑颜灿烂，又是对日足深深一鞠躬。

    话已至此，日向家再推脱，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日足只得道：“孝，你陪着小姐带宇智波小姐去转转吧。”

    “感谢之至！”风岚兴高采烈地喊着，继续装乖巧淑女，对日足躬身。弯腰时，风岚趁机转头，对富岳等人眨了眨眼，又比了个「耶」的手势。

    美琴笑得很无奈，鼬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给了她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

    “止水，风岚向来调皮，只有你能治得住她。她就麻烦你了。”富岳微微侧脸，对站在身后的不远处的止水道。

    “是。”止水点头道，出了列，来到风岚身后。他面上恭顺非常，内心却直想掩面：啊，族长大人，抱歉，要辜负您的重托了……我真的治不住风岚大小姐啊！相信我，整个宇智波一族里能治她的，只有您这个当父亲的啊！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好了，众目睽睽之下，止水也只能接下这个「名为管教，实为保镖」的任务了。

    风岚看见止水过来，便仰头，咧嘴对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颇有几分阴谋得逞的意味。

    “真是的，就你胆子大！”止水见她又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小声抱怨着，想像往常那样按按风岚的脑袋，可面对着她那满头珠翠实在是无从下手，只得收回抬起的手，就此作罢。

    风岚想到自己马上要跟太子抢太子妃了，莫名地有一点小兴奋、小激动。她回头，对佐助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过来：“佐助……”

    佐助的眼中闪过几许向往与期许，但是他最终还是沉息了这股冲动，正色对风岚道：“家里平时只有哥哥和我，姐姐好不容易找到了玩伴，就好好地去玩吧。我在这里陪着父亲和母亲。”

    “……”风岚惊呆了：佐助居然正儿八经地叫她「姐姐」？而不是一口一个「风岚」地乱吼？啧啧啧，这日向家的风水还真好，果然是专出贵族的锦绣福地啊。

    富岳对小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他微微对佐助点了点头，然后对风岚道：“去吧，别给宇智波丢脸。”

    佐助见父亲对他的举动甚是认可，心中雀跃不已，可面上依旧镇定。只是他年幼，根本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稚嫩的脸上掩不住喜色。鼬斜目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嗯！”风岚听见富岳放她走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至于那些说教的话，早就被她自动过滤掉了。

    她拉着止水的手趿着木屐，小跑到雏田面前，对她鞠躬行礼，然后抬首笑眯眯道：“请多指教！”

    “请……请多指教……”雏田似有些被她的热情吓到，小退了半步，才低着头，小声嗫嚅着，声若蚊吟。

    风岚不介意，只对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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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好！！！小羽给大家拜年了！！！

    我们大宇智波也出发去日向家拜（gao）年（shi）啦！！

    本文群：逆向黑白（群号见上一章）

    明天，初三，初五各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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